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176节
“达康同志,这件事,你去给我了解一下。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我们汉东省,就不需要一个只知道仰望星空,却不肯脚踏实地的区长。”
李达康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是,是!沙书记,我明白了!我回去立刻就去查!”
早上十点多。
省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高育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动不动,刚才那场常委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像一部画质粗劣却又无比刺目的黑白电影。
他输了。
输得那么彻底,那么难看。
他精心准备的雷霆一击,最终却变成了挥向自己的耳光。
最让他无法释怀的,不是沙瑞金的手段,不是李达康的嘴脸,而是孙建文的背叛。
那只举起的手,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捅进了他的心。
十多年的交情,牢不可破的联盟,在最关键的时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坐立难安。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才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那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让他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三声,声音很重,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节奏和力道。
高育良没有抬头,他知道是谁。整个汉东省委大院,敢用这种方式敲他门的,只有一个人。
“进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没有军衔的常服,肩膀宽厚,步伐沉稳,正是汉东省军区司令员,孙建文。
孙建文反手把门关上,还特意转动了门锁。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高育良的眉心跳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孙建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那张脸上,没有了会场上的躲闪和回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坦然,甚至还有一丝……理直气壮?
高育良的心,沉得更深了。
“老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绕圈子,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接受的解释。
哪怕是孙建文告诉他,沙瑞金拿他儿子的前途做了交换,也比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背叛要好受。
孙建文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姿态不像是一个刚刚背叛了盟友的人,反倒像个来串门的邻居。
“老高,这事儿,你不能怪我。”
孙建文一开口,就让高育良的火气差点压不住。
不能怪你?常委会上,背后捅刀,临阵倒戈,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不能怪我?
“要怪,”孙建文看着高育良,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只能怪你那个大外甥女。”
高育良整个人都懵了。
大外甥女?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能左右省军区司令员投票意向的大外甥女?
这都哪儿跟哪儿?
看着高育良一脸茫然的样子,孙建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像是要润润喉咙,也像是在组织语言。
“昨天晚上,快十二点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你大外甥女的父亲打来的。”
第 169章 京州市委会
高育良瞬间明白了。
能和孙建文部队联系上的,只有陆亦可父亲。
孙建文继续开口,“我年轻那会儿,还在下面部队带兵,有一次演习出了点意外,差点把命丢了。是老陆,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份情,我记了几十年。”
“他这个人,也是个硬骨头,这么多年,无论遇到再大的坎,也从来没张口求过我。我几次说要帮他,他都给拒了。”
“可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来了。”孙建文看着高育良,摊了摊手,“老高,你说,这几十年的人情债,人家头一次开口,让我还。我能不还吗?我不想欠着这个情,欠一辈子。”
高育良的声音有些干涩,“所以……他让你在会上,保住侯亮平?”
“是。”孙建文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育良靠在椅背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政治交换,利益捆绑,致命要挟……
却唯独没有想到,压垮他们联盟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一份几十年前的人情债。
这太荒唐了。
荒唐到让他觉得可笑。
今天常委他以为他胜券在握,结果,他输给了一个他根本没有纳入考量范围的,陆亦可的父亲。
“所以,老高,你明白了吧?”孙建文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解脱,“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你那个大侄女,陆亦可,要跟你唱反调。你要是有气,有疑问,找她去。我是无辜的,我就是个还债的。”
孙建文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高育良却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陆亦可?
为什么是陆亦可?
他记得很清楚,侯亮平刚空降到汉东的时候,陆亦可作为反贪局的处长,对他这个新来的局长处处看不顺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度闹得非常僵。
怎么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惜动用她父亲压箱底的人情,来保侯亮平?
难道是侯亮平那个“天才精英”的人设,把陆亦可给征服了?
不对。
陆亦可在检察院系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不是那种会被几句漂亮话就哄住的小姑娘。
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一个他不知道的原因。
“行了,老高。”孙建文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话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我也该走了。你啊,也别太往心里去。”
“不就是一个小猴子嘛。”孙建文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混不吝的表情,“这次没把他按下去,不还有下次吗?只要我们俩还站在一起,他沙瑞金想在汉东一手遮天,就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不再停留,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高育良一个人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孙建文的解释,让高育良心里那股被背叛的怨气消散了大半,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困惑与荒谬感。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陆亦可。
一个反贪局的小处长,竟然能撬动省委常委会的投票走向,能让他这个省委副书记精心策划的布局功亏一篑。
这听起来像个天方夜谭。
侯亮平到底有什么魔力?还是说,陆亦可这个浓眉大眼的姑娘,也学会了她最不屑的那些手段?
他必须搞清楚。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政治斗争范畴,进入了一个他未曾预料的领域。未知,才是最大的风险。
高育良拿起办公桌的私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喂,育良。”
“吴老师,是我。”高育良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晚上没什么安排吧?”
“没有,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吴惠芬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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