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十年中秀才,方知此世是神雕 第192节
“怎么不跑了?你再跑啊?”她的声音又冷又脆。
叶无忌前晚说帮他报仇,现在竟然当着他的面掳走这两草包,李莫愁感觉自己又上了这小贼的当。
叶无忌大剌剌地坐在墙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略显散乱的云髻与道袍上打转,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莫愁,你我好歹也算有过一夜夫妻之情。你这般紧追不舍,莫不是对我这‘夫君’思念得紧,非要以身相许么?”
此言一出,李莫愁心中邪火烧得更旺。
昨夜还在被窝欢好,今天却翻脸不认人。
再看眼前这人一副薄幸无赖的嘴脸,一张俏脸霎时涨得血红,厉声斥道:“呸!无耻淫贼,谁与你有夫妻之情!你既要多管闲事,那咱们的帐,今日便一并算个清楚!”
她话音未落,手腕一翻,已有三枚晶莹剔透的冰魄银针扣在指间,身形一晃,不带半分风声,径直扑向地上的武三通父子。
“李莫愁!你这恶毒妖妇!老夫跟你拼了!”
武三通见仇人便在眼前,新仇旧恨齐涌心头,也顾不得许多,将两个儿子往地上一推,咆哮着迎了上去。
那樵夫心知今日之事再难善了,只得一咬牙,提着板斧协同武三通夹击而上。
窄巷之中,三人顿时斗在一处,劲风呼啸,砖石迸裂。
叶无忌依旧稳坐墙头,好整以暇地晃荡着双腿,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李莫愁以一敌二,身形飘忽,竟是游刃有余。
她那杏黄道袍在激斗中翻飞不定,腰肢每一次的扭动,都带着一股惊心动魄的韵致,一双修长的玉腿踢、扫、勾、弹,招招夺命,却又偏偏美艳得不可方物。
“啧啧,这腿上功夫,比之昨夜在床上,似乎更劲道了三分。”叶无忌心中暗自评点,心道这女子当真是床下比床上更狠辣。
他丝毫不为李莫愁担心。
武三通已是强弩之末,招式虽猛,却全无章法;那樵夫武功仅属一流,斧法沉稳有余,变化不足。
而李莫愁得了《九阴真经》之助,内功心法俱已脱胎换骨,此刻已到先天之境,正是意气风发之际。
只是……叶无忌的目光越过战团,望向巷子更深处的屋脊,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
“一灯那几个徒儿,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朱子柳极有可能随郭靖去烧了粮草,那个点苍渔隐又在何处?再者,大理段氏俗家弟子遭此大难,天龙寺那些老和尚,当真能安坐不动?”
便在他思忖之间,场中局势陡然生变!
李莫愁久战不下,心中渐生不耐,只听她一声清叱:“都给我死罢!”
她手中拂尘猛地一抖,“蓬”的一声炸开,化作千百道银丝,劈头盖脸地罩向武三通。
与此同时,左手五指如钩,悄无声息地探出,一招“三无三不手”,直取那樵夫的咽喉!
樵夫大惊,急忙回斧自救。哪知这只是虚招,李莫愁身形滴溜溜一转,真正的杀着,却在她那右脚之上。
她一式“毒龙出洞”,挟着一股阴寒劲风,结结实实地踹在武三通的小腹“气海穴”上。
“砰!”武三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窄巷的墙壁上,口中鲜血狂喷。
李莫愁一击得手,更不容情,拂尘银丝顺势一卷,已缠住樵夫的板斧斧柄。
她皓腕用力一拉,那樵夫立时把持不住,向前扑倒。
李莫愁眼中杀机大盛,欺身而上,右掌高高扬起,便要拍碎他的天灵盖。
“今日我便送你们师兄弟一程,黄泉路上好作伴!”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佛号自远方悠悠传来,初闻时还在天边,那“陀”字出口,却已仿佛在各人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声,心神俱摇!
“阿——弥——陀——佛——!”
墙头上,叶无忌脸色蓦地一变,那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间隐去,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精光。
高手来了!
第167章 满口仁义
那一声佛号,似是西天梵音,初闻时远在天际,飘渺无凭。然而第二字出口,已如九天惊雷,在死巷上空炸响!
“阿——弥——陀——佛!”
声浪有若实质,滚滚而来,震得巷弄两侧灰泥直往下掉。
李莫愁那一掌已蓄满十成内力,青黑色的掌缘离那樵夫的天灵盖仅余三寸之遥。
樵夫面如死灰,自知必死,已闭目引颈。
岂料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那股宏大音浪已先一步撞在她胸口上。
她只觉体内真气,竟被这一声断喝硬生生震得溃散开来。那必杀的一掌再也递不出去。
“唔……”
李莫愁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飘退。她人在半空,犹能强提一口真气,足尖在墙面连点,借力卸去了大半劲力,这才勉强落地。
甫一站稳,俏脸已是一片煞白,胸口急剧起伏,喉头一甜,一股逆血涌将上来,却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霍然抬头,一双凤盯住了巷口逆光之处。
那里,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身披灰布袈裟的老僧。
这老僧身形枯瘦,面皮蜡黄,紧紧绷在颧骨上。两道灰白长眉直垂过颊,手中不紧不慢地捻着一串紫檀佛珠,神情古井不波。
他瞧来似一阵风便能吹倒,可只往那巷口一站,便如一座山岳镇住了这方天地,竟压得人胸口发闷,几欲窒息。
地上的武三通被那佛号一震,疯癫之意稍退,他连滚带爬地扑向老僧,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师叔!师叔救我!这妖女……这妖女要杀我,还要抢我的孩儿!呜呜呜……”
那死里逃生的樵夫亦挣扎着爬起,捂着剧痛的胸口,踉跄着上前,躬身行礼:“弟子……弟子拜见本参师叔。”
本参?
墙头之上,叶无忌一直收敛气息,此刻双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原来是天龙寺“本”字辈的高僧。难怪!
单凭这一手“狮子吼”功夫,已不在金轮法王之下。
这大理段氏的和尚,素日里个个慈眉善目,动起手来,却比谁都霸道三分。
本参大师目光在狼狈的师侄二人身上一扫,眉头皱了一皱。随即,老眼直刺墙角的李莫愁。
那目光初时仍带着几分悲悯,可一触及李莫愁,便立时化作了彻骨的森然杀意。
“阿弥陀佛。”
本参大师低眉垂目,再次宣了一声佛号,这一次却平平淡淡,再无适才的威势:“李施主,数月不见,你身上的戾气,却是越发重了。你本是方外之人,何苦执迷不悟,再添杀业?”
李莫愁一双玉手紧紧攥住拂尘的柄,指节已然发白,眼中闪过一缕深深的忌惮。
是这老秃驴!
她怎会忘记?
数月之前,在汉水之上,便是这老和尚,只出了一招“一阳指”,便破了她的五毒神掌。
若非她见机极快,拼着内腑重伤遁走,只怕早已做了他指下亡魂。
“本参?”李莫愁冷笑一声,语带讥嘲,“大师不在天龙寺吃斋念佛,却把手伸到中原来了?莫非也是瞧上了蒙古王爷的赏赐,想来讨个万户侯当当?”
本参神色不变,淡淡道:“佛门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地妖气冲霄,贫僧自当前来,看看是何方孽障,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乾坤。功名利禄于贫僧,不过浮世云烟。倒是李施主你,血债累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上回让你侥幸脱身,今日既被贫僧撞见,便是天意昭彰,你罪业当清。”
“天意?”
李莫愁仰天长笑,笑声清亮,却带着一股说不尽的怨毒与凄厉:“好一个天意昭彰!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名门正派,杀人便是替天行道,我李莫愁杀人便是罪大恶极?老秃驴,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上次若非你先行偷袭,我又怎会伤在你手下?今日正好,新仇旧账,咱们一并算来!”
话虽说得硬气,她一颗心却早已沉到了谷底。
她深知自己此刻状态,便是全盛之时,对上这深不可测的老僧,亦是胜算渺茫。
但她赤练仙子,一生何曾坐以待毙?
“着!”
李莫愁一声清叱,身形已如鬼魅暴起。
杏黄道袍在真气鼓荡下猎猎作响,手中拂尘陡然一抖,三千银丝仿佛化作一条活过来的银龙,卷起漫天锐啸,直取本参面门。
与此同时,她左手藏于阔袖之下,三枚冰魄银针已扣在指间,只待老和尚招架拂尘,露出空门,便要发出生死一击。
“冥顽不灵。”
本参口中轻轻吐出四字,人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直到那银龙般的拂尘已卷到面前三尺,他才缓缓抬起右手。
一根枯瘦的食指,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点了出去。
指尖之上,竟隐隐透出一分淡金色泽,有若琉璃。正是大理段氏镇派绝学,一阳指!
此刻本参使出来,却和武三通有着云泥之别。
“嗤!”
一道凝质指风破空而出,点在拂尘正中的银丝之上。那漫天狂舞的银丝竟被这一指之力尽数荡开,根根倒竖,随后猛地向后炸开,宛如一朵瞬间盛放的银菊。
李莫愁只觉一股霸道至极的内劲,顺着拂尘丝线狂涌而入,右臂霎时酸麻难当。她心中大骇,这老和尚的功力,比之上次相遇,似乎又精纯了数分!
但她如今亦非吴下阿蒙,《九阴真经》已让她脱胎换骨。
李莫愁不退反进,借着这股反震之力,腰肢一扭,竟如一缕流云,倏地绕到了本参身后。双掌齐出,掌心已是一片青黑之色。
正是五毒神掌融合了九阴真气后的杀着!
这一掌拍出,窄巷中竟平地刮起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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