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328节
“就算你成功了,陈岩石会伤心,会痛苦,但你的冤屈呢?”
“你周富仁,到死都还是一个强奸犯。你的名字,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你那半辈子的心血,你的工厂,你的名誉,你的一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你就打算这么窝囊地活下去,或者窝囊地去死?”
周富仁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双眼赤红地瞪着祁同伟。
祁同伟看着他,声音放得更轻,“现在,有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翻案,让陈岩石身败名裂的机会。”
“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给你查。”
周富仁看着祁同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挣扎。
翻案?
他在监狱里,喊了十年冤枉,写了上百封申诉信,换来的,只有狱警的嘲讽和更严厉的管教。
他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
官官相护。
他一个强奸犯的案底,背一辈子了。
谁会为了一个烂在泥里的人,去得罪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革命?
祁同伟是副省长,是大官。
可陈岩石的根基,更深!
但是……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前几天,在工地上一起干活的老王的话。
“老周啊,你这事要是真的冤,你就去找祁厅长试试!报纸上都说了,他是祁青天!京海那么大的案子,东山那么黑的毒村,和前省委书记的公子,赵瑞龙,都是他办下来的!”
“我听说,他这个人,最恨那些当官的不干人事!专门为老百姓做主!”
祁青天……
周富仁的目光,在祁同伟那张威严的脸上,反复扫视。
他的人生,已经是一滩烂泥了。
烂泥里,还能开出花来吗?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巷子里的风,带着一股垃圾的酸臭味,吹得人心里发凉。
终于,他沙哑地开口了……
“你猜的不错。”
“陈海,确实是我让人去撞的。”
这个回答,在祁同伟的意料之中。
周富仁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就是想让他也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毁掉,是什么滋味。”
“但是……”
他的话锋,猛地一转。
第 326章 祁厅长,屋里坐吧
“我,没有强奸梁晓晓。”
说完这句话,周富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转过身,重新拉开那扇破烂的木门,侧身让开一条路。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暴戾和挑衅,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祁厅长,屋里坐吧。”
祁同伟迈步走进了那间昏暗的小屋。
周富仁关上门,他拉过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请祁同伟坐下,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上。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富仁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十二年前,梁晓晓的母亲李梅,是我们富仁纺织厂的老员工,在车间里干了快四年了。”
“她男人,得了肺癌,晚期,每天的医药费,就像流水一样。”
“李梅找到我,跪在我办公室门口,哭得撕心裂肺。她说家里实在撑不住了,求我发发善心,让她女儿梁晓晓也进厂里上班,多挣一份钱,给她爸治病。”
“那姑娘,当时才十九岁。”
“我看着她哭得那么惨,心一软,就答应了。”
祁同伟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这些信息,他昨晚调阅的卷宗里,都有记载。
只是,卷宗里的记录,冷冰冰的,远没有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这般令人唏嘘。
“我让梁晓晓在厂里做了文员,不用下车间,活儿清闲,工资按熟练工给她开。”周富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恍惚,“厂里人都说我周富仁仗义,说我心善。”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穷的讽刺。
“后来,她爸还是没撑住,走了。”
“丧葬费,都是我出的。”
“处理完后事,有一天,李梅和梁晓晓母女俩,找到了我。”
周富仁的声音顿了顿,仿佛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们说,我是她们家的大恩人,无以为报。”
“非要请我,吃一顿饭。”
“我当时就回绝了。”
周富仁的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回荡,“我说,我是老板,你们是员工,厂里有厂里的规矩。吃了这顿饭,以后让别人怎么看我?让厂里那几百号人怎么想?”
“而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心意我领了,饭,就不用吃了。”
祁同伟看着周富仁,他当时的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一个几百人大厂的厂长,自然要有厂长的架子和分寸。公私分明,这是他一向信奉的原则。
而且一个男人去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家吃饭,确实不合适。
祁同伟静静地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没有说话,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示意他继续。
“我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们就该知难而退了。”
“结果,我话音刚落,噗通一声。”
“李梅,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员工,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周富仁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下午。
“她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啊。说周厂长,我不是想巴结你,我们孤儿寡母,也没什么能巴结你的。我就是想求你,给我们娘俩做个主,给我们撑个腰!”
“她说,自从她男人死了,厂里车间的几个管事,就开始欺负她们。”
“有几个车间主任,以前跟她男人不对付,现在就故意给她派最累最脏的活,完不成还要扣工钱。”
“还有厂里的一些光棍,闲着没事就去招惹梁晓晓,说些不三不四的浑话。甚至有人晚上喝了点酒,就敢去敲她们家的门。”
“她们娘俩,现在就像是掉进狼窝里的羊,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她们报警,警察来了,也只是口头教育几句,说些邻里纠纷、同事玩笑的屁话,人一走,那些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甚至变本加厉。”
周富仁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李梅哭着说,周厂长,您是我们京州的大善人,是活菩萨。我们知道您是大人物,不差我们这一顿饭。”
“但是,只要您肯去我们家坐一坐,吃一顿便饭。这件事传出去,厂里那些人,外面那些混子,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娘俩不是没人管的野草!”
“他们会知道,我们背后,站着您周厂长!”
“他们就不敢再那么欺负我们了!”
“她说,这顿饭,不是饭,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救命稻草!”
周富仁说到这里,干笑了两声。
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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