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家族,从西域开始崛起 第662节
可西平府真的安全吗?
李灵阳轻轻攥紧了衣袖。
黄河天险固然能阻挡一时,可连克夷门这样的雄关都已沦陷,还有什么是绝对可靠的?
她想起父皇凝重的面容,想起城墙上士兵们惶恐的眼神,心中便一阵发紧。
她自幼在宫中长大,听着先祖开疆拓土的故事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大夏的子民会像蝼蚁一样在乱兵中挣扎,连皇室宗亲都要仓皇逃亡。
“皇姐,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话的正是年仅七岁的小太子,同样是扒着车窗看向城墙。
手里却没攥着寻常孩童喜爱的点心,而是紧握着一枚小小的青铜箭镞。
那是去年父皇赏赐的,据说曾是先祖征战时用过的旧物。
“方才我看见城墙上的兵士们垂着头,是不是他们忘了太祖爷爷的话?”
“太祖爷爷说,大夏的兵就算只剩一人,也得朝着敌人拔刀。”
听着弟弟稚嫩的话语,李灵阳的心猛地一揪。
他口中“朝着敌人拔刀”,分明是在说那些面对北疆军时露怯的士兵。
连孩童都记得先祖的教诲,可见这股志气从未在血脉里断绝。
“他们不是忘了,是在攒着力气呢。”
李灵阳捏了捏弟弟的脸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
“等我们到了西平府,你就跟着武师傅好好练箭,将来咱们一起回兴庆府,把那些戴黄帽子的兵赶出去,好不好?”
小太子忽然挺直小小的身板,把箭镞别在腰间,学着禁军将领的模样抱了抱拳:“一言为定!”
“到时候我打头阵,皇姐你就看着吧,我肯定比太祖爷爷还厉害。”
“好~”
“驾~”车夫扬鞭催马,车队渐渐远离了兴庆府。
李灵阳放下车帘,将都城的轮廓隔绝在外,又看向弟弟天真的脸庞,可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未减。
西平府是龙兴之地,可如今的大夏,还有龙兴的气运吗?
她不知道答案,只能在颠簸的马车中,默默祈祷父皇能在兴庆府打一场漂亮仗,将北疆蛮子赶回老家。
而就在李纯祐将部分重要皇室成员,送去西平府之后,便立刻召集了文武百官。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众臣们低垂着头,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李纯祐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大臣,沉声说道:“将太子送去西平府,不为别的,只为我大夏能留下一丝血脉,保住一丝希望。”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决绝:“但朕,却会一直留在兴庆府,直至最后一刻。”
“朕要与兴庆府共存亡,死战到底,保卫这片祖宗基业。”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陛下圣明!”
“臣等愿与陛下共守兴庆府。”
李纯祐微微颔首,目光在众臣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角落里的李安全身上。
“李安全。”
李安全浑身一僵,缓缓走出队列,躬身行礼:“臣在。”
李纯祐看着他,缓缓说道:“朕知道,河西之战后,你心中多有怨言。”
“但如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朕决定恢复你的镇夷郡王爵位,命你协助守城,你可愿意?”
李安全心中暗骂不止:妈买批了!
河西之战惨败后,他被李纯祐卸去了全部官职和爵位,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之人。
本想着这次能和其他人一起逃去西平府,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圣旨,恢复爵位是假,让自己送死才是真。
有好事的时候从来轮不到自己,现在北疆大军即将抵达,却要求自己死战,真是不当人子。
他在心中把李纯祐骂了千百遍,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若是敢说一个“不”字,恐怕当场就要人头落地。
“陛下言重了,臣不敢有怨言。”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何况臣乃皇室宗亲。”
“臣愿领命,协助陛下守城,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李纯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好!”
“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
“你即刻领命,前往西城布防,不得有误。”
“臣遵旨。”
等到众臣离开大殿之中,李纯祐脸庞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故意留下李安全在兴庆府,就是因为他在宗室中有一定的威望,而且还有太后的支持。
去了西平府,年幼的太子根本压制不住他。
“最好如你所言,留在兴庆府,为我大夏基业‘尽忠’。”李纯祐心中暗暗说道。
随即,又亲自带人检查各处城防。
之所以没有迁都西平府,是因为根本来不及了。
克夷门在短时间内被攻破,只需再有四五天时间,北疆军便会冲到兴庆府外。
怎么迁都?
恐怕在半路就会被北疆骑兵追赶上,而且如此庞大的人马车辆,定会将黄河浮桥压塌的。
所以,李纯祐只能将重要皇室成员送去西平府,自己这个皇帝留下来,与将士们一起守城。
毕竟这可是堂堂的大夏国都,一仗不打便送给北疆军,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纯祐准备利用这座坚城,与北疆军决一死战,让李骁明白,大夏可不是软柿子。
想要灭掉大夏,也必须崩掉北疆满口牙。
示敌以强。
只有露出拳头,才有后续和谈的可能。
即便是最后,兴庆府真的守不住了,李纯祐也有其他办法。
兴庆府建都百年,怎么可能没条地道?
太子年纪还小,在西平府继承皇位,只会成为他人的傀儡。
所以,他李纯祐还不能死在兴庆府。
在之后的几天中,兴庆府城内的气氛越发的紧张,完全一副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街道上除了士兵外便空无一人,该跑的都跑了,逃不掉的便只能躲藏在家中。
城墙上,守军们往来穿梭,搬运着滚木、礌石和箭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他们时不时地望向城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直到这一日,忽然有人指着北方的地平线失声尖叫:“来了,他们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一支骑兵如黄色洪流般疾驰而来。
阳光下,他们身上的黄甲无边无际,宛若一片金色的戈壁。
十数面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日月图腾狰狞可怖——正是北疆军第四镇的旗号!
“是北疆第四镇!”
守城的士兵大都是曾在虎狼关与罗猛所部交过手征西军,对第四镇的战旗战甲自然熟悉。
“第四镇怎么会杀来?!”
“难道……难道虎狼关的北疆大军已经突破西线,绕到北边来了?”
这个念头让城墙上的士兵们瞬间陷入恐慌。
不久后,李纯祐一脸凝重地来到城墙上,玄色龙袍在猎猎风中微微飘动。
他扶着冰冷的垛口,目光沉沉地望着城外不断纵马挑衅的北疆士兵。
“陛下,这应当是北疆蛮军的先锋。”
身旁的征西军将领躬身说道,手指向敌军阵中:“看旗号,乃是北疆第四镇第十二万户。”
第十二万户,原本是驻守在河西走廊,想来应当是在开春去征讨漠北。
得胜之后,才作为先锋进攻兴庆府。
这个时候,另一名将领忽然惊呼:“陛下快看~”
李纯祐闻声看去,只见北疆军阵前正慢慢树立起一排旗杆,每根旗杆上都挂着一个人,衣衫褴褛,在风中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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