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35节
不少老卒甚至由于失力直接放弃了挣扎,无可奈何地面对死亡。
另一边,曹真显然看出了,赵字旗所在的汉军左翼,汉军士气斗志都明显强于他处,于是开始下令,命后部还未进入战斗的几千步卒往远离赵字旗的中部汉军而去。
且战且退就意味着移动速度慢。
也就意味着人数占优的曹军可以奔袭到其背后,直接将其退路堵死。
果不其然,战场中部的汉军在见到曹军向他们背后奔袭而来时便自乱了阵脚。
尤其是一直守在后方的老弱,尚未与奔袭而来的曹军接阵,便主动弃阵而走,开始了溃逃。
原本在前阵血战的冯虎见状,赶忙将指挥权交给了司马柳隐,其后不要命地前冲。
在没有盔甲防护的胳膊大腿被刺不知几矛后,他成功格杀身前十余名曹卒,吓退了身前几乎胆裂的曹军,为自己转战后阵搏出了空间。
然而此刻的他仍旧不退,反而继续向前暴冲,再次格杀七八曹卒。
至此,胳膊与大腿已是流血如注的冯虎带着几十名亲兵往后阵杀去。
而同样已经杀红了眼的司马柳隐立时率自己的亲兵顶上,与冯虎一般不顾魏卒刀枪箭矢向前冲杀!
曹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退。
至于二代魏将,更是不愿也不能冲到阵前搏杀。
早上的乐琳就是前车之鉴。
再者,自从大魏建国后,空谈玄学思潮便在洛阳开始盛行,又昭烈死后,洛阳更沉浸在天下无敌的氛围中,只等蜀寇吴贼自生自灭。
而建安末年那场十室九空的大疫与几十年战乱导致的生死无常,使得从曹丕开始的洛阳二代们不再相信天命与道义,只相信权势财帛,只相信及时行乐。
大家都现实点。
洛阳的安逸奢靡之气越来越重。
包括后面阴狠凶戾的司马师在内,大部分二代不论文武,几乎不可避免地浸染一二。
被绮绣、戴朱缨的穿鞋之人,终究不舍得拿自己的贵命去换光脚之人的贱命。
但作为军官,他们本就应该居中指挥,谁能说他们是错的呢?
他们没错。
反而是汉军将帅,竟如早上那个乐琳一般不顾大局,陷阵冲锋,万一死于阵前,那才招天下笑。
可无论如何,这些汉军将领今日就是如此做了。
为何如此?
已经看呆了的魏将并不知晓。
于是乎,与这一支汉军接阵的魏卒整体停滞了片刻。
柳隐率部且战且退。
很快,汉军接近汉寨。
已经成功奔袭至后阵护阵的冯虎,在杀退了一波欲截击汉军的魏卒,获得了片刻喘息后,腥红的视线里忽然瞥见了什么东西。
他扭头望去,彻底怔住。
那是一扇汉寨大门。
那是一面金吾纛旓。
那是一名银甲小将。
当然了,那是赵广。
然而赵广身后去不数步,又一名银盔银甲的年轻将军负弓扶剑,立于高台,静静看着汉阵。
看着他。
“陛下金吾纛旓就在彼处,我等再不可溃!”
冯虎暴喝一声,其后提起戈矛,血流如注又舍生忘死向魏阵突去。
格杀十数。
魏军震恐。
其人却是再次爆喝。
“主辱臣死!!!”
挺枪前突。
汉军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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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惊骇欲死
斜水以西。
渭水以北。
距离战场不过二十里。
由于地势较低,加上战场上打得烟尘四起,被风一吹就成了霾。
所以当来自长安的两千虎豹骑到达渭水北岸时,山腰以下的秦岭基本只能看到轮廓。
至于战场上战事究竟如何,他们是如何也看不到的。
莫说二十里外的战场,便是他们面前六七里外那座五丈塬,此刻也因为距离与薄尘的关系,有些朦朦胧胧,教人难以将上面景物看清。
曹真为了不让汉军发现自己的意图,没有让人在渭水北岸准备任何桥梁、船只,以防汉军有所预备。
所以,今日来接这两千虎豹骑渡过渭水的船只,来自渭水上游百里外的陈仓。
晨时出发,午时便至。
能运兵的船只不多,不过三十二艘,大船八艘,小船二十四。
没办法,大魏确实没想过关中会发生什么战事,否则也不会派夏侯懋这个从来没打过仗的二代来长安当安西将军。
而四百年前著名的陈仓,由于武都大地震导致水路彻底断绝,不可能再发生『暗渡陈仓』的故事,失去了其历史地位,此时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某位不知名的典农守在彼处,督着汉中和陇右迁来的屯田民种田。
这么一座小城,能在如此紧急情况下,为大将军凑出三十余条可用之船,已经很了不起了。
渭水边。
帅纛下。
一袭狐皮大氅的曹叡驻马而立。
在他身后不远处,负责驮装备与粮草的驮畜四散吃草。
虎豹骑已各自饮马饲马完毕,牵上了他们的战马于岸边等候。
还有两百余骑此刻正通过临时搭起来的长板,小心翼翼地登船。
此处并非渡口,只能如此。
过不多久,又是“哗啦”一声,又是一阵战马的嘶鸣。
又是一匹战马从木板上失足落水。
曹叡微微蹙眉。
由于战马实在太重,导致空载的小船在战马刚登船时重心发生偏移,左右晃荡。
这一晃,便有战马受惊欲退,从而使得小船愈发摇晃得厉害,最后就是马儿失足掉到水里。
四五条空载的小船都是如此。
直到小船上有战马压舱之后,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
另一边,那八艘大些的船只倒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大约半刻钟过去,三十二艘满载的运兵船向渭水东南划去。
曹叡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再次皱起了眉头。
“大船一次不过二十,小船一次不过五六,一次运兵不及三百,要运到何时?”
骑督尹大目道:
“陛下,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一人一马,动辄两三千斤。
“好在渭水不过一里宽阔,大概一刻钟便可来回,咱们可以在申时前全部过河!”
曹叡刚想点头,却又皱眉:
“待船行至对岸,已被渭水冲走二三里,欲再返回此处,怕是要再多花些时间的。”
尹大目顿时愕然,再看此刻已经被渭水往东冲走百余步的小船,发现确实如此,心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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