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101节
他需要时间恢复,需要力量,需要去探寻那些散落的“钥匙”碎片,需要弄清楚“星骸”的真正目的,需要面对那可能比“归墟之眼”更加可怕的“暗潮”与“源点”。
前路,依旧漫漫,且更加凶险。
但至少,他们从这次深渊之行中,带回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也为这个世界,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余烬之中,新火已埋。
下一步,或许是该将目光,投向那传说中的西方圣地——昆仑墟了。
第184章 潜龙归北
林墨在观潮阁的秘密溶洞中又静养了半月。在左慈的丹药与玄明道长的水灵调理下,他肉身的伤势逐渐愈合,但心神的损耗与密钥的沉寂,并非药石所能速效。他时常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仿佛那场深渊边缘的仪式,透支了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期间,江东的局势进一步明朗。海上灰雾区域稳定,怪物活动锐减,虽未根除,但已不再是迫在眉睫的灭顶之灾。周瑜借此机会,一方面巩固海防,建立预警体系;另一方面,将重心重新转向西线,与曹操隔江对峙的紧张气氛再次升温。对于“失踪”的林墨一行,在持续搜寻无果后,东吴官方已基本认定其罹难,只在卷宗上留下寥寥几笔。
这一日,林墨感觉身体已能自如活动,便将玄明道长与左慈请来。
“道长,先生,林某伤势稍愈,是时候该离开了。”林墨开门见山。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锐利,只是深处多了一抹难以化开的沉重。
玄明道长对此并不意外,叹道:“使者去意已决,贫道不便强留。此番若非使者,江东恐已遭大劫,观潮阁亦难存续。此恩,江东百姓与敝阁,铭感五内。”他取出一枚与之前信物相似、但纹路更加复杂的青色玉符,递给林墨,“此乃本阁客卿长老信物,持此符,凡观潮阁弟子及盟友,见符如见贫道。他日使者若有所需,或再临江东,或需江东助力,凭此符即可。”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代表着观潮阁乃至其在江东部分潜在势力的友谊。林墨郑重接过:“多谢道长。江东之事,尚未完结,那‘眼’仍需警惕。他日若有机会,林某必再与道长并肩。”
他又看向左慈。左慈微微颔首:“贫道闲云野鹤,随性而行。小友前路艰险,贫道或可再相伴一程。”
林墨心中感激,他知道左慈看似超然,实则心怀苍生,且其见识手段,对他探寻“钥匙碎片”与“昆仑墟”至关重要。
“如此,有劳先生了。”
离开的计划迅速制定。吴军对海岸的封锁虽未解除,但注意力已然转移。观潮阁利用其隐秘渠道,安排林墨、左慈、明心以及那名伤势好转的“星槎”战士,伪装成一支遭遇海难、侥幸生还的小型商队,从一处偏僻渔港登船,绕开主要航道,向北驶去。
那名幸存的“星槎”战士,名为赵六,是王恪一手带出来的老兵。他沉默寡言,臂上缠着黑纱,眼神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了一份继承遗志的坚毅。
船只扬帆起航,离开了这片承载着惨烈记忆与短暂安宁的江东之地。林墨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以及天边那依稀可辨的、盘踞海上的灰色雾带,久久不语。
江东之行,代价巨大。他失去了忠诚的部下王恪,失去了多名精锐的“星槎”战士,自身也几乎油尽灯枯。但收获亦是非凡:他确认了“观测塔”与“归墟之眼”的存在并暂时稳定了局势,获得了观潮阁的友谊与信物,更重要的是,从塔灵残念中得知了“钥匙碎片散落”与“昆仑墟源点”的惊世秘辛。
“钥匙不止一枚……星骸也在追寻……昆仑墟……”林墨在心中反复思量。体内的密钥依旧沉寂,但对西方那模糊的感应,却如同黑暗中遥远的星火,指引着未来的方向。
他知道,返回邺城,并非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他需要向曹操汇报此行结果(当然是经过斟酌的版本),需要重新整合“星槎”的力量,需要借助曹操的资源和情报网络,去探寻那位于极西之地、传说中的昆仑墟!
船只劈波斩浪,航向北方。
左慈立于林墨身侧,海风吹动他的道袍与长须,他望着无垠的大海,悠然道:“潜龙在渊,腾必九天。小友,江北风云,恐因你此次归来,再起波澜。”
林墨目光微凝。他知道左慈意指为何。他“死而复生”地返回,带着江东的秘辛和自身力量的蜕变(哪怕是虚弱期的),必然会引起曹操更深的关注、猜忌,乃至……新的利用。邺城,是庇护所,也将是新的博弈场。
“无论如何,路总要向前。”林墨轻声道,声音融入海风之中。
数日后,船只安全抵达曹操控制下的江淮口岸。早有接到观潮阁密报的霍峻,亲自带人在此接应。当看到形容消瘦、气息内敛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沧桑感的林墨,以及仅存的赵六时,这位硬汉将军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主公!”霍峻单膝跪地,声音哽咽,“末将……末将还以为……”
林墨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回去再说。”
一行人马不停蹄,秘密返回邺城。
林墨的“生还”,果然在邺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曹操第一时间召见,在详细的询问(林墨隐去了密钥细节和塔灵信息,只强调九死一生摧毁了海岛污染源头、暂时稳定异象,并与江东某些势力建立了脆弱联系)后,对其“功绩”大加赞赏,赏赐丰厚,并下令“星槎”扩编,由林墨全权负责。
然而,表面的恩宠之下,是更加无形的审视与控制。林墨能感觉到,自己府邸周围的眼线更多了,曹操赋予他权力的同时,也将他更深地绑在了曹氏的战车之上。
对此,林墨心知肚明,暂时隐忍。他需要时间,需要恢复,需要借助曹操的力量去寻找昆仑墟的线索。
他一边低调整合力量,训练新的“星槎”,一边通过霍峻和逐渐恢复的隐秘渠道,收集所有关于西方、关于昆仑的传说与情报。左慈则时常外出云游,似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探寻着“源点”的蛛丝马迹。
这一日,林墨正在翻阅一批从西域商队手中高价购得的古老皮卷,试图从中找到只言片语的线索,霍峻匆匆来报。
“主公,府外有一游方郎中求见,声称有故人信物呈上。”
“故人信物?”林墨皱眉,他在此地并无多少故人。
“他说他来自西边,受一位姓‘吉’的先生所托。”
吉?吉平?!
林墨心中剧震!吉平早已在温县事件中精神崩溃而亡,怎会……
“带他进来!”林墨立刻道。
很快,一名风尘仆仆、作郎中打扮的精瘦中年人被引入。他见到林墨,也不多言,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盒,双手奉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物,请林太守亲启。”郎中说完,便低头垂手,不再言语。
林墨示意霍峻警戒,自己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枚颜色黯淡、似乎有些年头的骨片,以及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潦草、仿佛仓促间写就的字:
“昆仑非墟,星骸之钥,指向……洛水之源。”
洛水之源?!
林墨瞳孔骤然收缩!昆仑墟的线索,竟然指向了洛水源头?那是在司隶地区,如今各方势力交错的核心地带!
他再拿起那枚骨片,触手冰凉,其上刻画着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扭曲的符号,但体内那沉寂许久的“核心密钥”,在这一刻,竟然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
这骨片,与密钥同源!
吉平从哪里得到的?他临死前到底还知道什么?这骨片和纸条,是警告,还是指引?
新的谜团,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降临。
林墨握紧骨片,望向西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在了那遥远而神秘的洛水之源。
江东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来自洛水源头的召唤与新火,已然燃起。
他的征程,远未结束。
第185章 吉平遗物
邺城,林墨府邸,静室。
窗外月色清冷,室内灯烛摇曳。那枚颜色黯淡的骨片静静躺在案几上,旁边的纸条字迹潦草,却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魔力。
“昆仑非墟,星骸之钥,指向……洛水之源。”
洛水之源!
这四个字如同冰锥,刺入林墨的心神。司隶,洛阳故地,如今是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敏感至极的区域。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洛阳周边依旧暗流汹涌,汉室遗老、袁绍残部、乃至西凉马腾韩遂的触角都可能延伸至此。更重要的是,那里是“衣带诏”风波的核心地带,是“虫鸟暗纹”信徒网络可能最深的地方!
吉平,这个早已被认定为疯癫而亡的太医令,竟然在死后,通过一个神秘的游方郎中,送来了如此石破天惊的信息!
林墨拿起那枚骨片。触感冰凉,材质非金非玉,更非寻常骨骼,其上刻画的扭曲符号古老而陌生,带着一种源自亘古的蛮荒气息。当他指尖拂过那些符号时,体内那沉寂如死水的“核心密钥”,终于不再是微不可察的悸动,而是传来一丝清晰的、带着渴望与警惕的震颤!
这骨片,绝对与“密钥”同源!很可能是另一枚“钥匙”的碎片,或者至少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吉平如何得到它?他临死前精神崩溃,是真的因为无法承受“星骸”的真相,还是……另有隐情?这骨片和纸条,是他预先安排好的后手?还是说,有某种存在,借他之手,将这线索送到了自己面前?
是“星骸”信徒的陷阱?还是某个隐藏在暗处的、知晓内情者的警示或求助?
无数念头在林墨脑海中翻腾。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与吉平有限的几次接触。吉平知晓“星骸”与“密钥”的对抗,但他自身的立场始终模糊,似乎恐惧,又似乎带着某种疯狂的探究欲。
“霍峻。”林墨沉声唤道。
“末将在!”一直守在门外的霍峻应声而入。
“那个送信的郎中,底细查清了吗?”
“回主公,查过了。确是常年在西域与中原往来的游方郎中,人称‘徐三手’,医术尚可,背景干净,与各方势力都无明面瓜葛。他说月前在西域行医时,遇一垂危中原人,受其银钱与这木盒,嘱托务必亲手交到您手中。据他描述,那托付之人形貌……与已故太医令吉平有七八分相似。”
月前?吉平早已身故!是有人假冒?还是吉平根本未死?亦或是……某种超出理解的力量,扭曲了时间或认知?
林墨眉头紧锁,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此事绝对保密。”林墨下令,“另外,动用我们所有在司隶,尤其是在洛阳、洛水一带的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收集所有关于洛水源头的异常事件、古老传说、地理变迁,特别是近年来的任何不寻常动静。记住,要绝对隐秘,不可引起曹操或任何其他势力的注意。”
“诺!”霍峻领命,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公,我们是否要准备前往洛水?”
林墨看着案上的骨片和纸条,缓缓摇头:“不急。洛水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情况未明之前,贸然前往无异送死。我们需做好准备,更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需要时间让密钥进一步恢复,需要整合邺城的力量,需要更详尽的情报,也需要一个能让他光明正大前往司隶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仿佛回到了刚至邺城时的状态,深居简出,专注于“星槎”的整合训练与自身恢复。对外,他依旧是那个因江东之行重伤未愈、需要静养的林太守。对内,他借助左慈的丹药和自身调息,缓慢地滋养着心神,试图重新唤醒那沉寂的密钥。那枚骨片被他贴身收藏,时常感应,密钥的共鸣虽未增强,却愈发清晰,坚定地指向西方。
左慈在外云游数日后返回,带回了一些零散的信息。司隶一带近来确有不寻常的“地气”波动,尤其洛水流域,但具体源头难觅。此外,关于昆仑的传说在中原流传版本众多,真假难辨,但“洛出书”与“河出图”的古老谶语,似乎隐隐与某些神秘传承相关联。
这一日,曹操于司空府设宴,一来庆贺淮南战事小捷,二来也是借机敲打、拉拢麾下文武。林墨作为“有功之臣”,自然在邀请之列。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曹操高居主位,谈笑风生,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席间众人。荀彧、程昱、郭嘉等谋士静坐一旁,曹仁、夏侯渊等武将则豪饮畅谈。
林墨坐在相对靠后的位置,低调地饮酒,观察着在场众人。他能感觉到几道目光不时落在自己身上,有关切,有审视,也有不易察觉的忌惮。
酒至半酣,曹操忽然放下酒杯,目光投向林墨,朗声笑道:“墨儿此次江东之行,虽历尽艰险,然能探明海异,稳峙疆局,更与江东些许人士有所往来,功莫大焉!今日宴饮,不可无赏!听闻墨儿麾下‘星槎’锐士,颇擅侦缉诡秘之事?”
来了。林墨心中一动,起身拱手:“司空过誉。卑职份内之事,不敢言功。‘星槎’将士,确于应对非常之敌方面,略有心得。”
“好!”曹操抚掌,“如今朝廷初定,然天下未安,暗处宵小之辈,譬如那‘衣带诏’余孽,‘虫鸟暗纹’之徒,依旧蠢蠢欲动,祸乱地方。尤其司隶重地,天子脚下,近来竟屡有官员离奇暴毙,地方呈报多言与邪祟有关,闹得人心惶惶。”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墨:“孤欲遣一能臣干吏,前往司隶,明为巡察吏治,安抚地方,暗则查清这些邪祟之事,肃清余孽!墨儿,你可愿替孤分忧,往司隶走这一趟?”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墨身上。司隶,那是漩涡中心!名义上是巡察,实则是要深入虎穴,清查那神秘莫测的“虫鸟暗纹”网络!此去凶险异常,但若能成功,便是大功一件,能在曹操集团内部获得更高的地位和信任。
林墨心脏猛地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