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当皇帝被直播了 第76节
而在这支队伍中,赫然多了一位身着素净白衣的少年身影,他面容平静,气质出尘,然而那双本该映照星辰的眼眸,却紧闭着——竟是一位盲人。
皇帝静立于丹陛之巅,玄色衣摆拂过冰冷金砖,痕迹如浓墨点染雪宣。
冕旒垂落的珠玉阴影下,他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剑柄上那狰狞的龙纹,整个人便似一柄半出鞘的传国神兵,寒光内蕴,却已迫得人不敢直视。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宫阙,锁定了脚下那座熙攘喧嚣的天启城,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情绪:“白王,朕欲命你为特使,亲赴雪月城。
你,意下如何?”
盲眼的少年白王萧崇微微躬身,声音沉稳如古井无波:“陛下旨意所向,便是臣剑锋所指。臣,愿往。”
皇帝微微颔首,话锋却如羚羊挂角,倏然一转:“朕听闻,雪月城三城主司空长风,有一爱女,名唤千落,正值豆蔻年华,风华初绽。”
他语速缓慢,字字清晰,却带着无形的重压:“我萧氏一族,有你白王萧崇,有赤王萧羽,更有那……行踪不明的永安王萧楚河,皆堪称人中龙凤。
若以联姻为纽带,令你三人中任一,迎娶司空千落,既成全一段佳话,更可固两族之好。
白王以为,此计可否称得上……两全其美?”
白王心头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锤击中——陛下此举,竟是想用一桩婚姻,将整个雪月城绑上帝国的战车?
皇帝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刺向他:“白王觉得,司空长风……会接下朕的这道谕旨吗?”
白王强自定下心神,深深躬身,言辞恳切:“陛下明鉴,司空城主曾为天启四守护之一,于北离有擎天保驾之功。
若以如此强硬手段指婚,恐……恐惹天下人非议,寒了功臣之心。”
“非议?”
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数九寒冬的冰风,“莫非在白王眼中,是觉得司空千落,配不上你萧氏皇子的尊贵?”
不待白王回答,他话锋如利剑般骤然劈下,掷地有声:
“但朕怎么听说,那位失踪许久的永安王萧楚河……如今,已然身在雪月城中?”
白王脸色瞬间苍白,再无半分血色,他猛地跪伏于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金砖:“司空小姐自然德才兼备,是臣失言!
臣斗胆进谏,实因陛下登基以来,推行严律,威压武林,连年征伐,民间……民间本就有些许不解之声。
此刻若再以婚姻之事,强逼武林圣地雪月城低头,臣只怕……江湖物议将如沸鼎,于陛下圣名有损!”
“呵。”
皇帝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骤然转身,迈向那高台的最边缘。
玄色龙袍在骤起的狂风中猎猎鼓荡,如同一只欲要振翅撕裂苍穹的墨色巨龙。
“物议?”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如同九天惊雷滚过云层,“那些人从未站到朕的高度,如何理解朕眼中的风景,怎敢评判朕的功绩?
既未曾见过朕所见之风景,又有何资格……来评价朕之道?!”
“自天下分崩,诸国割据,南北征战,已整整三百余年!”
他指尖划破身前的虚空,仿佛在勾勒那破碎的山河版图,“这三百年间,百姓何曾有一日安寝?
流民之血可漂杵,饿殍之骨能塞川!
北蛮铁蹄岁岁叩边,南荒瘴疠时时作乱,西塞商路断绝,东海波涛锁国……
是谁,灭了负隅顽抗的南诀,一统这破碎河山?
是谁,将北蛮逐出漠南,令四夷胆寒?
是谁,重开东海商路,使国库日渐充盈?
是谁,修筑贯通南北的驰道,让天下货殖流通,渐显晏然之象?”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闪电,直刺跪伏于地的白王:
“是朕!”
“他们是谁?!”
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高台仿佛都在颤抖,“是那些蜷缩在旧纸堆里的前朝遗老?
是那些占山为王、祸乱地方的草寇?
还是那些只会摇动笔杆、无病呻吟的酸腐文人?
他们——凭什么来评价朕之功过?!”
白王虽目不能视,却依旧被那磅礴如山海倾覆般的帝王威严死死压住,锋芒刺骨,他不得不将头埋得更低,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臣……臣知错。”
“你没错。”
皇帝的语调忽然稍缓,但那缓和之下,是更彻骨的冰冷,“你的眼睛虽是盲的,但心思……却大得很。”
他踱近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这心再宽,也需有配得上的眼界来驾驭。”
“朕要的,从来不是江湖的称颂申诉,也不是贵族的匍匐跪拜。”
“朕要的,更非酒池肉林的奢靡,与歌台舞榭的狂欢。”
他一字一顿,如同将信念镌刻于历史的丰碑之上:
“朕要的,是六合一统!”
“万世永昌!!!”
第63章 另外的龙封卷轴
“六合一统,万世永昌!”
天幕之下,太安帝望着画面中那位气吞山河的少年帝王,与身旁的景玉王交换了一个眼神,沉声赞叹,眼中精光闪烁:“我萧氏血脉能出此等雄主,北离国运能有此等君王执掌,何愁不能开创远超历代之盛世!”
景玉王连忙躬身附和:“父皇圣明,所言极是!”
太安帝却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惋惜与向往:“可惜啊……不知朕这把老骨头,能否撑到亲眼见一见这孩子的那一天。
与他相比,朕如今膝下的这些儿孙……简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入目!”
景玉王听着这毫不留情的评价,明知将自己也骂了进去,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恭敬应道:“儿臣等无能,愧对父皇期许。”
而在天启城外的学堂内,众人看着天幕上皇帝那掷地有声的誓言,个个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雷梦杀更是热血上涌,猛地回头抓住李心月的手,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娘子!咱们这就回剑心冢吧!闭关!闭它十年死关!
等到这位陛下横空出世,咱们再破关而出!”
他攥紧拳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向往:“今日得见如此雄主,若不能投身其麾下,为他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太平的伟业冲锋陷阵,我雷梦杀这一身武艺,这一腔热血,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李心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异想天开!十年死关?
就你这猴急的性子,能坐得住三天都是奇迹!”
雷梦杀却恍若未闻,依旧痴痴地望着天幕上那道玄色身影,喃喃自语:“唯有这等人物,才配得上这万里江山!
什么江湖恩怨,什么门派私仇,在他吞吐天地的大业面前,都该统统让路!”
此时,天幕上的画面又动了起来!!!
【皇帝俯视着跪伏于地、额头触砖的白王萧崇,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深沉的不容置疑:“江湖武夫,恃强凌弱,以武犯禁——视律法如无物,践踏人命如同草芥。”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汉白玉栏杆,那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高台上,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在萧崇心头:“更有甚者,杀人盈野,血债累累,非但不知悔改,反以此作为夸耀的资本!”
话锋陡然转向雪月城,皇帝眼中寒光乍现,如冰峰裂开缝隙:“雪月城,纵使其门下弟子谨守规矩,未曾公然作乱。
但它立在那里,便是整个江湖的旗帜,是那些不服王化之人的精神图腾!
它一日不向帝国低头,江湖,便一日存有藐视朝廷的侥幸之心!”
萧崇将头埋得更低:“臣……明白陛下肃清寰宇之决心。”
“你明白便好。”
皇帝语气淡漠,“此次你为使者,朕也不指望仅凭一道圣旨便能令其慑服。
雪月城不是素来自诩‘武林第一城’,讲究以武论道吗?”
他话音刚落,殿外阴影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步入天光之下。
那是一名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身着一袭如水绿衣,衬得肌肤剔透胜雪,诡异的是,她竟生着一头雪白长发,面容精致却冷傲如万古不化的寒冰。
“晓梦,”
皇帝看向她,语气稍缓,“过两日,你随白王殿下同赴雪月城。”
少女甚至未曾抬眼,只从冰冷的唇瓣间吐出一个字,毫无起伏:
“是。”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侍立的护卫将萧崇扶起,送回王府。
待萧崇的身影消失在台阶尽头,他转而望向一直静候在侧的国师李通古与剑圣盖聂,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凝重:
“你二人,也即日启程北上。”
“太尉已与北蛮主力大军对峙半月有余,虽连胜数场,小有斩获。
然北蛮人生于马背,长于草原,来去如风,难以捕捉其主力进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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