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第94节
剑罡最终狠狠斩入了那污秽的能量洪流与“净天仪轨”之间!
轰隆隆——!
整个平台剧烈震动,仿佛要彻底解体!蓝色的净化之力与暗红的污秽能量疯狂对冲、湮灭!
林墨脱力地半跪在地,手中的光剑溃散消失。他紧紧盯着那团核心的蓝色光球——
只见光球上的黑色裂纹在蓝色能量的冲击下,开始缓缓修复、弥合!虽然依旧微弱,但那搏动的节奏,逐渐变得稳定、有力起来!从“归墟之眼”涌上的污秽能量,被暂时阻隔、削弱!
成功了……暂时阻止了最坏的结果!
然而,平台震动的越来越厉害,边缘开始崩塌,落入下方的无尽黑暗。那四名幸存的战士冲过来,扶起林墨。
“主公!塔要塌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林墨看了一眼那稳定下来的“净天仪轨”,又看了看不断崩塌的平台和下方依旧存在的“归墟之眼”。
修复只是暂时的,屏障依旧脆弱。而“星骸”的高阶信徒出现在此,意味着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
但他已经做到了眼下能做的一切。
“走!”
第172章 残局之弈
观测塔内部的崩塌比预想的更加剧烈。林墨在最后四名战士的搀扶下,沿着来路狂奔。身后的平台不断碎裂,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暂时稳定下来的“净天仪轨”散发的微光,在迅速被蔓延的崩坏吞噬。
空间的撕扯感再次袭来,但比进入时弱了许多,仿佛那“归墟之眼”因仪轨的短暂稳定而收敛了部分威能。即便如此,穿行在那片扭曲的流光地带依旧凶险万分。又一名战士为了推开挡在林墨前方的空间碎片,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裂隙吞噬。
当林墨三人终于踉跄着冲出塔身入口,重新感受到外界潮湿冰冷的空气时,几乎虚脱倒地。
“主公!”
守在外面的王恪和剩余九名战士立刻冲了上来,看到仅剩三人归来,且林墨面色金纸,气息萎靡,无不色变。
左慈快步上前,并指如风,连点林墨胸前数处大穴,又取出几枚气味清香的丹丸塞入他口中。“心神巨耗,内腑受创,需静养旬月。”老道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但此地绝非久留之所。”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整个岛屿再次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远处传来山崖崩塌的轰响,他们脚下的“活体”地面也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那低沉的“搏动”变得狂乱而无序。
“塔要彻底塌了!这岛也可能沉没!”王恪嘶声喊道,“快上船!”
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背起几乎无法行走的林墨,向着来时的浅滩亡命狂奔。沿途,那些变异的植物更加疯狂地攻击,地面裂痕中渗出更多腐蚀性液体和可怖的触手。左慈不断施展手段,或掷出符箓暂时定住追兵,或利用地势引导障碍,王恪和战士们则拼死断后,用弩箭和刀剑开辟道路。
当终于看到那三艘藏在红树林中的走舸时,队伍又折损了两人。
“开船!快!”王恪红着眼睛吼道。
船只奋力划离浅滩,几乎就在他们驶入隐秘水道的瞬间,身后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那座巨大的、由骨骼与晶体构成的观测塔,从中折断,庞大的塔身带着无数碎石和扭曲的植被,缓缓倾覆,最终被下方扩张的幽暗漩涡彻底吞没!岛屿的中心部分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引发巨大的海啸向着四周扩散!
“抓紧!”王恪死死把住船舵,小艇在汹涌的浪涛中剧烈颠簸,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良久,海面才逐渐平息。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那片海域被更加浓郁、仿佛凝固般的灰雾笼罩,再也看不到岛屿的轮廓,只有那令人不安的漩涡吸力隐隐传来,提醒着那里曾存在的恐怖以及依旧潜伏的危机。
“观测塔……毁了。”一名战士喃喃道,脸上带着后怕与茫然。
“不,没有完全毁。”林墨在搀扶下勉强坐起,望着那片迷雾,声音虚弱却清晰,“仪轨……在最关键的时刻稳定了……屏障……没有完全崩塌。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他能感觉到,体内密钥与远方那微弱但稳定的共鸣依然存在,只是变得极其细微。
左慈颔首:“虽塔身倾覆,然核心仪轨未灭,借最后之力沉入‘眼’之边界,勉力维系。此乃不幸中之万幸。然屏障脆弱,犹如累卵,且此地异动,必已惊动东吴。”
果然,就在他们试图沿着原路返回与外围接应部队汇合时,负责瞭望的战士发出了警报:“主公!前方发现东吴水军战船!数量不少,正向我们合围而来!”
只见水道出口外的开阔水面上,五艘艨艟斗舰呈扇形散开,堵住了去路。船楼上吴军旗帜猎猎作响,甲板上士兵盔明甲亮,弓弩齐备,为首一艘船上,一名吴将按剑而立,目光冷冽地望向他们这几艘不起眼的小船。
“是江东的船!我们被发现了!”王恪脸色难看。他们此刻人困马乏,主重伤,根本无力与正规水军抗衡。
林墨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大脑飞速运转。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靠智取。
“收起兵器,打出曹司空使者的旗号。”林墨下令,“王恪,你来回话,就说我们奉旨查探海异,遭遇风浪与海怪,损失惨重,请求靠岸休整与面见吴侯陈情。”
这是唯一的生路。利用曹操使者的身份,将此次探险包装成官方行为,强调遭遇的“海异”与损失,弱化自身威胁,并要求见孙权。只要见到孙权,就有周旋的余地。
王恪立刻领会,命人升起一面早已准备好的、代表曹操势力的节旄(虽然简陋),他自己则走到船头,向着吴军战船拱手,按照林墨的吩咐高声喊话。
那吴将显然有些意外,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是看到林墨被搀扶、众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戒备之心稍去,但依旧没有放松。
“曹司空使者?”吴将沉吟片刻,“可有凭证?”
王恪取出曹操签发的、盖有司空府印的通关文书,小心地用箭射过对方船上一—这是事先准备好的掩护身份。
吴将验看文书无误,又见林墨等人确实凄惨,不似作伪,便道:“既如此,请使者随我等回营,面见都督再行定夺!”
他口中的都督,自然是此刻负责江东军事的周瑜。
船只被吴军战船“护送”着,驶向吴军设在海边的一处水寨。
水寨戒备森严,岗哨林立。林墨被安置在一处营帐内,由军医诊治(主要是外伤),左慈和王恪陪同在侧,其余战士则被分开看管。
不久,帐外传来通报:“大都督到!”
帐帘掀开,一位身着锦袍、雄姿英发的青年将领迈步而入,正是江东周郎,周瑜。他目光如电,先是扫过帐内情形,最后落在榻上的林墨身上。
“足下便是曹司空使者?”周瑜语气平和,却自带威仪,“听闻使者此行,是为查探海异?不知有何发现,竟落得如此境地?”
林墨在左慈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拱手道:“在下林墨,奉司空之命,确为查探海神发怒、怪物滋生之事而来。不料那海外迷雾之岛诡异非常,我等登岛后,遭遇无数前所未见之可怖怪物,更有地动山摇,岛屿陆沉……随行勇士,十不存一。” 他语气沉重,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悲怆,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极具说服力。
“岛屿陆沉?”周瑜眼中精光一闪,“使者可知那岛上有何特异之处?”
林墨摇头,面露茫然与心悸:“岛上植被、生物皆尽变异,凶险异常,更有一种无形之力侵蚀心神……我等未能深入,便遭遇大难。若非侥幸寻得船只,恐已葬身鱼腹。” 他绝口不提“观测塔”、“归墟之眼”等事,将一切推给未知的“海异”和怪物。
周瑜仔细审视着林墨,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林墨则坦然相对,眼神中只有疲惫与后怕。
半晌,周瑜才缓缓道:“海疆不宁,异象频生,确是我江东之患。曹司空心系天下,派使者前来,瑜感其意。然则,此事关乎江东安危,自有我江东将士处置。使者既身体不适,便请在此好生休养,待身体康复,再行返回江北复命不迟。”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软禁。
林墨心中明了,这是意料之中。他如今重伤,手下损失惨重,又被周瑜看住,短期内无法离开。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近距离观察江东对“异象”的态度,甚至可能接触到更多信息的机会。
“如此,多谢都督款待。”林墨顺势答应下来,“只望都督能加紧清剿海疆妖异,还百姓安宁。若有需协助之处,林某义不容辞。”
周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使者安心养伤便是。” 说罢,便转身离去。
帐内恢复了安静。
王恪低声道:“主公,我们被软禁了。”
“无妨。”林墨躺回榻上,闭上双眼,“我们需要时间休整,也需要了解江东知道多少。周瑜……他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话,必定会暗中调查。而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这江东的水,到底有多深。”
体内的密钥传来微弱的波动,指向东方,那“归墟之眼”的方向。危机只是延缓,并未解除。而在这江东之地,人与人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尽快恢复,在这新的棋局中,为这个世界,再争一线生机。
第173章 江东暗涌
周瑜的“款待”名副其实。林墨等人被安置在水寨边缘一处独立的营区,虽不自由,但饮食医药并未短缺,甚至派了两名老卒负责照料,实为监视。营区外围有吴军士卒巡逻,明岗暗哨,将这里围得如铁桶一般。
林墨乐得清静,他伤势确实不轻,不仅是内腑震荡,更严重的是心神透支。与那高阶信徒首领的对抗,尤其是最后引动“观测塔”残存力量的一击,几乎抽干了他的精神。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卧调息,配合左慈的丹药和针灸,缓慢恢复着。体内的“核心密钥”也沉寂了许多,只是偶尔传来一丝对远方“归墟之眼”稳定状态的微弱确认,这让他稍感安心。
王恪和剩下的七名“星槎”战士则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但他们并未放松警惕,借着帮忙杂役、与看守士卒闲聊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收集着信息。
几日下来,拼凑出的情报让林墨对江东现状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海神发怒”的异象已持续数月,最初只是零星渔船失踪,雾气蔓延。后来,雾气中开始出现怪物袭击沿岸村落,规模越来越大。孙权最初试图封锁消息,派兵清剿,但效果不彰,怪物似乎杀之不尽,且形态愈发诡异。民间已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周瑜被紧急从长江防线调回,全权负责处理此事。
吴军内部,对于异象的看法也分两派。一派以周瑜、吕蒙等少壮派将领为主,认为此事虽诡谲,但必有其根源,主张积极探查,甚至组织过数次对迷雾区域的突入,但皆损失折将,未能深入。另一派则以张昭等老臣为代表,认为这是“天谴”或“妖邪作祟”,主张祭祀海神,谨慎防守,甚至隐隐有劝孙权暂避锋芒,迁都以避祸的言论。
而关于林墨这一行“曹使”的到来,在江东高层也引起了不小波澜。曹操与孙权关系微妙,大战虽暂时未起,但摩擦不断。此时曹操派人来“查探海异”,其动机自然引人怀疑。周瑜将他们软禁,既是防备,也是观察。
“周瑜此人,雄略多疑。”林墨在静室中对左慈和王恪分析道,“他未必全信我们遭遇海难的说辞,但也拿不到我们把柄。他将我们留在此地,一是怕我们真是曹操细作,探查到江东虚实;二来,或许也想看看,我们这‘遭遇过异象’的人,能否提供些他需要的信息,甚至……能否被利用来对付那迷雾中的威胁。”
左慈颔首:“驱虎吞狼,人之常情。周郎雅量,亦不脱此窠臼。小友如今是困龙浅滩,需得隐忍,静待时机。”
王恪则有些焦急:“主公,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北疆、邺城那边……”
“霍峻和留在外面的兄弟会处理好北疆和邺城的事务。”林墨打断他,语气平静,“眼下我们自身难保,急躁无用。江东这潭水很深,我们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摸到几条鱼。” 他指的是“星骸”信徒网络。那些高阶信徒能出现在“观测塔”,说明其在江东的渗透绝非一日之功。
机会很快以另一种方式到来。
这日,一名吴军医官在给林墨换药时,看似无意地叹道:“使者这伤势,似是内外交困,非寻常跌打。可是在那怪岛上,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墨心中一动,面上却苦笑:“何止不干净……那些怪物形态狰狞,更能惑人心智,若非麾下儿郎拼死相护,林某早已命丧黄泉。贵军常年与此等邪物作战,想必更是艰辛。”
那医官闻言,脸上露出深有同感之色,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军中不少弟兄被那雾气所伤,或疯癫,或身体异变,药石难医。连吕蒙将军前次带队深入,回来也病了一场,高烧不退,胡言乱语了好几日,近日方才好转。”
吕蒙也中招了?林墨记在心里,继续套话:“竟连吕将军也……唉,此等邪祟,实乃心腹大患。不知军中可有应对良策?”
医官摇头:“无非是些安神定惊的方子,治标不治本。都督为此事也是殚精竭虑,广招方士能人,可惜……” 他忽然意识到失言,立刻住口,匆匆包扎完毕便告辞离去。
广招方士能人?
林墨与左慈对视一眼。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又过了几日,林墨伤势稍有好转,已能下地缓慢行走。周瑜再次来访,这次他并非独自一人,身后还跟着一位文士打扮、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林使者气色好了不少。”周瑜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这位是我江东参军,鲁肃,鲁子敬。”
鲁肃!林墨心中微震,这位可是孙权麾下重要的谋士,以忠厚弘毅、目光长远著称。他的到来,意味着孙权对这件事的关注升级了。
“久仰子敬先生大名。”林墨拱手。
鲁肃回礼,态度温和:“林使者受苦了。吴侯闻听使者遭遇,甚为关切,特命肃前来探望。海疆不靖,妖异横行,实乃江东之痛。不知使者对此异象,可有高见?” 他问得直接,目光诚恳,与周瑜的审视不同,更显怀柔。
林墨心知这是试探,也是机会。他沉吟片刻,道:“高见不敢当。只是亲身经历,有些许浅见。那迷雾与怪物,绝非寻常天灾或精怪,其背后似有一股……充满毁灭与混乱的意志在驱动。它们似乎在有目的地侵蚀、吞噬一切生机。若要应对,恐非单纯武力清剿所能奏效,需得寻其根源,方能治本。”
他没有提及“星骸”或“归墟”,而是用更模糊但贴合当前认知的“毁灭意志”来描述。
鲁肃闻言,眼中闪过思索之色:“毁灭意志……使者此言,与公瑾(周瑜字)所感不谋而合。只是这根源,深藏迷雾之后,难以触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