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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从军行 第66节

  向元振和王猛两部结合,王猛亲自打头,列阵于前,其身旁数十人,皆是身高臂长,勇力壮硕之辈,皆着铁甲,持长枪,而在其两侧,则是弓手射箭掩护。

  城门洞狭窄,可以进攻的位置就那么大,而方详手中只有两百余军士,除了在城墙上,仍有三四十人持弓搭箭外,余者皆在城门处。

  随着向元振下令冲杀,王猛率队,缓缓而行,逐渐逼至箭矢射程内,直到城墙上的守军射出箭矢,王猛低吼一声:“冲!”

  而在两侧的弓手,及时上前,一部分朝着城墙上的守军弓手射去,一部分则朝着城门洞内攒射。

  双方刚一交手,便是生死相博,王猛长短兵器,技艺皆是十分娴熟,手中长枪连刺数人后,王猛感觉在这狭窄之地,长枪有些不趁手,随即扔下长枪,抽出横刀,从身边的队友接过一面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奋勇向前,不畏生死。

  而就在王猛奋勇搏杀时,这时张泰所率的援兵也已经抵达,虽然城门洞狭窄,张泰无法加入战场,但是援兵抵达,王猛身边的部下,皆是士气一振。

  方详和守军本就因为杨承荣首级一事而惊疑不定,士气低落,再加上敌援兵已至,自家静塞军的援兵仍然遥遥无期,军心动摇,顿起喧哗。

  方详心中大骂静塞军诸将,竟无一人有胆魄,率军来援。

  约摸半刻钟的功夫,守军已经伤亡过半,正所谓大军夺气,不堪再战,方详所部已经逐渐被逼至瓮城内,城门洞虽仍在厮杀,但是却基本上是在节节败退。

  方详见势不可违,最终带着残余军士逃出北门,至于瓮城门,已经坚守无益,况且兵力不足,也守不住。

  至此,幽州城,除了西门外,余者,悉数被陈从进所占。

  等陈从进赶至北门时,向元振等人已经收起吊桥,关闭城门,收拾战场,救治伤员了。

  陈从进一面命张泰率部夺占西门,一面命王猛率部加固东门,眼下先把整个幽州城控制住,至于其他的事,可以暂且延后。

  而另一边,方详逃回北门外静塞军大营时,此时静塞军已经大乱,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事发突然,许多军官仍在城内,军中各种编制不全,不过,在方详抵达时,静塞军已经集结了大部,正要出营时,刚好碰到逃回来的方详。

  静塞军此时最高的军事长官是兵马使刘世全,刘世全久在军中,此人是杨承荣的心腹,在静塞军中颇有威望,

  而当方详逃回大营后,刘世全知道北门已失,大帅身死的消息后,正欲进军的静塞军只能暂时停军,城门已失,缺少攻城器械,进兵已经无用。

  刘世全的脸色,那是阴晴不定,大帅死了,他又将何去何从!

第145章 谋求和谈

  乾符三年的除夕,在这一天,幽州城注定无眠,北门外的静塞军卒,原本兴高采烈的等待大帅的年赏,但赏赐没等到,等来的却是大帅身死,幽州被妫州刺史陈从进夺占的消息。

  其实刚一开始,杨承荣在亲自率兵阻拦时,已经派人出城命静塞军入城,但或许是天意,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刘世全刚一开始,以为是假的,毕竟杨承荣太过急切,连调兵的命令文书都没有,只有信使的口信。

  而且静塞军诸多军将,皆不在军中,刘世全只能一边整顿队伍,一边再派人入城请示。

  而从陈从进入城开始,再到北门被夺,期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等刘世全收到方详的急报后,正要出兵驰援时,方详人倒是先跑回来了,并带来北门丢失的噩耗。

  当刘世全责问方详,北门为何丢失时,方详却是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哭拜而言:“将军,自陈贼入城,变起仓促,末将一面令守军下城固守城门,一面遣人疾出求援,然援兵久久不至,军心早已惶恐不安。”

  刘世全大怒,言道:“某得求援军报,正整兵待发,你这短短时间里,北门便失,竟如此废物!”

  听到这,方详那是又怒又憋屈,其以袖拭泪,悲声道:“将军,末将已经尽力了,贼众压境,军士但见杨帅首级,皆肝胆俱裂,方寸大乱,某虽竭力弹压,无奈军心已散,士无战心,末将实无力回天,不得已奔回。”

  方详,不过一监门将,其职虽不大,但却是重要的位置,方详也是杨承荣所信任之人,刘世全有心想责罚,但念及此人还算忠心,至少没有直接降敌,因此,刘世全也并未再苛责。

  时间来到黄昏,城中的战事已经平息,幽州四门已经悉数被陈从进所占据,随行的四千军卒,已全部入城。

  平静,城中内外,虽是敌手,但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平静中。

  陈从进夺占幽州,原节度府的官吏,既没有前来拜见,也没有人敢公然反对,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便是城外尚有静塞军,战事尚未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一战的最终胜利者,是谁。

  而卢龙监军使田仕鞅也是如此,不过田仕鞅在得知杨承荣身死的消息后,不敢耽搁,立刻上表奏疏,急递长安。

  其信言:“幽州兵乱,杨承荣身死,据城而守者,妫州刺史陈从进,然幽州之乱未定,城外尚有强将……”

  田仕鞅再三告诫信使,一路绝不可耽误,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送到长安,田仕鞅担心此时长安朝廷已经下诏,加封杨承荣为卢龙节度留后了。

  万一朝廷加封杨承荣,诏书刚到,节度留后就换人,这对朝廷而言,那是脸打的噼里啪啦响。

  乾符三年的除夕夜,陈从进过的别有一番滋味,既无山珍海味,也无美酒佳肴,有的只是和军士一样,胡饼配水。

  但是吃的普通,陈从进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说起来这幽州城,他已经来了很多回了,第一次入城,陈从进是以伙长的身份来到这幽州城。

  那一次,逛庙会,算卦,乃至游乐坊,那时的场景,陈从进还历历在目,昔日是以一常人的心态来看这座雄城,而如今却是大不相同。

  幽州雄城,是他的城池,是他的基业,所谓以小博大,风险高,回报也将超过他的意料。

  简简单单,安安稳稳,平平无奇的渡过乾符三年的除夕夜,时间来到乾符四年。

  新年新气象,摆在陈从进面前的问题很多,每个都很重要,比如,如何让长安朝廷下诏加封自己为卢龙节度使,又如何让各州军将承认自己,是否需要用战争来树立自己的威望。

  但所有的问题,都没有城外尚存的静塞军重要,因此,渡过了除夕夜,诸军休整了一夜后,陈从进立刻召集部下,商议如何处理城外的静塞军。

  待众人齐聚时,陈从进环视众将,只见一个个那是满脸喜色,虽城外尚有敌军,但诸将皆是士气高涨,一副视城外静塞军如土鸡瓦狗的模样。

  陈从进看着部下,心中有些羡慕,别人家都有谋士帮助,自己手底下,全是武夫,原来的时候,自己远在妫州,充任刺史,看起来不太像是能成事的人,因此,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一个进士,或者说科举不第的读书人来投靠自己。

  但现在不同了,陈从进觉得,只要自己坐稳卢龙节度使之位,想必来投靠自己的读书人,应该会很多吧。

  陈从进轻轻摇了摇头,驱散脑中的胡思乱想,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彻底控制住幽州的基础上,否则的话,方才所想的,那只是空中楼阁。

  而当务之急,便是要解决城外的静塞军,只有幽州安稳,自己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在众将齐聚后,陈从进直言道:“幽州虽定,然,城外尚有静塞军虎视眈眈,对静塞军,是战是和?诸位,畅所欲言。”

  众将闻言,相互看了看,一时之间,竟没有出头鸟,这时,王猛咳嗽了一声,见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他大声道:“静塞军,土鸡瓦狗,咱们刚刚夺下幽州,士气正盛,依我看,率千余精锐,一战便可破敌!”

  一旁的张泰也附和道:“不错,杨承荣的脑袋还在咱们这,而且静塞军中,还有许多军将的家眷尚在城中,无论是打还是逼降,咱们的法子多的是。”

  杨匡闻言,急忙反驳道:“不可,用家眷威胁,如此实在让军士齿寒,都将已胜券在握,何必行此下策!”

  张泰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真要用家眷威胁,我只是说,咱们有这条件而已。”

  郭崇景这时开口了:“依末将之见,可先和,若谈不拢,则再战。”

  王猛撇了撇嘴,道:“肯定不好谈,这帮静塞军,是来幽州享福了,现在福还没享呢,谈和,那肯定是狮子大开口!”

  “不管静塞军有什么条件,咱们先接触一下,也并无什么坏处,也许就能谈妥呢?”

  陈从进听后,深感有理,你不谈怎么知道对面的想法,要是静塞军狮子大开口,无法满足,那再打也不迟,况且,李怀宣的清夷军,眼下还未到,就目前而言,时间拖的越久,对陈从进越有利。

第146章 刘延钦出城

  当然,这个时间性,只能是短时间,真要是迟迟解决不了静塞军,那恐怕陈从进的声名都要跌落谷底了。

  从决定起兵时,陈从进就知道,自己迈出的这一步,有进无退,即便自己年龄不大,威望不足,但自己夺了幽州,又杀了杨承荣,他想退,都退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更进一步。

  陈从进知道自己上位卢龙节度使的困难,就是扫平了静塞军,后面各州军将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而且朝廷可能也会过来掺和一下,但事到如今,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想到这,陈从进点点头,说道:“不错,崇景说的在理,无论成与不成,先谈谈,若能不战而胜,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成,则再做打算。”

  但是谁去当使者,这就有难度了,这种事,总不能随便挑一个小卒去,毕竟是要谈一谈的。

  虽有俗话,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实际上,就目前情况来说,出使静塞军营,是一件危险性极高的事。

  陈从进想了又想,觉得无论派谁去都不合适,自己手底下就这些心腹,折了哪一个,那都会让自己心疼无比。

  这时,一旁的郭崇景毛遂自荐道:“使君,末将愿出使静塞军营。”

  陈从进摇摇头,道:“不可,诸位皆是从进手足兄弟,岂能入此险境,等等,让某再想想。”

  片刻之后,陈从进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道:“眼下静塞军中,是谁为主?”

  这话,显然有些问道于盲了,诸将满打满算,来这幽州才一天时间,而且杨承荣已经死了,如今静塞军中,以谁为主,谁也不清楚,一时间也没法查探。

  陈从进问完后,见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诸将皆不清楚,这时,陈从进急忙吩咐李丰,把昨日俘捉的南门监门将刘延钦带来。

  陈从进记得刘延钦当时说过,他的叔父是兵马使刘什么全的,此人应该在静塞军中,颇有地位,刘延钦自己认识,让他传个话,若是对面有心想要谈,那么刘延钦就会回返,若是不想谈,那就不会回来。

  不多时,李丰匆匆而来,言刘延钦已带到。

  陈从进亲自出门相迎,一见面,便看见刘延钦满脸复杂之情,虽然陈从进夺取幽州,刘延钦昨日便已经有所估计,但结果真如自己所料时,他的心中,还是百味杂陈。

  刘延钦摇摇头,道:“我可担不起这个称呼,再过段时间,陈刺史这个名头,怕是要换成陈大帅了!”

  “刘大哥说笑了。”

  刘延钦嘴角一扯,似是冷笑一般,随即说道:“真是说笑吗?你苦心积虑,好不容易夺了这幽州城,你难道会白白送出去吗?”

  听到刘延钦的问话,陈从进一时无言,不过,刘延钦说完后,也略微有些后悔,在这个节骨眼,他何必说些难听的话。

  因此,刘延钦随即又道:“陈刺史要见我这个阶下囚,可有何事,若是要用到刘某,但说无妨。”

  陈从进点点头,道:“幽州虽定,然城外尚有静塞军,如今杨承荣已死,静塞军亦是卢龙之军,从进不忍自相残杀,故,希望刘大哥能出城,为两军之口舌。”

  对这个要求,刘延钦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刘延钦直言道:“无论成与不成,刘某都会通报陈刺史一声。”

  陈从进看着刘延钦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情绪有些复杂,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良久过后,陈从进才回过神了,眼下时间是很重要的,陈从进自然不可能一直等着刘延钦的回复,他在这段时间里,要先去拜访一下幽州的吉祥物,朝廷所派的卢龙镇监军使田仕鞅。

  …………………

  其实,不止是陈从进对静塞军感到有些棘手,城外的静塞军也是一样,就好比是麻秆打狼,两头怕。

  陈从进希望的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安定幽州局势,而静塞军则是心中彷徨,不知所措。

  对刘世全而言,幽州既然已经被陈从进夺下,以眼下静塞军的力量,真打造器械,攻城,且不说能不能打下,就说真打下来了,对刘世全自己,都是有害而无益的。

  退一步而言,静塞军卒一个个皆是悍不畏死,强攻而下幽州,损失惨重的刘世全,有何资本号令卢龙各州,届时随便哪一州的军将起兵,都能轻松的拍死他。

  幽州换了这么多任节帅,是个人都已经看清楚了,卢龙节度使这个位置,不好坐,那是会硌屁股的。

  而要是没打下幽州,那这个结果更惨,很大概率刘世全会被部下砍了来泄愤,当然,很大的可能是白白替陈从进扬一番威名。

  但是对眼下的刘世全来说,打也不行,不打好像也不行,当初李茂勋假借陈贡言之名,率纳降军起事,虽然最后李茂勋被陈从进杀了,但是,纳降军输了好歹还有家可以回,现在不还好好的待在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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