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170节
吴惠芬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高育良一个眼神制止了。
高育良此刻已经没有学者那份端庄。
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冰霜,目光如刀,直刺侯亮平。
“我不是你的老师。”
“我高育良,教不出你这种学生。”
他向前一步,与侯亮平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你口口声声说祁同伟不堪,说他是赘婿,说他靠女人上位。你瞧不起他,是不是?”
侯亮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滞,但还是梗着脖子:“他本来就是!”
“好,他就是。”高育良点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弧度,“那我现在问你,侯亮平,他祁同伟是赘婿,你不是吗?”
“别人不敢打破这层窗户纸,我高育良可不怕。”
侯亮平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一般的苍白。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不愿触碰的角落,是他所有骄傲和自负的基石之下,那条最深最丑陋的裂缝。
现在,被高育良毫不留情地挖了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高育良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祁同伟为了他的前途,在汉大操场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下跪求婚。他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这件事,很丢人,也很可悲。但是,他付出了代价,人人都看得见的代价。”
高育良的目光死死锁定着侯亮平,一字一句,如同重锤。
“你呢?侯亮平同志。你告诉我,你付出了什么?”
“你一毕业,没有超过两年,就因为轻飘飘的一句,长期分居不是办法,就调去了京城。”
“你年纪轻轻,按部就班查了多少腐败分子,现在又空降汉东,当了反贪局长。你的青云路,走得比谁都顺。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这里面,没有你岳父钟正国的半点功劳吗?”
“你和祁同伟,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你们都是靠着婚姻这块跳板,才走到了今天!”
高育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唯一的区别是,祁同伟知道自己是在做一笔交易,他内心是痛苦的,是挣扎的!而你,侯亮平,你比他高明得多!”
“你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轻而易举地俘获了钟家大小姐的芳心。你把这笔最划算的政治投资,包装成了可歌可泣的自由恋爱!”
“你才是那个把软饭吃得最香,吃得最心安理得,吃得最高人一等的人!”
“你一边享受着岳父家给你带来的所有红利,一边还要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全靠个人奋斗的孤胆英雄模样!你还要反过头来,去鄙视祁同伟那个用尊严换前途的可怜虫!”
“侯亮平,你告诉我,论吃软饭,你是不是比祁同伟,更专业,更无耻!”
字字诛心!
句句见血!
侯亮平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了审判台上。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骄傲,他精心打造的“天才精英”人设,在这一刻被高育良撕得粉碎,连一片遮羞布都没剩下。
“我跟钟小艾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有感情为基础。”
侯亮平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真心相爱?”高育良的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那你就更可悲了。你把一份纯粹的感情,当成了你向上爬的垫脚石。你利用了一个女人的爱,来实现你的政治野心。你比祁同伟,更卑劣!”
“育良!别说了!”一旁的吴惠芬终于忍不住了,她冲上前来,拉住高育良的手臂。
这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这已经不是政治上的博弈,而是最恶毒的人身攻击。
高育良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胸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知道,再说下去,就真的彻底撕破脸皮,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他重新恢复了那份省委副书记的威严和从容,只是那份从容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拨开吴惠芬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惠芬。”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平静地开口。
“送客。”
侯亮平的身体晃了一下,他感觉天旋地转。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羞辱。
他猛地转过身,带着满腔的屈辱和怒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他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羞辱的地方。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高育良的声音又从他身后悠悠传来。
“等一下。”
侯亮平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你带来的东西,”高育良的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一起搬走。”
侯亮平僵硬地转过头,顺着高育良的目光看去。
第 161章 我是在救他,也是在救我们自己
那块石头,此刻在他的眼里,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他送来的“靠山石”,反过来成了羞辱他自己的刑具。
高育良的脚步声很轻,他走到桌子旁,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原处。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看侯亮平一眼。
那是一种彻底的,发自骨子里的无视。
“怎么?”高育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自己送来的东西,还要我帮你搬出去吗?”
侯亮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块石头又大又沉,是两个工人才勉强抬进来的。让他一个人搬走?这根本不是要求,这是赤裸裸的戏耍!
他冷冷地盯着高育良的背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明天,我会叫人来搬。”
说完,他再也不多停留一秒,猛地转身,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砰!”
沉重的关门声,震得客厅里的空气都在颤抖。
门声落下的瞬间,高育良那挺得笔直的脊梁,忽然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身旁的红木书柜,才勉强稳住身形。
刚才那场交锋,他看似摧枯拉朽,大获全胜,但精神上的高度紧绷和剧烈消耗,此刻如潮水般反噬而来。
一股眩晕感直冲大脑。
“育良!”
吴惠芬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能感觉到,丈夫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药……”高育良的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把我的药拿来。”
吴惠芬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进了卧室,很快,她拿着一个小药瓶和一杯温水出来。
高育良接过药,倒出两粒,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的手抖得有些厉害,几滴水洒在了他那身一丝不苟的家居服上。
吴惠芬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发酸。
她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轻声问:“育良,这到底是怎么了?侯亮平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在学校,他多尊敬你啊。”
高育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翻涌的气血才渐渐平复。
他睁开眼,目光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火,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哀。
“吴老师,他不是变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以前他没有权力,所以他需要伪装成一个谦逊好学的学生。现在,他手里有了一点他岳父赐予的权力,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权力是最好的腐蚀剂,也是最好的显形剂。它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只会把他骨子里的东西,无限放大。侯亮平骨子里的那种傲慢、自私和不择手段,被权力催化,就变成了今天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吴惠芬沉默了。她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今晚的侯亮平,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恐惧。
高育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小贺吗?”高育良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威严。
“高书记,您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是他的秘书贺城。
“明天早上八点,你带两个力气大的人来我家里面一趟,到我家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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