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138节
电话那头的陈阳,似乎也终于鼓足了勇气,准备开口。
“同伟,我……”
“你不用说了。”
祁同伟打断了她的话。
祁同伟那句你不用说了,瞬间截断了陈阳准备了半天的话。
电话两端,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寂静。
陈阳握着手机,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知道她是为了父亲的事打来的。
他是不是在等她开口求饶,然后用最冰冷的话语来羞辱她,就像当年她父亲羞辱他一样?
这种等待,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囚徒。
“如果是为了陈岩石的事,”祁同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我可以按照法律的最低限制来处理。”
陈阳愣住了。
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被嘲讽,被拒绝,被挂断电话。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
按照法律的最低限制来处理。
这句话里,信息量太大了。
它既不是徇私枉法地放人,也不是公事公办地严惩。
它是一条线,一条由他祁同伟来划定的线。
这是一份人情,一份只给她的,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是烫手的人情。
“你……误会了。”陈阳的喉咙有些干涩,她定了定神,找回了自己作为京城副厅级干部的冷静,“我打电话来,只是想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接受这份人情。她没有资格。
祁同伟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事情很简单。”
“有一个叫王开升的人,碰瓷了一个正在去医院救人的医生,陈岩石为虎作伥,因为他们两个人,导致一个老兵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然后死在了医院。”
“最后家属拿着死者的军功章来求公道。”
祁同伟的每一个字,都投进陈阳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她虽然远在京城,但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瞬间就嗅到了这件事背后那浓烈的火药味。
这里面的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可以大做文章的空间。
老兵维权,情绪激动。
陈岩石进去,可轻可重。
往轻了说,他是一个被蒙蔽的、爱护老战友的热心老干部。
往重了说,他就是一个倚老卖老、勾结他人进行敲诈勒索的罪犯。
关键,就看办案的人想把它定性成什么。
如果有人想运作,想保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那个叫王开升的人身上,陈岩石完全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可如果有人想借此做文章,那陈岩石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
而现在,那个手握“定性”权力的人,就是祁同伟。
“同伟……”她下意识地念着他的名字,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汇成了一句压抑了几十年的问话。
“你……恨我吗?”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陈阳甚至能听到电流穿过的滋滋声,和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她怕了。
她怕听到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没有。”
祁同伟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当年准备放弃北京的一切,写好了调动申请要回汉东,我知道。”
轰的一声。
陈阳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件被她埋在记忆最深处,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往事,那个她人生中最大胆、也最无力的决定,他竟然知道。
几十年来,她一直以为,在祁同伟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在他最落魄时抛弃他的懦夫。
她用这层身份包裹自己,惩罚自己,也隔绝了所有关于汉东的过往。
可现在,他告诉她,他知道。
他知道她没有背叛,他知道她也曾为了他,准备与世界为敌。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几十年的委屈、不甘、愧疚和思念,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下。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因为剧烈的抽动而不住地颤抖。
“你……”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祁同伟,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催促,也没有挂断。
他就那样,隔着千里,给了她一个可以放声痛哭的空间。
许久,陈阳才慢慢平复下来。
“谢谢你。”她擦干眼泪,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多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平静。
“不客气。”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近况,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填补那几十年巨大的空白。
最后,还是陈阳先开了口。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
第 122章 瑞金书记心里苦啊
挂断电话,陈阳找到母亲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回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怎么样了阳阳?祁同伟他怎么说?他答应放人了吗?”王馥真急切的声音传来,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我无能为力。”
陈阳的回答,瞬间刺破了王馥真所有的幻想。
“什么?!”王馥真尖叫起来,“什么叫无能为力!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去求他!陈阳,我告诉你,你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又是这套。
用亲情绑架,用性命威胁。
几十年前,陈岩石用这套逼走了她。
几十年后,王馥真又想用同样的方式逼她就范。
“他为什么要答应我?”陈阳冷冷地反问,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就因为当年我们谈过恋爱?”
“难道不是吗?”王馥真似乎找到了理论的依据,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是你爸爸当年拦着,他祁同伟能娶到梁家的女儿?他能做梁群峰的女婿?他能有今天,一飞冲天?”
“他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还要感谢你父亲当初的决定!”
“够了!”
陈阳厉声打断了母亲的话,几十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想到了祁同伟那句我可以按照法律的最低限制来处理。
那句话里包含的,根本不是什么旧情难忘的恩情,而是对她这个同样被命运和家庭摧残的受害者的,一丝怜悯。
“陈岩石进去,是因为他涉嫌敲诈勒索,妨碍公务!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你只想着他无辜,那你告诉我,那个因为他们胡闹,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最后死在医院的老兵,他就不无辜吗?他的家属就不无辜吗?”
王馥真被女儿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这件事,只能按照程序来!”陈阳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绝。
她看着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身姿挺拔如松的青年。
“妈,我问你一件事。”
“你总说,陈岩石一辈子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讲的是公道和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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