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我能听到她们的秘密 第634节

　　苏谨言沉吟道：“是的，你确实做错了。”

　　“我看过你的实验日志，你认为它们是失败品。”

　　“你在实验日志上面写着失败实验品的处理方式是：统一收集后待销毁或封存，对吗？”

　　阮梅抿唇不语。

　　苏谨言凝视着阮梅的美眸：“阮梅，告诉我。”

　　“你最初的想法是打算销毁它们，为何又犹豫了？”

　　阮梅缓缓道：“没错，从实验结果而言，它们都是失败品，称不上天才。”

　　“我确实想过要销毁它们，但就在我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

　　“它轻轻抓住了我的袖口，眼里含着泪水，颤着声音喊了我一声‘妈妈’。”

　　苏谨言：“......”

　　阮梅美眸依旧淡然：“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无助与迷茫。”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它的感情。”

　　“友情、亲情、爱情......我无法理解这些情感，更不知道要以什么方式面对它们......”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离开它们，让它们留在空间站，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谨言表示理解，虽然他不懂科学研究，也不懂创造生命，但猫猫糕们那么可爱，阮梅心软也很正常。

　　至少可爱的猫猫糕们从未给空间站带来过麻烦，它们只希望造物主阮梅能够回来看它们一眼。

　　那样，猫猫糕们便满足了。

　　苏谨言思索道：“阮梅，我觉得，或许我能让你理解‘爱’为何物。”

　　阮梅美眸微动，淡然道：“你指的不会是‘母爱’吧？”

　　苏谨言眼眸深邃：“幸爱。”

　　阮梅：“......”

　　她以为她想到了第二层，苏谨言在第一层，没想到苏谨言的思维直接飘到了大气层。

　　你到底是繁育令使还是欢愉令使。

　　这又不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怎么脑袋里尽想着涩涩呢。

　　还好阮梅早有应对，她早就在镜中藏了一个自己的切片，并吩咐她尽量满足苏谨言的任何要求。

　　苏谨言认真道：“阮梅，你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

　　“你应该不能否认，这类爱也是人类爱情中的一部分吧？”

　　阮梅神色淡然，轻启唇瓣道：“亲爱的，我没有接触过这个。”

　　“你说得对，在人类的繁衍中，这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它很伟大，它的意义在于生殖与繁衍、愉悦享乐，增进与伴侣的默契......”

　　“但我们今天主要的课题，应该是如何研究虚无星神的奥秘，对么？”

　　诚然，阮梅没有切身接触过。

　　但在生命科学领域这方面，阮梅知识的渊博程度足以将苏谨言虐的体无完肤。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谈论着人类的繁衍等等，阮梅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

　　如果要我给你打分的话，亲爱的，你只能得不及格。

　　苏谨言颔首道：“当然，我只是提醒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阮梅柔声道：“我明白的，这是研究星神所要付出的必要代价。”

　　“如果我连为科学献身的精神都没有，也不会邀请你来到这里了。”

　　“亲爱的，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把那件奇物给取过来。”

　　阮梅缓缓起身，转身走进了隔间。

　　她抚上冰冷的镜面，镜中出现了阮梅的身影，那也是阮梅，与她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淡雅脱俗。

　　“亲爱的，请你接下来代替我完成研究吧。”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阮梅迈步走入镜中，与镜中的阮梅完成了交换。

　　梅花将谢未谢时，她曾喜欢将这时刻封存，留于身边。

　　许多年过去，聒噪的、甜美的、各式各样的生命诞生于她的手下，但梅花依旧如期凋落。

　　许多年过去，镜中容颜未变，但于宇宙的尺度间，她是否也只能于短短的一瞬保持鲜活？

　　阮梅担心自己终有一日会逝去，会衰老。

　　因此，阮梅将自己最美丽的那一刻做成了切片，留在镜中，镜中的阮梅与她是同一人。

　　等到研究完成后，镜中的阮梅就会来到这里，将真正的阮梅从镜中唤醒。

　　友情、亲情、爱情对阮梅来说都是云烟，既然注定会消散，那又何必执着？

　　......

　　片刻过后。

　　阮梅美眸淡然，推开隔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抱歉，亲爱的，让你久等了。”

　　苏谨言本能地感觉到阮梅有些不太一样了，但要是让他用言语来形容，他也不好去形容。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感觉从隔间走出的阮梅更美了。

　　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仙子，那股出尘绝世的淡雅气质，让人想要狠狠亵渎她，把她染成白色。

　　阮梅拿起一管粉色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药剂，走到苏谨言身前。

　　“亲爱的，为了接下来能更方便于研究，可以喝下它吗？”

　　虽说他是经过慈怀药王赐福后的丰饶令使，不惧寻常毒素，亦不惧死亡。

　　但这可是阮梅给的药剂，谁知道这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作用？

　　为了避免万一，苏谨言还是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药剂，有什么用？”

　　“它会开发你的脑域，让你的脑域与我的仪器进行连接。”

　　“这样便于我能更加直观地了解你接下来脑海中的想法。”

　　阮梅就像是哄小孩子似的，用温柔的语气劝道：“为了研究，喝下它吧。”

　　“放宽心，它的副作用也很低。”

　　苏谨言神色一凛：“读心术药剂？副作用是什么？”

　　阮梅迟疑片刻，还是回答道：“能让你在接下来的十个系统时始终屹立不倒。”

　　苏谨言神色抗拒：“......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这可是长达十个系统时欸，始终保持那样的状态，要是没有人替他缓解的话，总不能真让他去啪黑大帅吧？

　　他很怕阮梅中途反悔，十个系统时，谁能受得了？

　　阮梅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苏谨言露出明显抗拒的态度，只得叹了口气。

　　“看来你可能比较抗拒我读取你的思想。”

　　“那好吧，亲爱的，我们换个方式。”

　　“等一下我们研究奇物的时候，我需要你戴上这枚手环。”

　　阮梅取出一枚量子手环，绑在苏谨言的手腕上。

　　“这是丝丝喀尔发明的元域深潜装置，我对它进行了一些改动。”

　　“接下来，你的神经信号会同步到意识网络中。”

　　“如果你遇到危险，我可以第一时间观测到讯号波动，赶在危险来临前终止实验。”

　　苏谨言不以为然：“不就是黑大帅斐济杯么，有必要摆出那么认真的态度吗？”

　　阮梅俏脸凝重，这还是苏谨言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亲爱的，虽然我不知晓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个奇物的。”

　　“但你似乎并不明白虚无的危险性。”

　　“即使是你我这样的存在，若不慎踏入虚无IX的阴影，也会失去自身存在的意义。”

　　苏谨言忍不住问道：“那会怎样？”

　　阮梅回答道：“若你不慎踏入虚无的阴影，最好的结果，可能会失去记忆、或丧失感官、或快乐与痛苦的感觉颠倒......”

　　苏谨言问道：“那最坏的呢？”

　　阮梅蹙眉道：“黑塔空间站所在的星云都会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