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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87节

  柳五儿丫鬟身小姐性儿,又哪里肯与柳嫂子说这等事儿?含混遮掩之余,如今听得多了自个儿不免也犯了思量。

  这一回也就罢了,若来日自家大爷再是这般……哪儿有让大爷伺候自个儿的道理?

  有些话越是熟人越不好问询,于是柳五儿便将心思存下,只待寻了妥帖之人再行倾诉、请教。

  却说陈斯远一身劲装出得自家小院儿,方才进得大观园里,忽而便听得有人唤道:“远大爷!”

  陈斯远纳罕停步,便见袭人自一方巨石后转出来,蹙眉咬唇,一双眸子水润,只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斯远。

  这袭人昨儿个便在花家留宿,母亲病情好转自是心喜,只是转头儿与花自芳计较了,听闻又须得好些银钱,她便一夜难眠。

  待今日清早,袭人推说早些回返来求宝玉,便急匆匆离了花家。待进得大观园里,干脆就停在后园门处守着陈斯远到来。

  因此时临近早点,一旁的小厨房里人来人往,此处实在不便说话,袭人便屈身一福道:“烦请远大爷随我来。”

  说罢起身就朝着盘山道而去。

  陈斯远四下瞧瞧,眼见无人瞩目,这才随行而去。

  须臾到得石洞里,那袭人方才停下脚步。陈斯远迈步上前,观量其神色为难,便知只怕是又缺银子了。

  他便存心逗弄道:“古怪,你请了我来,怎么这会子又不说话儿?”

  “远大爷——”袭人闷头叫了一声儿,旋即便被其挑了下颌,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那陈斯远道:“我又不会吃人,怎么不敢瞧我?”

  袭人银牙暗咬,心下一横,道:“远大爷可知后头半边街有个口袋胡同?”

  见陈斯远点头,她就道:“东边数第二家。”说罢别过头去挣脱陈斯远挑着下颌的手,粉面臊得通红,抬手掩面便急匆匆又往盘山道而去。

  又有一方帕子飘飘荡荡落下,袭人只略略顿足,便急匆匆而去。

  陈斯远心下玩味,挪步上前将那帕子拾了起来,心下颇为微妙:他先前只道结个善缘,也好搅合了宝玉总去找寻林妹妹、宝姐姐,谁知此事竟变成了如今模样?

  那袭人虽非清白之身,品貌也不及香菱、晴雯,可依稀记得好歹也名列又副册之上。此女表面温良、内里腹黑,又是旁人的通房丫鬟,料想过后也不用陈斯远负责……他陈斯远又没什么洁癖,这等好事儿又怎会错过?

  说不得几次三番,便将那袭人拉拢了呢。

  拿定心思,陈斯远草草习练了一趟桩功,旋即紧忙回返自家小院儿。待用过早点便道:“昨日买了些人口,安置起来颇为杂乱,一早儿我先往新宅走一遭。若是东府遣人来问,就说下晌开宴前我一准回来。”

  红玉等自是应下。待伺候陈斯远换了衣裳,便目送其匆匆而去。

  却说那半边街、口袋胡同离着荣国府不过半里脚程,陈斯远干脆安步当车径直寻去。

  出得荣国府后门来,陈斯远生怕被人瞧见,于是穿街过巷,兜转了半晌才到了地方。

  待停步观量,便见此间乃是三间民房,后头倒是有两分菜园,前头正门略略虚掩了,还留着一条缝。

  陈斯远生怕被袭人扎了火囤,因是只停步门前咳嗽了两声。

  少一时,门缝露出小半张脸来,见果然是袭人,陈斯远这才推门入内。

  那袭人反手落了门栓,便闷声进到里间。

  陈斯远随行而来,又明知故问道:“姐姐邀我来此间……可是有事儿?”

  话音未落,袭人已扯落腰间鸳鸯结,丝绦坠地时叮铃作响,其上却挂着几只银铃。

  抬眼间袭人褪衣、解裙,已然扑在了陈斯远怀里,抬眼可怜巴巴道:“

  远大爷……待我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如今家中实在艰难,母亲的病……若远大爷能再帮衬帮衬,我……愿为远大爷做牛做马。”

  到了此时陈斯远也不装了,只笑着道:“两回加起来半封银子都去了……这银钱我自然不缺,却要看你如何做牛做马了。”

  袭人吐气如兰,虽羞得脸面通红,却到底探手下移往其身下摸去。才入手时还只道寻常,不过是比宝玉略壮实了些……谁知须臾光景那麈柄便迎风而长,袭人顿时唬了一跳!暗忖,这物什莫非是孙猴子的兵器不成?

第214章 不及三分

  却说这日宝玉早间便往荣庆堂来,寻了贾母百般撒娇,只道前两日累着了,不愿去那私学。

  贾母自是心疼,过问几句便道:“左右还没出了正月,你便在家中多歇息几日。”

  宝玉心下大喜,陪着老太太用过早饭,又去寻宝钗耍顽。谁知这日王夫人一早儿便来寻薛姨妈说话儿,宝玉才寻宝钗说了几句,宝钗便说起劝学之言。

  王夫人、薛姨妈当面,宝玉心下不耐至极,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待王夫人起身告辞,宝玉干脆随着王夫人一道儿离了东北上小院儿。

  一径回返绮霰斋,百无聊赖之际干脆寻了众丫鬟掷骰子、赶围棋作戏。宝玉耍顽片刻便没了兴头,正待此时便有丫鬟入内回道:“东府珍大爷来请过去看戏、放花灯。”

  宝玉听了,忙让中丫鬟给自个儿换衣裳。临行之际又想起元春所赐糖蒸酥酪来,犹记得袭人爱吃此物,宝玉便吩咐媚人:“那糖蒸酥酪记得留了,等袭人晚上回来给她吃。”

  媚人、麝月几个自是打趣了几句,宝玉也不理会,笑吟吟负手而出,自个儿出仪门领了小厮快步往宁国府而来。

  谁知贾珍这边唱的是《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更有《孙行者大闹天宫》、《姜子牙斩将封神》等类的戏文。

  一时间神鬼乱出,妖魔毕露,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喧闹远近皆闻,满街之人个个都赞:“好热闹戏,别人家断不能有的!”

  宝玉眼见实在不堪,干脆往后头去寻尤氏说话儿,过得半晌又往别处游逛。

  ……………………………………………………

  不提宝玉情形,却说宝姐姐方才送过王夫人与宝玉,待回转身形,薛姨妈便道:“好好儿的,怎么又说宝玉不爱听的?”

  宝姐姐心下满是陈斯远,哪里还耐烦与宝玉纠缠?当下只娴静道:“那日贵妃省亲情形妈妈也瞧见了,想是心下也不满宝兄弟这般不学无术,我如今多劝说几句,也是为他好。”

  一番话顿时怼得薛姨妈没了言语,只蹙眉道:“你姨妈方才也回过味儿来,与我说了好一会子话儿,说是待过了正月便想个法子让宝玉好生用心攻读呢。也不求他如何长进,只求明是非、懂道理,能与人说些仕途经济就好。”

  宝姐姐颔首应下,心中不屑一顾。若宝玉这般轻易就能改了,那还是宝玉?有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本就是个游戏花丛的浪荡性子,最看不起仕途经济,又怎会真个儿奋发努力?

  母女两个才回房里,旋即便有大丫鬟同喜来回话:“太太、姑娘,珍大奶奶身边儿的银蝶来请太太、姑娘往东府去吃酒、看戏呢。”

  话音才落下,就听得叮叮咣咣好一阵锣鼓喧闹,薛姨妈听了个瞠目,忙请了银蝶来过问戏码。

  银蝶也知不妥,便支支吾吾地说了,薛姨妈顿时没了兴趣。待打发了银蝶,便与宝钗道:“这戏码太过喧闹,我实在不耐。我的儿,你若想去,那便自个儿去吧。”

  实则宝姐姐哪里有待见这等乱糟糟的热闹戏码了?只因想着此番说不得能遇见陈斯远,这才说道:“宝兄弟定是要去的,我去寻他赔个不是想来也就好了。”

  薛姨妈不疑有他,顿时欢喜道:“是极,这世间男儿最好脸面,你说些伏低做小的话儿,他心下便不会再怨你了。”

  宝姐姐笑着颔首,待换了衣裳、穿戴齐整,便先行往后楼而来。问过三春、黛玉,探春、惜春两个小的好热闹,听闻是这等戏码自是不胜欢喜;迎春赶上月事,黛玉不喜这等热闹戏码,这二人便留了下来。

  宝钗与探春、惜春两个小的往前头来,到得仪门乘了轿子,须臾进得宁国府仪门里,才落轿便见邢夫人领着邢岫烟自马车里下来。

  宝钗便与探春、惜春上前见礼。

  那邢夫人本就是没读过书的,素日里看那文绉绉的戏码本就不耐,如今听闻东府净是唱的热闹戏码,心里自然痒痒。当下没口子的笑道:“诶唷唷,这又是省亲又是带孩子的,可是把我憋闷坏了。你们姊妹几个说着话儿,我去后头儿寻了珍哥儿媳妇说会子话儿去。”

  听得锣鼓声愈发密集,一众仆役喝彩不断,邢夫人愈发急切,便撇下邢岫烟,领了苗儿、条儿急急往后头而来。

  余下邢岫烟赶忙笑着上前与众姊妹厮见,宝姐姐面上娴静,仔细观量邢岫烟,便见其披着白狐裘,外罩嫣红底子浅青折枝玉兰刺绣圆领袍,内衬白色亲领,下身穿着水红长裙。

  面上略施粉黛,头插梅花金簪,鬓角又贴了粉红宫花,瞧着果然娇俏可人。因两个小的还在,宝姐姐不好与邢岫烟多说,便先行往后头而来。

  一径到得后头,与尤氏等见了礼,宝姐姐等便在登仙阁临窗处落座吃茶点。贾珍再是胡闹,明面上也须得过得去,因是此番也是男女分席。

  贾珍领着男丁俱在戏台下头围坐,女眷则尽数安置在了登仙阁。

  此时正演起大闹天宫的戏码,下头贾家族人无不合掌叫好,登仙阁上一应族眷也没口子的称赞。

  那尤氏面上讪讪,含混着应了,心下却叫苦不迭。唯独邢夫人是真心盛赞,倒是惹得尤氏哭笑不得。

  省亲已过,尤氏又惦记起那桩事来,因是与邢夫人说过半晌,往下一瞥,眼见陈斯远不曾到来,便道:“婶子那外甥怎地没来?”

  “远哥儿啊,”邢夫人正要牢骚几句,忽而想起先前陈斯远的吩咐,便赶忙拢手低声道:“他可忙着呢,这回怕是要折腾出个十几万银子的大营生来!”

  尤氏听闻顿时眼泛异彩!自上回春风一度,她便害了相思,心下自是念念不忘。待仔细扫听其作为,顿时心下赞叹不已。这女子本就慕强,比照贾珍父子那等混吃等死只知胡闹的,陈斯远这般白手起家的,不知强到了哪里去!

  尤氏便赞道:“哟,这可真真儿了不得了!”

  邢夫人舍不得戏码,目光一直瞧着下头猴子翻跟头,只略略偏头得意道:“这回本钱太大,只怕要学了那海贸事,股子还是价高者得。”顿了顿,又道:“珍哥儿媳妇,不是我说你,这爹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远哥儿可是说了的,除去股本,这往外多卖出多少来,到时候俱都二一添作五。”

  尤氏闻言果然上了心,忙追问道:“婶子也不说是什么营生,我这如何四下张罗?”

  邢夫人欲言又止一番,到底不算太傻,只含混道:“这事儿还没落定呢,总要下月才好说。”顿了顿又道:“你且放心,到时候我便是不理我那儿媳,也要紧着你。”

  尤氏顿时笑着道谢不迭。这二人年岁相当,出身也相当,说起来差了一辈,实则形同闺中蜜友。

  正说话间,便见宝玉离席而来,须臾上得登仙阁,邢夫人、尤氏、宗亲、族眷自是好一番问候。

  那宝玉本待来寻宝钗、邢岫烟,谁知竟被几个宗亲、族眷缠着不放,只片刻便苦恼不已。

  没奈何,宝玉便寻了个由头下得登仙阁。此时薛蟠刚来,正与贾珍、贾琏、贾蓉几个猜枚行令,百般作乐,只当宝玉去了登仙阁耍顽,一时间也不理会。

  因紧绷了一整个年节,是以宁国府上下人等难免懈怠、放了羊,随行宝玉的几个小厮,那年纪大的暗忖此番必要闹到晚上才回,于是干脆四散而去,有就在宁国府赌钱的,有偷偷回家吃年茶的,更有或嫖或饮的不一而足;那小的都被热闹戏码勾得去瞧了热闹,一时间竟无人跟着宝玉。

  宝玉驻足水榭,观量了一眼天香楼,心下想起秦氏种种,不免有些感伤。又想起曾在前头书房看过一幅美人图,便出了会芳园往前头而来。

  却说登仙阁里,宝姐姐、邢岫烟两个本就不爱这等热闹戏码,来此不过是希图能见上陈斯远一面儿。谁知左等不见其来、右等不见身影,漫说是邢岫烟,便是宝姐姐也不免心浮气躁。

  恰此时邢岫烟起身要去更衣,宝姐姐便起身道:“正巧,咱们不若一道儿去。”

  那篆儿最喜热闹,正是看得目不转睛,赶忙就笑道:“好好,宝姑娘与姑娘同去,倒是免了我去了。”

  邢岫烟也不强求,当下便与宝姐姐一道儿下了登仙阁。两女沿小径而行,宝姐姐便道:“邢姐姐,那篆儿实在是没规矩,往后可须得仔细教养了。”

  邢岫烟便笑道:“宝姐姐不知,篆儿本是蟠香寺中比丘尼,因实在待不住,这才跑来我家。她本就是个没规矩的,如今比过往已经强了许多呢。”

  “原来如此,”宝姐姐笑着没再说,只道:“邢姐姐这梅花簪子瞧着极为别致,一看便是苏样手艺。”

  邢岫烟道:“也是几年前的旧样子了,说来我就这一样能稍稍拿得出手的,可比不得府中别的姊妹齐全。”

  宝姐姐便道:“这头面首饰不过是佩物,只选了那素雅的点缀了就是,那等满头插、别了金银珠翠的,我素来不喜。反倒是姐姐这般的,瞧着便是好人家的姑娘。”

  邢岫烟笑道:“我家贫寒,不想到了宝姐姐这儿反倒贫寒出了道理。”

  宝姐姐笑道:“偏你要轻贱了自个儿,邢姐姐这般品貌,又有几个勋贵人家的女儿及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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