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332节
至于为何还要来找张之维?无非是其他术士说的他不满意,认为不权威,所以找上了张之维这个权威。
严格来说,张大帅其实并不是要卜算前路,他只是想要为接下来要冒险的事,找一个心里安慰,多一分底气。
无论卜算结果如何,他都是要做的。
那张之维便给了他这个肯定,这个底气。
而且,严格来说,这事,张之维也不算忽悠他,虽然他结局不太好,但事情,其实是做成了的。
他确实组建了海军,把这艘船搞成了一个可供几架飞机起落的乞丐版航母。
为了摆脱倭寇的钳制,他也确实修了两条铁路,这也为后来他的死埋下了祸根。
“说到底,是实力不够!”张之维不再多想,盘膝打坐,静下心来,继续凝练法箓。
第328章 张大帅的忧虑,李书文的馈赠
李书文在和张之维单独谈话的期间,张大帅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他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甲板上的劳工纷纷避而远之。
张大帅走到甲板的围栏边缘,迎着海风,眺望夜晚的滨城,在等李书文出来。
夜色里,城市每一处亮起的灯火,都为夜色里拍上沙滩的雪白浪涛,贴上一层薄薄的金意。
张大帅看的出神,一直到李书文从船舱出来,走到他的身旁,他都没回过神来。
李书文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在张大帅的身旁。
过了好一会儿,张大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滨城还真是漂亮啊!”
“大帅有心事?”李书文说道。
“他妈拉个巴子的,心里憋屈的慌!”张大帅转身,靠在围栏上,仰望天空,道:“这小张啊,就这三言两语,妈的给我老张好大脸面哦!”
“大帅的觉得小天师不近人情?”李书文说。
“我不怪啊!”张大帅摆手道:“他一开始就说过了,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只是在想他先前说的那些话!”
“小天师不是说了吗?”李书文道:“大帅的想法可成,以小天师的术法水平,大帅还在担心什么?直接大刀阔斧的干不就行了吗?”
张大帅沉声道:“我没怀疑他的水平,他给出的两个建议,是说到老张我心里去了。”
“老子确实想修两条铁路,一条连接奉黑两省,一条连接奉吉黑三省。”
“老子也确实想组建海军,巩固边防,保护航运,正在暗地里派人在去策反北洋的海军,想收归己有!”
“但这两件事,还在草拟阶段,老张我只对几个亲信说过,他却一语道破,可见他是有真本事的。”
“但正是没怀疑他的水平,他妈那个巴子的,老子才忧愁的!”
“大帅的话,我不太明白!”李书文道。
张大帅说道:“老子第一次问他,我前路如何,他直接闭口不答。”
“后来老子又问他,修铁路和组建海军是否能成,他说能成。”
“一个不答,一个能成,这代表着什么?”
听了张大帅的话,李书文沉默不语。
张大帅继续道:“他妈那个巴子的,老子事可成,但路得断?这脚下的薄冰,怕是不能把老张我载到对岸去。”
李书文皱眉道:“大帅,可小天师也说过,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
张大帅沉声说道:“但天这个东西啊,你得敬畏啊!”
虽然之前他口口声声说着,他不信命,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但其实,他是信命的。
老一辈的人,大多都信命,越是身居高位,越是相信。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站在金字塔顶,俯瞰下方风景时,自己有多心虚。
甲午年,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炮弹在天上飞,周围和他一样战友,不断被轰碎,一船人一船人的死,但他,活了下来。
后来当土匪,兄弟们雄心壮志,比他聪明的有,比他厉害的也有,但这些聪明的,厉害的,却都没他走的远。
他从一个炮灰清军,到马匪,到现在的东北王,这一路走来,有多少运气,有多少次离奇的侥幸,他自己都数不清。
若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都不敢说能复刻往日的经过,如此这般,他又怎能说不敬畏天呢?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甲板上脚夫们忙的热火,角落里却静的落针可闻。
但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静默。
原来是旁边的脚夫们在搬运物件的时候手滑了一下,一箱子瓷器被砸碎了,动静有点大,正怔怔出神的张大帅,被吓得猛的一个激灵。
他先是一愣,而后暴怒道:“他妈那个巴子的,吓老子一跳,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亲手毙了他!”
卫兵立刻就冲了上去,把那两个脚夫钳制住,押到张大帅的面前。
“张大帅,这……”
高家主想要阻拦,却被李书文伸手摁住了肩膀。
“高老弟,不慌嘛,你没注意,大帅都没有杀意吗?”
高家主一愣,旋即看过去。
只见张大帅从腰间掏出一把驳壳枪,伸手咔嚓一声拉开保险。
几个脚夫被吓的瑟瑟发抖,面无人色,嘴里大喊着:
“军爷饶命!”
他们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举枪的大胡子,就是雄踞东北的张大帅。
“砰!砰!”
张大帅一言不发,扣动扳机,撞针撞击底火,烈焰和动能在膛内宣泄而出,焰火推动弹壳飞出枪外,旋转的黄铜子弹爆射而出。
几个脚夫闭眼尖叫,叫声歇斯底里,经久不息。
叫了一会儿,他们感觉不对,怎么没死?
睁开眼一看,原来面前那个大胡子是朝天开的。
大胡子收起手枪,看着两个被吓坏了的脚夫,两边胡子翘了翘,道:
“你们俩人吓老子一跳,老子也吓伱们俩一跳,扯平了!”
说罢,他挥了挥手,让卫兵松开两人,转身离开。
两个脚夫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船舱里,张守成一手拿着天地视听符箓,一手掐着法诀,意识飘在高处,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大帅一行人离开。
“之前高家主传消息,说军阀这边的人找之维这小子有事,军阀和之维性格都有些张扬,让我看着点,别出什么大问题,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算命,可这种事,他为何不找我,不找胡图大师,要去找之维这小子,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仅仅因为脚夫搬运货物的动静而受到惊吓,就把人抓来开枪恐吓,虽没直接杀人那般恶劣残暴,却也不能用简单的张扬来形容。”
“这明明就是军阀统治一方,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草芥人命的恶作剧啊!”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这种事,还是要敬而远之的好!”
张守成心里暗道,随后撤去了天地视听符箓,这东西,虽能探查一方,却没什么隐蔽性而言。
刚才他的举动,高家主看在眼里,张之维看在眼里,李书文同样看在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现在事情结束,他还继续打望,那就不礼貌了。
而此刻,港口码头上。
张大帅在给高家主交代事情:
“小高啊,这次说是送你们出东北,但老张我其实也是有点小心思的,老张我不是抢了张政的政记轮船公司吗?”
“现在公司在我手里,自然也得为顾主负责,其他人做事,我不放心,但小高你办事,老张我放心,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这次除了护送那群义士外,船上还押了几百箱水泥,几百箱煤油,一百多箱西药,这些东西需要送到上海去……”
“大帅放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妥当的!”高家主说道。
“大帅!”李书文开口:“这些东西,在当前这个年景,可是价值不菲啊,大帅既然抢了船,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货也给抢了,运到上海自己卖掉,无本生意,反手还能再赚五成,这可是一笔天价数目,能买好多枪炮呢!”
张大帅大笑道:“哈哈哈哈,他妈那个巴子的,书文啊,老子不是土匪,你才是土匪啊,老子抢了这轮船公司,又不是只做一锤子买卖,是要细水长流的。”
“若是抢了雇主的货物,以后谁他娘的还敢来找老张我做生意?”
“再说了,这些东西的主人,可都是那些洋鬼子,关系复杂的很,老子若扣下来吞了,各国租界的那些洋鬼子理事,就该上门,来找来老子麻烦了。”
李书文恍然:“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小看了这洋鬼子们啊!”
说着,他突然朝旁边看去,只见两个中年人并排朝大船走去。
这两人中,其中一人穿着一身古香古色的杏黄长袍,大冬天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扇几下,此人正是被张之维重塑身躯的黄爷。
另外一人的装扮则是大相径庭,手持旱烟袋,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裳,头上裹着头巾,看起来很不修边幅,毕恭毕敬的跟在黄袍中年人的身后,这人是廖胡子。
“这两人……”李文书皱眉,下意识挪动脚步,站到张大帅跟前。
“没事儿,自己人!”高家主说了一句,看向来人:“廖兄来码头有什么事吗?”
廖胡子本就是辽东人,自然不坐这船出关。
“高家主啊,我来找小天师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