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通电全国,出关 第67节
“尼给.罗~”
“尼给.罗~”
八嘎!八嘎!
石井信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胸膛的起伏,他一手用力摁住,一手却不自觉的伸向饭田七郎的骨灰罐。
前方的喊杀声越来越响,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为什么?
为什么越来越近了?
他很想拔腿就跑,但没有命令撤退,旅团长上野勘一郎肯定会杀了他的。
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允许他切腹而已!
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焦急的等待对每个人都是一种折磨,身边的士兵早已没有了睡意,他们端着枪,紧张地看向各处。
哪怕,哪怕有一个方向传回来的是好消息都行!
但除了噬人的黑夜,什么都没有。
往杨家行方向去的士兵没有回来,往身后去的士兵也没有回来。
甚至南北两个方向的士兵也没有回来,不过2公里的路程,居然近20分钟没有回信?
石井信冲出几步,抓住几名士兵,嘶吼着:“你!你!你!再去!跑着去,快!”
看着士兵不情愿地踉跄跑出去,石井信感觉自己快按捺不住双腿,他想离开,离开这片恐怖的泥潭。
路边稻田里的泥水深得可怕,一脚踏下去仿佛半个身体都要陷进去一般。
而站在高耸的路面前进简直就是活靶子,噩梦,全都是噩梦!
“嗯?”
石井信快速冲向路边,稻田里的水似乎快要没过路面,来回晃荡的样子仿佛有什么巨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他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石井信不明白,为什么水位上升了?
“尼给.罗~”
那道灵魂深处声音再次响起,搅得石井信根本无法思考。
“啊~啊~”
忽然,一名士兵指着远处慌乱的说不出话来。
石井信扭头看去,竟然是大片的人影。
“什么情况?是支那的进攻吗?”石井信拉过副官:“打照明弹!快!”
Biu~
一发照明弹被送上漆黑的夜空,无数波光将四周全部映亮。
所有人都呆在了那里,如遭雷击。
黑压压的士兵正向着他们蹒跚而来,稻田里的水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腰部,人群你扒拉我,我扒拉你,似乎想要赶在同伴前面一般。
哗啦~哗啦~
石井信僵硬的低下头,他发现靴子居然湿了,湿了!
一圈又一圈的水纹漫过他脚下的大地,开始缓缓顺着靴子向上爬着,缓缓地,向上爬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老一辈们口中河童怪即将上岸,水位上升,然后将人们拖下河,吃掉~吃掉~
恐惧,无边的恐惧开始笼罩所有人。
诡异的爆炸,消失的哨兵,逃跑的部队,上涨的水位。
这不是战场,是地狱,是魔鬼的泥潭!
第70章 标准模版
“尼给.罗~”
石井信临死前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尸体飘荡在这片【魔鬼泥潭】上,与无数的尸体互相碰撞.再碰撞。
那闭不上的眼睛中全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恐怖画面,自己的战车咋竟然在黑暗中冲向他们开火,四面八方都是支那军队的喊杀声。
水位越涨越高,他们半个身体都在泥水之中,随着波涛来回晃动,连站稳都显得很困难,更别说反击了。
可那些支那军人居然还在小舢板上,或是小木筏上。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可看着对方熟练的动作,他就明白,对方是早有预谋。
炸开河堤
多么小众的词汇,对面的支那大将难道是丰臣秀吉?
在他学过的历史上,似乎只有丰臣秀吉的高松城之战用了水淹的战术大获成功。
真是的,还真都是在海边的城市。
直到他在奔跑泥水中被击中后心,整个人失去力量,仰面漂浮起来,石井信才看到那个身高跟他差不多的支那将军居高临下的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离开。
原来,他沈复兴也不是三头六臂,是白白胖胖戴眼镜的啊。
最后的最后,石井信感觉手指触碰到了什么。
即将陷入黑暗的余光中,他看到了饭田七郎的陶罐。
“啊~饭田君,你这是来接我了吗?”
廖耀湘站在北泗塘河的西岸,身旁是满身血污的【夜不收】连长孙云鹤。
“辛苦了,此战获胜,你居首功!”
孙云鹤只是苦笑,伸出两根手指:“副旅长,你说,两条命,两次爆炸,我刚才杀了4个鬼子,算是给他们报仇了吗?”
廖耀湘扶了扶眼镜看着远方仓皇逃窜的小鬼子:“算,当然算,但还不够,我们跟鬼子之间的仇大了,这才哪到哪?”
孙云鹤点头,然后默默离开,只是手中却一直攥着一样东西。
“但是,老孟回不了家了啊”
半晌
有人来到廖耀湘身边,语气亲切:“廖耀湘?廖建楚?”
廖耀湘转身,来人正是王耀武:“王师长,这次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否则.真就是玉石俱焚之局。”
王耀武摆了摆手:“锦上添花罢了,这水淹杨家行之战,我相信绝对会载入战史,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农历八月初二朔望潮,是难得的天文大潮期。”廖耀湘缓缓说道,可他看到对方那诧异的眼神,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是我们王参谋长,他会看天象。”
王耀武摸了摸下巴,似乎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廖耀湘叹了口气:“可惜了,这里距离吴淞太近,否则那两个大队别想跑。”
“不错了,这么大个饺子,至少留下了近2000鬼子。”
“不够,根本不够,我们旅伤亡太大了,不多杀一些,守不住十日。”
“呃,不说这个,你抓紧去找你们旅长,商量一下怎么给军部发报。”王耀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指挥人收拾战场去了。
倒不是他要独吞战利品,要是来不及收拾,等到天亮飞机舰炮一轰,哪就什么都没了。
廖耀湘扭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对方,这个黄埔三期的学长倒是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抢功。
谁发电报是门学问,有些战役几支部队一起参加战斗。
没等打完,就有人抢着发电报邀功,还闹过好几次乌龙。
这种事情,他在回国之后就听到过不止一次了。
可这王耀武,好像有些不一样?
当他把这个话说给正瘫坐在杨家行休息的沈复兴时,却得到了对方的白眼:
“你啊,就是太天真!”
“他王耀武什么人,跟我抢功劳?你以为你旅长开战前那封电报白写的?”
廖耀湘没想到旅长居然是这个态度,他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电报?”
沈复兴一拍额头:“电报员,抄一份给廖副旅长,我懒得重复。”
廖耀湘看着电报越看呼吸越是粗重,甚至双手都开始颤抖:“长官,您.”
“好啦,夸人的话别说了,老王已经说得我都快吐了。”沈复兴摆手,示意他闭嘴。
可廖耀湘越看这封电报越是心神激荡,他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进口袋,但脑咕噜还是没想明白:“但卑职还是不懂,为什么王师长不会抢功。”
“以后在我这里别卑职卑职的,你好歹也是黄埔六期第一好吧,有点骨气。”沈复兴这会儿心跳刚刚缓和,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撑起一点身体让自己靠得跟舒服一些,顺手又扒拉出一根烟:“呼~他王耀武上面有人,无论我怎么报,这功劳都有他的一份。”
说到这里,沈复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信不信,他来支援前就给军部发了电报,要是我没给他报功,他得笑死!”
“为什么?”廖耀湘又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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