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326节
这已经不是违纪问题了,这是天大的刑事案件!
侯亮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陈岩石,之前所有的鄙夷和愤怒,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老顽固。
而是一个思绪清晰的副检察长。
原本无懈可击的功劳,在陈岩石这番扭曲的解读下,瞬间变成了一桩弥天大案的完美遮羞布!
没有证据?
那他侯亮平就去找证据。
这是一个方向!一个足以将祁同伟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突破口!
侯亮平上前一步,扶住情绪激动的陈岩石,脸上重新堆满了热情和尊敬。
“陈老!您快坐,千万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仿佛刚才那个转身就走,满脸不耐烦的人根本不是他。
侯亮平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语气诚恳无比:“陈老,是我刚才太急躁了,眼光短浅,没能看到这背后的惊天黑幕。您这番话,真是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啊!”
他看着陈岩石,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敬佩和叹服。
“我只想着从现在的线索查,却忘了釜底抽薪这一招。您不愧是老革命、老检察长,看问题的深度和锐度,我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望尘莫及!”
这一番恭维,句句都说到了陈岩石的心坎里。
今天在省委受到的羞辱和憋屈,在侯亮平这几句吹捧下,似乎被抚平了不少。
他那张布满死气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
是啊,沙瑞金他们不识货,不代表所有人都瞎了眼。
眼前这个侯亮平,不就很有觉悟吗?
陈岩石的腰杆,不自觉地又挺直了一些,找回了些许往日指点江山的感觉。
他摆了摆手,用一种教导后辈的口吻说道:“亮平同志,你很优秀,有冲劲,有正义感,这是好事。但你也要记住,我们跟腐败分子的斗争,从来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靠着一股蛮力。”
“尤其是像祁同伟这种人,他非常狡猾,非常善于伪装!”
“他把自己包装成英雄,用所谓的功劳来麻痹群众,蒙蔽组织。你如果从正面进攻,正好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会被他煽动起来的民意所反噬。”
侯亮平连连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是,是,陈老您说得对。我今天就差点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所以,对付他,就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开他的伪装,把他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内核,暴露在阳光之下!”
陈岩石的声音重新变得亢奋,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在主席台上做报告的、浑身散发着正义光芒的陈检察长。
“亮平同志,你记住,我们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是为了党,为了人民!”
“不要怕困难,不要怕阻力!沙书记他们有他们的顾虑,有他们的平衡之术,我们理解,但我们不能等!”
“汉东的天,不能让祁同伟这种政治骗子一手遮天!你,还有我,我们就是要把这片天,给他捅破!”
侯亮平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坚毅的表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老,您放心!”
“我一定把这件事,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都绝不退缩!”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正义的使命感。
内心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不过,这番话倒也没错。
扳倒祁同伟,就是他侯亮平的使命!
只不过,不是为了党和人民,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侯亮平的青云之路!
第 324章 我是去报恩的
次日,清晨。
京州,南关村。
这里是典型的城中村,握手楼挤占了所有的天空,只留下一线天光。
阴暗潮湿的巷子里,黑色的电线如蛛网般缠绕,墙角堆积着经年累月的垃圾,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一辆警车停在巷口,祁同伟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警用衬衫,肩上的一级警监警衔在阴暗的光线下,依旧耀眼夺目。
巷子里早起倒夜壶的居民、推着三轮车卖早点的摊贩,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被他吸引。
那身代表着绝对权力的警服,在这里,就是最醒目的标志。
祁同伟无视了那些探究、畏惧、麻木的眼神,径直走入迷宫般的巷道深处,最终停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
门上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红纸已经发黑,边角卷曲。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祁同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地站着。
过了足足半分钟,门内才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门被拉开一道缝。
一张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的脸探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高级警服的男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警惕和反感。
“警察?”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浓的宿醉味道。
他上下打量着祁同伟,目光最后落在他肩上那耀眼的警衔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找我干嘛?我可没犯事。”
祁同伟的目光扫过他,然后越过他,看向屋里。
那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单间,除了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角落里一个烧水的电热水壶,再无他物。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烟草和酒精混合的酸腐气味。
“周富仁。”
祁同伟开口,说出了他的名字。
“四十五岁,京州本地人。十二年前,因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前年三月,刑满释放。”
周富仁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开伤疤的阴沉和暴戾。
他猛地把门拉开,挺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祁同伟。
“是我,怎么样?”
“我的罪,我在里面已经赎完了!该赔的钱,我也一分不少地赔了!”
周富仁的目光再次扫过祁同伟的警衔,那是一种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自嘲地笑了笑,语气里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无赖。
“祁厅长是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大人物啊。”
“你今天亲自跑到我这个狗窝来,是想再给我安个什么罪名?”
“要抓就快点,别他妈跟我绕弯子!”
他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野狗,龇着牙,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反咬一口的姿态。
祁同伟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周富仁,然后开口,“陈海死了。”
没有铺垫,没有转折,一句平铺直叙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周富仁脸上的暴戾和无赖,瞬间僵住。
他整个人,瞳孔在刹那间收缩了一下。
尽管只有一瞬,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但还是被祁同伟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比刚才更加镇定,脸上挤出一个茫然又轻蔑的表情。
“陈海?”
“谁啊?”
“他死活,跟我有他妈一毛钱关系?”
“不认识?”
祁同伟向前走了一步。
上一篇:斗破:艳遍群芳从云岚师徒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