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4节
“孽畜,一群腌臜之物,也配体面?”张静清喝道。
张之维把金光收起来。
刚才是受到袭击后的本能反应。
他算是看出来,师父修为远超于他,面对师父的暴栗,金光咒根本来不及反应。
张之维揉着脑袋:“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张静清喝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为什么要去夺了土匪的刀,和土匪去肉搏,你为什么不用金光护体,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雷法直接劈了他们?”
“哈……”张之维一愣,“这不是师父您说的以普通人的方式走这一遭吗?我用刀砍他们,就很普通啊!”
“砰!”
又是一个暴栗。
张之维带上了痛苦面具,抱着头,疼的抓耳挠腮。
“为师今早还说过,出门在外,不能死板,要懂得变通,那群土匪手里有火器,这玩意儿,威力大的很,多少异人高手,猝不及防中了招,合着在你眼里就不值一提了是吧,都不配你用金光咒?”
看着举着手欲要打的张静清。
张之维缩着脖子。
当时动手,他确实没想那么多。
而且以他的性命修为,那些土匪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不可能挨生米的。
当然,这话不能说,说了又要挨暴栗了。
张静清继续道:“还有,你说以普通人人的方式走这一遭,不用法术,那为何后来埋人的时候,你又用了金光咒?”
我有权保持沉默……张之维不说话。
“快说!”
张静清一瞪,喝道。
“这不是您说的要……要懂得变通吗?”
张之维弱弱的说道,然后赶紧捂住头。
“…………”
“好小子,你是懂变通的!”
张静清直接就气笑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太狂妄了,不把那些土匪放在眼里,不把那些火器放在眼里,嚣张者,必不久,之维啊,这是你最大的问题,要改!”
“是是是,师父教诲,徒弟记住了!”张之维连忙说道。
认错,他一向是最积极的。
至于改不改嘛,那就另说了。
“行了行了,别惺惺作态了,出发!”张静清没好气的说道。
随后,两人踏上行程。
又行了一段路,天色渐暗,天空还下起了小雨。
张静清和张之维都没有用炁把雨隔空,就这么在雨中赶路。
人间苍茫,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
第5章 坐船
张之维跟着张静清一路前行,越走越偏,甚至偏离了官道,来到了一条江边。
荒草萋萋,雾雨茫茫。
张静清带着张之维在江边驻足。
张之维没有问张静清为何带自己来这,因为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只见前方江河处,一团晦暗黑气盘踞不散,就好像一团湖泊里化开的墨色,深不见底。
这里有妖气……
张之维瞬间了然,说道:“师父是带我来钓鱼执法?”
“净说怪话,钓鱼是钓鱼,执法是执法,降魔是降魔!”
张静清伸手,在张之维头顶一抹,遮蔽住他那炽烈无比的阳气。
张之维性命双修,浑身气血如龙,一般的邪祟,是万万不敢靠近的,若不遮掩一下,哪能引出这江中邪祟?
作为道家天师,张静清降妖伏魔的经验是很丰富的,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没多久,鱼儿就上钩了。
只见远方,一叶扁舟破开平静的水面,轻飘飘的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一阵如纱般的白雾。
白雾蔓延的很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吞没了张之维,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如梦如幻。
很快,小船由远及近,到了距离张之维不远的岸边。
这个距离,即便雾气很重,也能看清船上的情况。
船头撑船的是一个干瘦佝偻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没有生气,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撑着船。
“两位,要坐船吗?”
船夫的声音有些沙哑,同样没什么生气,难听的如铁片摩擦玻璃一样,让人生理不适。
“当然坐!”
没有过多废话,张静清和张之维施施然走上船。
“坐好,启程了!”
船夫没问两人要去哪,船撸一搅,小船往江中间而去。
小船上,张之维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船夫是个死人,而且是个死相很渗人的死人。
不过,作为符箓派的道士,又身负金光咒和雷法,张之维对这些,自然是不怕的,底气就是一身本领。
张之维看向师父张静清,不明白上这船的意义何在,此等邪祟,直接一雷打杀了不好吗?
只见张静清就仿佛没看到一般,盘坐在船上,闭目养神。
摸不清师父打什么主意,张之维也不急着动手,看向死人船夫,问道:
“师傅,最近生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偶尔一天两三个,偶尔两三天一个!”船夫的声音依旧难听。
“哟,那生意不错嘛,对了,我们今天是你的第几单生意!”张之维又问。
“你们……是第一……单!”
“那真是不甚荣幸!”
张之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整齐牙齿,刚才船夫声音很沙哑,最后的那个“单”字,总让他联想到“餐”字。
偶尔一天两三个,偶尔两三天一个,死东西胃口倒是不小啊!
小船行至江中间,水面上的雾气,比先前还要浓重许多,给人一种浮在雾中的感觉。
或许是司机的通病,先前惜字如金的船夫,话突然多了起来,只是声音依旧难听。
“水上雾大,小船行驶的慢,要不我讲个故事给你听?”船夫说。
张之维大马金刀的坐在船上,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了。”
船夫沙哑的声音开始讲述。
“故事的主人公叫陆仁,是一个游商,一日,他去江边打水,偶遇了一个溺水的孩子。陆仁当即丢下货物,跳进江里把孩子救了起来,送回村里。”
“在这个过程中,陆仁撞见了前来找孩子的村民们,这些村民一见到陆仁,就把他当成了人贩子,不听他的解释,直接把他给打死了。”
“死后,陆仁的尸体被扒光丢进了江里,任由鱼虾啃食,而那几个村民却带着他刚救起来的孩子,拿着他钱财和货物喜滋滋的回了村。”
“其实,刚一动手,被救起来的小孩子就解释了陆仁救人者的身份,但那几个村民知道后却没有收手。”
“因为在打人的时候,陆仁身上掉出了几枚银子,村民们见钱眼开,将错就错,就把他当人贩子打死了。”
“冤死江底的陆仁怨念深重,魂魄无处可归,慢慢化作了厉鬼。”
“陆仁想要复仇,但他是江里的鬼,上不了岸,便想了一个法子,既然自己上不了岸,就养一个能上岸的妖物,去给自己报仇。”
“于是乎,他化作了一个在江上摆渡的船夫,把来往的客人丢进江里,去喂那吃了他尸体的鱼,期待着有一日,那鱼能成为妖怪,上岸去给他报仇。”
故事到此为止。
随着船夫的故事结束,小船也渐渐往江心靠拢。
周围的雾愈加浓厚,岸上景物渐渐变得模糊。
船夫吊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张之维:“小哥,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陆仁是不是很冤枉,村民是不是都该死!”
张静清依旧闭目打坐,全然一副把事情的主导权交给张之维的样子。
既然如此,张之维也放开自我了,没有正面回答船夫的问题,而是说道:
“这么说的话,看在你给我讲了个故事的份上,那我这也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