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112节
“是……是林先生!”王老叔惊喜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墨没有看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奇妙的“共鸣”状态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延伸了出去,与光罩相连,与草木共呼吸,与水脉同流转。左慈留下的纯净魂力是“种子”,而周围浩瀚的自然能量,就是滋养种子、壮大屏障的“土壤”和“雨露”!
他无法主动攻击,也无法移动,但他可以……让这道屏障,存在得更久一些!
“妖人!还在负隅顽抗!”那司马将领暴怒,拔出佩剑,厉声喝道,“所有人!一起上!给我砸!就算耗,也要把这鬼东西给我耗光!”
郡兵们得令,不再使用弓箭火攻,而是举起刀剑枪矛,如同潮水般涌向光罩,开始用最笨拙却也最消耗能量的方式,疯狂地噼砍、突刺!
砰!砰!砰!砰!
密集的撞击声如同擂鼓,不绝于耳。光罩剧烈地荡漾着,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衰减。
林墨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引导外部能量支撑屏障,对他本就重伤的身体是巨大的负担。每一次外界的攻击,都仿佛直接作用在他的心神之上。
但他没有放弃,咬紧牙关,疯狂地催动着密钥碎片,榨取着自身每一分潜力,沟通着周围每一丝可用的自然能量,死死维系着屏障不破。
这是一场消耗战。一方是数十名精锐郡兵不计代价的狂攻,一方是林墨以生命为赌注的苦苦支撑。
时间再次流逝,太阳升高,阳光灼热。郡兵们轮番上阵,攻击从未停歇。光罩的光芒越来越暗,范围也开始微微收缩。
林墨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由白转青,气息紊乱,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王老叔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快了!它快撑不住了!”郡兵中有人兴奋地大喊。
那司马将领脸上也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就在这屏障即将破碎,林墨也即将油尽灯枯的刹那——
“啾——!”
一声尖锐悠长的鹰唳,毫无征兆地,从高空传来!
紧接着,是更加密集的、来自四面八方的破空之声!
咻咻咻——!
并非箭矢,而是一支支短小精悍、尾部带着特殊哨子的吹箭!这些吹箭如同疾风骤雨,精准地覆盖了光罩外围的所有郡兵!
“啊!”
“我的眼睛!”
“敌袭!”
惨叫声此起彼伏,郡兵们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就连那司马将领,也被一支吹箭擦过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惊怒交加地望向四周。
只见周围的林木树冠之上,岩壁缝隙之中,不知何时冒出了数十个身影!正是昨夜遭遇的那些“守山人”!他们如同鬼魅般出现,手持吹筒或短弓,眼神冰冷,对着郡兵发动了迅勐而精准的袭击!
“是你们这些山野刁民!”司马将领又惊又怒,“竟敢袭击官军!造反吗?!”
为首的,依旧是那名精悍的中年汉子。他立于一块高岩之上,冷冷地俯视着下方混乱的郡兵,声音如同山涧寒泉:“此乃守山之地,不容兵戈亵渎。滚出去。”
“狂妄!”司马将领怒吼,“给我杀!一个不留!”
残余的郡兵试图结阵反击,然而在复杂山林地形中,他们哪里是这些如鱼得水的守山人的对手?守山人身形灵动,借助树木岩石掩护,吹箭和短弓神出鬼没,每一次攻击都必有所获,将郡兵打得晕头转向,死伤惨重。
那司马将领见势不妙,知道今日难以讨好,恨恨地瞪了一眼依旧被光罩保护的炭窑,又看了看那些神出鬼没的守山人,只得咬牙下令:“撤!快撤!”
残余的郡兵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扶起伤员,仓皇向山下逃去。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炭窑周围除了几具郡兵尸体和一片狼藉,便只剩下依旧伫立的蓝色光罩,以及树林中若隐若现的守山人。
光罩内,林墨在那司马将领下令撤退的瞬间,心神一松,一直紧绷的意志再也无法支撑,引导自然能量的联系骤然中断。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再次陷入昏迷。而那蓝色的光罩,也因失去了能量支撑,闪烁了几下,如同泡影般悄然消散。
王老叔连忙上前扶住林墨,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尚存。他抬头望向岩壁上的守山人首领,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复杂。
那中年汉子纵身跃下,来到炭窑前,看了看昏迷的林墨,又看了看逝去的左慈,眉头微蹙。
“他强行引动地灵支撑结界,伤及根本。”中年汉子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官府不会善罢甘休。带上他们,跟我们走。”
王老叔此刻已将守山人视为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几名守山人上前,小心地抬起林墨和左慈的遗体。中年汉子看了一眼左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对同伴吩咐道:“寻一处清净之地,好生安葬这位道长。”
一行人迅速清理了痕迹,抬着林墨,带着王老叔,再次隐入了茫茫林海之中。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炭窑前那片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土地,唯余寂静。
获救了吗?或许只是从一场绝境,踏入了另一片未知的迷雾。守山人为何出手?他们守护的秘密又是什么?昏迷的林墨,能否再次醒来?
前路,依旧未知。
第203章 山隐秘村
意识如同在无尽的黑暗潮汐中沉浮,时而触及现实的碎片——颠簸的抬架、林木掠过的阴影、低沉的人语,时而又被剧痛与疲惫拖回深渊。林墨感觉自己像是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残苇,在命运的激流中身不由己。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异的安宁感将他从混沌中缓缓托起。他闻到了干燥草木燃烧的特殊香气,听到了远处隐约的、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以及孩童清脆却克制的嬉笑。身下是柔软干燥的兽皮,盖在身上的织物带着阳光和草药的味道。
他艰难地睁开眼,适应着从木窗棂透进来的、被分割成细碎光斑的阳光。他躺在一间宽敞的木屋里,屋梁高悬,由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陈设简单却结实,墙上挂着弓箭、兽皮和一些他不认识的、带有奇特符号的木凋。
这里不是王家村,也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地方。
他尝试动了一下,周身依旧传来无处不在的酸痛,尤其是内腑,如同被掏空后又勉强填入了灼热的沙砾。但比起之前油尽灯枯的状态,已然好了太多。显然,他得到了有效的救治和一段不短的休养。
“你醒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墨转头,看到那位守山人的首领,也就是两次出手相助的精悍中年汉子,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个木碗,碗里冒着热气。“感觉如何?”
“多谢……相救。”林墨声音依旧沙哑,但已能连贯说话,“这里是……”
“山隐村。”中年汉子走进来,将木碗递给林墨,“我们守山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先把药喝了。”
林墨接过碗,里面是墨绿色的粘稠药汁,气味辛辣刺鼻,他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药汁入腹,化作一股霸道的热流,冲刷着四肢百骸,带来一种酸麻胀痛的感觉,但确实让他感觉气力恢复了一丝。
“王老叔……和左慈先生……”林墨放下碗,急切地问道。
“那位老丈在隔壁休息,无碍。至于那位道长……”中年汉子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敬意,“我们按他的意愿,将他安葬在了后山一处清净的向阳坡上,面向洛水。他是个真正的修行者。”
林墨闻言,心中一痛,沉默了片刻。左慈先生最终还是去了,为了给他们争取生机,燃尽了自己。这份恩情,沉重如山。
“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林墨收敛悲意,郑重问道。
“山野之人,不拘名姓。村里人都叫我‘岩鹰’。”中年汉子——岩鹰澹澹道,“你也可以这么叫。”
“岩鹰首领。”林墨从善如流,“大恩不言谢。只是不知……贵部为何屡次出手相助?又为何带我们来此?”
岩鹰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错落有致的木屋和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缓缓道:“守山人,守的不仅是这片山林,更是祖辈流传的使命。我们世代居住于此,监视着崤山深处的动静,尤其是……与‘那个存在’相关的一切。”
“那个存在?”林墨心中一动,“是指……崤山深处的邪祟?还是……‘星骸’?”
当“星骸”二字出口时,岩鹰勐地转过身,目光如电,紧紧盯着林墨,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木屋:“你果然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那‘星骸’是敌是友?”
感受到岩鹰身上骤然升腾的、如同磐石般厚重又带着锐利的气息,林墨知道,这是摊牌的时候了。对方显然对“星骸”极为敏感且敌视,隐瞒身份只会招致怀疑,甚至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岩鹰审视的目光,坦然道:“在下林墨,曾受命于曹司空,探查各地异象。崤山之行,正是为追查‘星骸’信徒及其阴谋而来,与他们……是死敌!”他略去了自身密钥等核心秘密,但表明了立场。
“曹司空的人?”岩鹰眉头微蹙,显然对官方势力抱有戒心,但林墨话语中的“死敌”二字,以及他之前拼死对抗郡兵和那邪异结界的行为,让岩鹰的敌意稍稍缓解。“你如何证明?”
林墨想了想,取出那枚已经失去光泽、但材质特殊的观潮阁客卿玉符(虽已失效,但作为信物尚可):“此乃江东观潮阁信物。我等在崤山中,曾与观潮阁玄明道长并肩作战,摧毁一处邪祀,并与那掌控‘深渊之瞳’的黑袍人交手,险些丧命。这些经历,王老叔可以作证。”
岩鹰接过玉符,仔细看了看,又听到“观潮阁”、“玄明”、“黑袍人”、“深渊之瞳”等关键词,眼神变幻不定。他沉默了片刻,将玉符递回,身上的压力渐渐收敛。
“观潮阁……玄明道长……看来你所言非虚。”岩鹰的语气缓和下来,“那黑袍人……你也见到了?还交过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林墨点头,回忆起那恐怖的压迫感,心有余悸,“他力量极其强大,远超寻常信徒,似乎……也是一枚‘钥匙’的持有者,但已被彻底污染堕落。”
“堕落之钥……”岩鹰喃喃自语,脸色凝重,“传说竟是真的……‘星骸’不仅侵蚀生灵,更能扭曲同源之力……”他看向林墨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复杂,“你能从他手下逃生,还能引动地灵支撑结界,看来……你亦非寻常之人。”
林墨没有否认,也没有深入解释,转而问道:“岩鹰首领,听你方才所言,守山人世代监视‘星骸’,难道……这崤山与‘星骸’的渊源,由来已久?”
岩鹰走回桌边坐下,示意林墨也坐。他沉吟良久,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此事说来话长。根据族中古老记载,上古之时,天外有残骸坠落,其力污秽,能扭曲万物,便是那‘星骸’之源。彼时有大能者,借天地之力,将其主体封镇于极西昆仑墟之下。然其碎片散落四方,蕴含其意志,不断寻找机会复苏,侵蚀此界。”
林墨心中剧震!这与吉平骨片和塔灵残念传递的信息相互印证!星骸主体被镇压在昆仑墟!
岩鹰继续道:“而我崤山洛水之源,据传乃是上古一位守护‘密钥’的大能陨落之地。那位大能陨落后,其守护的‘密钥’核心虽被带走,但其部分力量与意志散入地脉,与洛水相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净化屏障,同时也……吸引着‘星骸’碎片的窥伺。”
“守山人的祖先,便是那位大能麾下的部分追随者后裔。我们奉命世代居于此地,一是守护洛水源头,维持那道净化屏障,监视可能出现的‘星骸’污染;二是……等待真正的‘密钥’继承者出现,助其汇聚碎片,彻底解决祸患。”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墨:“你身负异力,能感应、甚至引动地脉灵韵,又与那‘星骸’及其信徒为敌……林墨,你或许……就是我们先祖等待的那个人。”
林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有些发懵。守山人、上古大能、密钥继承者、净化屏障……这些线索将崤山、洛水、星骸、密钥全都串联了起来!难怪吉平的遗物会指向洛水之源,难怪那黑袍人会对密钥碎片如此执着!
“所以……山中那些邪徒设立祭坛,进行血祭,目的是为了污染洛水源头的净化屏障,削弱其对‘星骸’力量的压制?甚至……想找到并夺取那位上古大能遗留的力量或密钥碎片?”林墨迅速理清了思路。
“不错。”岩鹰点头,脸色阴沉,“近年来,他们的活动越发猖獗。那‘深渊之瞳’,便是他们试图打通连接某处‘星骸’碎片封印之地的通道!前些时日的地动,恐怕就是他们仪式所致!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林墨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他不仅是为了自己和同伴的仇恨,为了王家村那些无辜的百姓,如今更背负上了守山人世代传承的使命,以及对抗“星骸”、守护此方天地的责任。
“我明白了。”林墨目光坚定起来,“于公于私,我都必须阻止他们。只是……我如今伤势未愈,力量未复,而敌人势大……”
“养伤之事,你无需担心。”岩鹰道,“村中有祖传的草药和调理之法,可助你尽快恢复。至于力量……”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墨,“你既与密钥有缘,或可尝试感应、沟通这山隐村所在的灵脉节点。此地乃先祖所选,灵韵汇聚,或许对你有所裨益。”
正说话间,王老叔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看到林墨苏醒,欣喜不已。一番交谈后,王老叔也知晓了守山人的来历和使命,感慨万千,更加坚定了留下帮助的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便在守山人的村落中安心养伤。岩鹰提供了村中最好的草药,并允许他在村中灵气最充裕的几处地方静坐调息。
林墨尝试着按照岩鹰的提示,以及自身对新密钥碎片的理解,去感应这山隐村的灵脉。他发现,这村落果然建在一处极其精妙的地脉节点之上,整个村落的结构似乎都暗合某种阵法,能够汇聚、纯化周围的天地灵气。
在这里,他体内那偏向感知与自然的密钥碎片异常活跃,与周围环境的共鸣也越发清晰。他不再强行去“驱使”力量,而是学着去“倾听”、去“融入”。他感受到草木的呼吸,岩石的沉淀,水汽的流转……这些自然韵律,如同一首无声的宏大乐章,而他的密钥,便是与之和谐的乐器。
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下,他的伤势恢复速度远超预期,枯竭的经脉被精纯的灵气温养着,缓慢却坚定地重塑、拓宽。心神上的创伤,也在这种与自然融合的宁静中,逐渐被抚平。
期间,他也与岩鹰和村里的几位长者深入交流,了解更多关于“星骸”、上古之战以及守山人传承的只言片语。虽然很多细节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但拼凑起来的信息,已然为他勾勒出了一副更加宏大的、关乎世界存亡的图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