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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十年中秀才,方知此世是神雕 第27节

  丘处机脸上方才的狂热瞬间凝固,继而化作了无边的遗憾与痛心疾首。

  “风化了?化作了石粉?”

  他喃喃自语,一把松开叶无忌,在静室中焦躁地来回踱步,时而捶胸,时而顿足长叹。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若能得见完整的祖师遗刻,他全真教何愁不能重现当年王重阳在世时,号令天下武林的无上荣光!

  叶无忌跪在地上,垂首不语,心中却在暗骂那个子虚乌有的老道士。

  今日这个弥天大谎,总算是让他勉强遮掩过去了。

  许久,丘处机终于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重新凝视着叶无忌。

  那道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丘处机缓缓开口,声音已恢复了掌教的威严。

  “叶无忌。”

  “弟子在。”

  “今日在此室之内,你我所言的每一个字,踏出这扇石门之后,便须尽数烂在你的肚子里。”

  “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让第三人知晓半个字……”

  丘处机的眼神里,一缕实质般的杀机森然闪过。

  “为师必亲手清理门户,取你性命!你可明白?”

  叶无忌只觉脖颈一凉,仿佛被无形的剑锋抵住,立刻叩首发誓。

  “弟子明白!弟子对天立誓,若向外人泄露半字,教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起来吧。”

  丘处机摆了摆手,脸上神情又恢复了那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这名少年,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此子入门尚不足半年。

  仅凭几幅残缺不全的崖壁图谱,便能将先天功自行修炼到这般境地。

  这等天资,这等悟性,便是用“妖孽”二字,怕也难以形容其万一。

  只是,这究竟是重阳祖师为全真教降下的无上福祉,还是他全真教数百年未有之大变数?

  这桩天大的机缘,于全真教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

第25章 深谋远虑

  青影一闪,丘处机现身于演武场正中,袍袖轻拂,便将手中提着的叶无忌稳稳搁在地上。

  叶无忌身形微晃,本就煞白的脸,此刻更无半分血色。

  “师兄!”

  杨过惊呼一声,一个箭步抢上,便要伸手去扶。

  丘处机眼光如电,先在杨过脸上一扫,复又转向场上数百名尚未散尽的弟子,目光到处,人人垂首,鸦雀无声。

  “叶无忌,目无尊长,言语冲撞,按戒律当受重罚。”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刘处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快意。

  丘处机顿了一顿,话锋陡转:“然,念你硬接刘师兄一掌,已然内腑受创。”

  众人听到此处,皆是一怔。

  这算什么话?

  “着即罚你禁足一月,在房中静养,无我手谕,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这哪里是惩戒?

  这分明是回护!名为禁足,实则却是怕他再惹祸端,更是断了旁人寻衅的念头。

  刘处玄双拳捏得骨节“咯咯”作响。

  散场之后,叶无忌便在杨过的搀扶下,朝住处行去。

  回到那间仅能容身的陋室,杨过赶忙闩上门,扶着叶无忌在床沿坐下。

  “师兄!你……你怎样?刘处玄那老贼好毒的掌力!”他瞧着叶无忌胸襟上那片洇开的血渍,眼圈早已红了。

  “死不了。”叶无忌摆摆手,自顾盘膝坐定,五心朝天,开始默运玄功调息。

  杨过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惊扰,只能在斗室中来回踱步。

  他想不通,越想越是憋闷。

  师兄句句占着理,为何到头来,反要受这禁足之罚?

  那个刘处玄,身为长辈,不顾颜面对晚辈痛下杀手,竟只落了个去祖师堂思过三日的轻谴?

  这全真教的规矩,竟是如此不公!

  良久,叶无忌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脸色方恢复了些许红润。

  他睁开眼,便见杨过那副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的神情,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

  “还在为我不平?”叶无忌淡淡问道。

  杨过猛地抬头,重重点了点头:“他们先坏了规矩,师兄你为我出头,有理有据,为何最后反倒是你受罚?”

  “因为,”叶无忌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我也是那个坏了规矩的人。”

  杨过更是满头雾水。

  叶无忌凝视着他,忽然问道:“我且问你,今日之事,若无我为你出头,你当如何?”

  杨过一怔,旋即双拳紧攥,眼中满是倔强:“我……我打不过他们,大不了便被他们痛打一顿!可要我给鹿清笃那两个腌臢货色下跪,那是万万不能!”

  “然后呢?”叶无忌追问,“你被打了,受了辱,除了夜里独自生些闷气,又能如何?”

  杨过登时哑然。

  是啊,还能如何?在这重阳宫中,自己无依无靠,师父又视自己如无物,除了一个“忍”字,别无他法。

  叶无忌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只瞧见了拳头,却没瞧见拳头之外的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杨过眼前晃了晃。

  “今日,我用了三般物事。”

  “第一,是拳头。我的拳头,比周志平硬。所以,我能废他双臂,让他跪无可跪。”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是道理。我占着个‘理’字,所以能当着满山同门的面前,将刘处玄师伯问得哑口无言。”

  杨过听得入了神,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那……那第三样呢?”

  叶无忌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宛如深夜寒潭。

  “第三样,是规矩。”

  “我逼周志平下跪,是用‘比武赌约’这桩江湖规矩来压他。”

  “我激刘处玄出手,是用‘长辈不得对小辈下死手’这桩武林规矩来压他。”

  “我最后在掌教真人面前历数冤屈,则是用他全真教自家标榜的‘门规’来压他。”

  叶无忌瞧着杨过那似懂非懂、大受震撼的眼神,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如铁。

  “杨过,你须得牢牢记住。”

  “拳头,只能用来伤人皮肉。”

  “可规矩,你若用得好了,能杀人不见血,能压得人永世不得翻身。”

  “今日掌教真人罚我,并非因我冲撞了刘处玄,而是因我……当着全山弟子的面,将他全真教赖以立足的‘规矩’,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怕了。”

  “他怕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弟子,学我这般,将这‘规矩’当做刀子来使。”

  “故而,他必须罚我,做给旁人看。同时,他又必须保我,因为他心中雪亮,我这把刀子,若用得好了,也能为他所用,斩尽门中不平事!”

  杨过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一扇沉重无比的铁门,被叶无忌这番话生生推开,门后是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人心诡谲的江湖。

  在他的意识里,江湖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师兄,只觉得这个人,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百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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