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553节
“北伐中原?”
“北伐中原!”纥石烈良弼指着蔡州、颍州、寿州几个两淮边境州府,缓缓说道:“宋国必定要北伐的,而且这场北伐一定会是仓促的。因为宋国主战派也拖不起,赵构那厮还活着呢!”
“宋国仓促之下,咱们就有了可乘之机,只要打败宋国一两次,或者攻入两淮,就可以逼迫宋国议和。”
石琚看着舆图,语气同样变得缓慢:“刘大郎是聪明人,不会放任宋国被击败的,就算此人已经有了野心,但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不信他不懂。”
“的确如此。”纥石烈良弼看着舆图:“蠢人一有动作,就会将聪明人卷入其中。”
石琚闻言直接笑了:“纥石烈相公,你的意思说,中原马上就是逆亮、刘大郎、宋国的三方混战,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去中原,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纥石烈良弼:“石相公稍安勿躁,老夫还没有说乌禄陛下的动作。”
说着,纥石烈良弼在幽州画了一条线:“如果刘大郎到中原参战,那么我全军将会南下,越过黄河故道,进攻山东,将济南府与益都府都拿回来。”
“而若是刘大郎真的坐视中原成败,那就直接在河南地解决宋国那群废物。”
这套计划倒是可行,而且完美的绕过了东金很难到中原直接参战的问题。
不过石琚还是有些犹豫:“纥石烈相公,我也知道,如果能在河南地做出一些事业来,对国家前途,对我的仕途都有好处,最起码中原之地,汉儿众多,为了安抚中原人心,我都能当上正经宰相。不过我这里还有两问,若是纥石烈相公答不上来,我是绝对不会去河南的。”
“石相公且说来。”
“其一,正如相公所说的那般,如今的关键就在于宋国是否着急北伐。可若是宋国能沉得住气,而逆亮又杀过来了,该如何是好?”
的确,就凭完颜亮那种脾气,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若是明年完颜亮继续开战,那不正落宋国下怀吗?
纥石烈良弼沉默片刻,在石琚面前也没有遮掩:“这确实是个麻烦,老夫也只能尽力劝一劝。不过迪古乃陛下那里也有一堆麻烦事,最起码关中吴璘的麻烦他还没有解决,应该不会仓促开战的。”
“不过老夫不妨与你做个约定,若是东西两边再次开战,那么你就可以直接回来,如何?”
石琚冷笑:“你说的倒是轻巧。”
虽然依旧是反驳,不过石琚却也没有过多纠缠,说起了下一个疑问:“其二,我这里到河南地,需要做得到什么程度?”
纥石烈良弼:“河南地的民政皆由你来操手,石相公你需要做的,也是你最拿手的,恢复民生。至于做到什么程度,河南地任你施为,由你自便。毕竟……”
纥石烈良弼露出一抹不知道是难以描述的表情:“毕竟彼处没有猛安谋克户了。”
石琚盘算了许久,终于点头说道:“我还要两项权力,如果纥石烈相公无法予我,那之前的所有言语都不算数。”
“且说来。”
“一是,我要一千精锐汉儿军,要正军,而且得完全服从我的指挥。这年头,没有兵马,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此事简单。”
“二是,我要组建新军的权力,最起码要招募三万兵马,方才能在大军来援之前,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石琚见到纥石烈良弼要说话,直接摆手:“你莫要说涡口与淝水的正军,蒲察世杰、张守素这些人我能命令得了谁?”
纥石烈良弼沉默许久,方才说道:“只有两万正军军额,再多西边那个陛下就要先收拾你了。而且,我给你派几个汉人统兵大将,你得用他们。”
这回轮到石琚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那就这样吧,两边的陛下,你亲自去说服,我只等待诏令差遣,不想要主动掺和这档子破事。”
说罢,石琚将手中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在案几上,对纥石烈良弼拱了拱手之后,转身离去。
石琚刚刚走到帅帐门口,就听身后传来纥石烈良弼的声音:“石相公,我可以再给你个保证,待到中原大战开始,我会想方设法,亲率一支兵马到中原参战。
我既然出了这般主意,那就绝对不会让你一人去犯险。”
石琚头也没回,只当纥石烈良弼是在放屁。
第672章 随风潜入夜
隆兴初年,四月十五,春耕的补种基本上也已经结束了。
而在此时,一些人的命运也悄悄发生了偏转。
海州。
“郝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去走商?”刘蕴古拍着郝东来的肩膀说道:“我之前是走过商的,我跟你说啊,这里面的门道可太大了,尤其是海运走通了之后,堪称一本万利啊!”
郝东来蹲在地头,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一大片麦田:“老刘,俺知道你是个走南闯北,有见识的。但俺不是,俺只想着把这庄稼侍弄明白,你看看,这地,这墒情,多好啊。
俺好不容易有片自己的地,还续了婆姨,实在不想折腾了。”
刘蕴古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郝东来曾经在两淮领导过一支农民起义军,手下有数千流民军,虽然战力不堪一击,却也能唬得住人。说出去也可以自称一方诸侯了。
但他听说山东能分地种地之后,立即就跟着靖难大军来到了山东,什么官职都不要,只想要种地。
刘蕴古倒也从来没有笑话过郝东来。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两人都是同一种人,都有各自的坚定目标,只不过郝东来的目标是种地,刘蕴古的目标是行商罢了。
“那你就让狗儿跟我一起走。”刘蕴古看着郝东来的儿子郝狗儿那副渴求的眼神,会意点头:“趁着年轻,跟我出去闯荡一番。”
郝东来摇头如拨浪鼓:“那不成,俺家就他一个男子,这么一大片地,他走了不得累死俺?”
郝狗儿神色立即就变得有些黯然。
刘蕴古终于有些气急败坏之态:“你那新续的婆姨,带着俩半大小子,肚子里又刚怀上一个,你家还有两头耕牛,我再跟官家说说,将我家的牛也给你,到时候把牛租出去,跟别人搭伙,我就不信这点地你都种不过来。”
郝东来终于将目光从麦田中拔了出来,转头看向了郝狗儿:“二郎,你真的想去?”
郝狗儿倒也没有遮掩,只是愣愣点头:“阿爹,俺的确是想要出去挣些银钱。另外,咱家实在是太小了,俺又不想起宅子分家,可你跟刘姨办事的声音实在是……哎呀……”
郝狗儿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郝东来一脚踹翻。
刘蕴古翻着白眼,拉住了郝东来:“入,我是真他娘的不想管你们家的破事,可狗儿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你那新妇毕竟是带着俩儿子嫁过来的,到时候一碗水端不平,你这不是家宅生乱吗?”
郝东来叹了口气,伸手拉起了郝狗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才啧啧说道:“狗儿你真是大了,也罢,且跟着你刘叔出去看看吧,不过万事要小心。”
“老刘,俺家二郎,就拜托你了。”
刘蕴古连忙拦住了郝东来下拜的意图:“大哥,你我之间就不要有这虚礼了。但是还有一讲,二郎也大了,以后出门闯荡,就不能狗儿狗儿的叫了,总得起个大名的。”
“老刘,你学问多,你来取吧。”
“大哥,你莫要说笑了,这种事哪里是可以代劳的?”
“也对。”郝东来低头沉思起来,但是以他的文化水平,终究还是无法引经据典,憋了半天方才说道:“俺爹说,俺家是从淮南东路迁来的,俺爹为了不让俺忘本,所以给俺取名叫郝东来。二郎,你既然是从南边来的,那就叫郝南吧。”
刘蕴古终于听不下去了,有些恼怒的说道:“大哥莫要说笑,你们这是要论父子还是论兄弟啊?这样吧,我给二郎名字加个木字旁,以后就叫郝楠,如何?”
说着,刘蕴古还用木棍将‘郝楠’两字写在了地上。
“正是正是。”郝东来眉开眼笑。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刘蕴古的行商计划很简单,先从海州盐场低价买一些盐,然后随着海运抵达幽州,进行发卖。
回来的时候也不要银钱,只运回皮子来,一进一出,利润最起码有十倍。
刘蕴古本来就是幽州商人,此番回去也算是重操旧业了,以往的关系都能用得上。
为了将这第一笔买卖做得妥当,刘蕴古几乎发动了一切人脉,并且舍出老脸以及许多银钱来,方才集结了一批人手,并且租了一条船。
就在万事俱备,只差出发的前几天,有一条命令从市舶司传来,需要刘蕴古亲自去处理一番。
刘蕴古知道市舶司的权力,不敢怠慢,一边赶向了朐山县,一边心中仔细盘算有没有偷税漏税。
直到海州市舶司衙门口,刘蕴古都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为什么如此着急忙慌的将自己唤来。
莫非是又要有孝敬?
不至于啊,巡查官们不刚刚清扫了一遍市舶司吗?杀了不少贪官污吏,海州市舶司还分到了三颗人头,现在还在衙门口处挂着,以儆效尤呢!
市舶司的官员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怀着此番心情,刘蕴古通报了姓名,很快就有一名小官出来,也不说话,只是将刘蕴古的随从都轰走,随后就拉着他往侧门走。
刘蕴古稀里糊涂的跟着小官穿过两条街巷之后,猛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多出来了十几名武士。
虽然这些武士都没有着甲,却也能从挺拔的身板与凶狠的表情中看出,他们都是从战场上打过几个来回的悍卒。
这……这不会是挡了某个贵人的财路了吧。
想到此处,刘蕴古浑身起了一层虚汗。
“刘官人,请吧。”小官将刘蕴古带到一处宅子前,随后对着一名军官模样的甲士一拱手,转身离去了。
而那名军官语气还算是客气:“我家郎君,等待刘官人多时了。”
刘蕴古反射性的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拉住军官的手就往里边塞:“还望官人给个提点,里面的郎君究竟是何人?”
军官掂了两下碎银子,随后又塞回到刘蕴古手里:“不错,手法不错。至于我家郎君是谁,刘官人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蕴古两脚发软的来到了一处院落之中,却只见到了两名身材雄壮的武士。
看清为首一人的脸时,刘蕴古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参见大郎君!”
坐在首位的,自然就是刘淮了。
“起来说话,你认识我?”
“禀大郎君,之前遥遥见过一面。”
“记性不错,见过一面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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