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487节
“还款期限是什么时候?”
“协议上写的是十八个月,从他回国那天算起。我们推算了一下,距离最后的还款期限,还剩下不到两个月。”小张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也就是说,常光明必须在两个月内,凑齐剩下的一大笔钱。”
时间点,对上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路费的收取会如此规律、如此雷打不动。那不是交易,那是催命符。
“他妻子那边呢?”祁同伟接着问。
“问题更大。”小张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同情,“常光明的妻子,两年前查出患有严重的尿毒症,一直在省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常规的透析治疗,医保能报销大部分,但效果越来越差。医生建议做肾脏移植手术,可是合适的肾源非常难等。我们查了医院的记录,半年前,他妻子突然办理了出院手续,转去了林城一家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祁同伟立刻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一家叫康泰的私立医院。这家医院对外宣称是高端康复中心,但我们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到,他们实际上在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生意。包括,非法的器官移植。”
祁同伟的后背感到一阵寒意。
“我们查到,常光明的妻子在康泰医院,已经成功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手术时间,就在五个月前。而手术的费用,加上后续的康复和药物,是一笔天文数字。康泰医院的收费记录是加密的,但我们通过一些侧面渠道了解到,这样一台手术,从寻找捐献者到完成手术,总费用不会低于两百万。”
赌债,换肾。
两条线,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
一个是为了救儿子的命,一个是为了救妻子的命。
常光明这个被田国富盛赞的“榜样”,这个“两袖清风”的老黄牛,被生活硬生生地逼成了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
祁同伟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常光明这个人,既可恨,又有些可悲。
他不是天生的恶人,而是一个被逼上梁山的普通人。
只是,他选择了一条最错误的道路。
“书记,康泰医院那边,我们要不要……”
“不要动。”祁同伟果断地打断了小张,“现在动它,只会打草惊蛇。”
“那常光明这里……”
“蛇已经快饿疯了,是时候给他扔一块肉了。”祁同伟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我要让他在下一次交易的时候,人赃俱获。”
“可是书记,苟成已经被抓了,这条线已经断了。常光明现在是惊弓之鸟,短期内他不可能再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小张提出了疑问。
“谁说线断了?”祁同伟反问,“苟成在里面,但他的生意还在。矿山还在那里,机器设备也还在。对于常光明来说,那不是一堆废铁,那是救他全家命的真金白银。”
“小张,你现在去做一件事。想办法,以苟成团伙一个漏网之鱼的名义,联系上常光明。”
小张愣住了:“这……怎么联系?我们没有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了?”祁同伟笑了,“他是省委机关服务中心副主任,整个大院的后勤都归他管。大到宴会安排,小到办公室换个灯泡,都得找他。他的办公电话,就是最好的联系方式。”
“你找一个最优秀的侦查员,伪装成一个想把苟成留下的产业盘活的亡命徒,直接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就说有笔关于哈巴狗留下来的石头生意要跟他谈。他会明白的。”
“他会信吗?他现在肯定非常警惕。”
“他会的。”祁同伟的语气十分笃定,“因为他别无选择。离还债的期限越来越近,他比任何人都着急。这对他来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且,一个真正亡命徒的思维方式,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苟成倒了,警察的注意力都在麟县,谁会想到还有人敢顶风作案,甚至直接把电话打到省委大院?这种不合常理的嚣张,恰恰是最好的伪装。”
“我明白了,书记!我马上去安排!”小张的声音重新兴奋起来。
“记住,要让他相信,我们手里有比苟成更大的矿,能赚更多的钱。要让他感觉到,我们比苟成更专业,也更靠谱。”
“告诉他,下一次的路费,我们双倍付。”
祁同伟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
常光明,你这条被逼到悬崖边的鱼,会不会咬这个沾着剧毒的钩?
会的,他一定会。因为他身后,有他儿子这个吸血鬼在逼他。
第504 章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省委机关服务中心,副主任办公室。
常光明正对着一摞报修单出神,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桌上的那杯浓茶已经凉透,他却没有心思再续上一杯。
麟县那边,田国富的巡视组雷声大雨点小,折腾了快一周,除了抓了几个上班打瞌睡、开会玩手机的基层干部作为“典型”通报批评外,一无所获。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只要祁同伟这边没有进展,就永远查不到他。
而现在,他就像一个走在悬崖边的人,明知道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儿子的赌债,妻子的康复费用,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苟成这条线断了,他每个月一百多万的固定收入也随之化为泡影。
眼看着还款的最后期限一天天逼近,他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
这几天,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想找一个新的财源,但都石沉大海。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老板们,一听他想插手一些灰色生意,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他明白,自己这个省委大院的管家,身份太敏感了。别人信不过他。
就在他心烦意乱,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常光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边的茶杯扫到地上。
他盯着那部电话,心脏狂跳。这个号码,外人是打不进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服务中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沙哑的男人声音,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江湖气。
“我找常主任。”
“我就是。”
“常主任,咱们没见过面。”对方开门见山,声音压得很低,“但有个咱们共同的朋友,托我给您带个话。他姓苟,外号哈巴狗,进去了。”
常光明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听筒捏碎。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本能地否认,声音干涩。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充满了不屑。
“常主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大家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没时间跟你绕弯子。哈巴狗折了,但他的摊子不能倒。他那座山,我盘下来了。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来商量,是来通知你。”
对方的语气,嚣张至极,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老规矩,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路费,一分都不能少。不过,我跟哈巴狗不一样,我出手比他大方。”
“以后,你的那份,翻倍。”
翻倍!
这两个字让他因为恐惧而冰冷的手心,竟然冒出了一层热汗。
他现在每个月都有一百多万的窟窿要填,翻倍,就意味着他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巨大的诱惑,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拒绝。
“你……你是谁?我怎么相信你?”常光明挣扎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想要的。老狗那点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我手里,有比他纯度高十倍的矿脉,就在他那座山的另一头。设备,我有人从中东搞过来,比军用的还猛。销路,我直接通着南边最大的买家。你只要保证你的那条路是通的,剩下的,不用你操心。”
对方的话,每一个字都敲在常光明的心坎上。
更专业,更强大,也更……有钱。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合作伙伴!
“你就不怕……”常光明还是有些犹豫,“现在风声这么紧,祁同伟的狗腿子吴爱国还在东山盯着,你们这么搞,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哈哈哈……”电话那头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常主任,你还是没看明白啊。什么叫灯下黑?吴爱国他们现在,正满世界追查老狗的同伙呢!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老狗的摊子非但没倒,还升级换代了!我们现在开工,就是抽他们的脸!再说了,我连你省委大院的电话都能打进来,你觉得,我是一般人吗?”
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常光明的心理防线。
是啊,能查到他办公室的内线号码,还能如此精准地说出路费,这个只有他和苟成知道的暗号,对方的能量,恐怕远在苟成之上。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我怎么联系你?”他的声音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你不用联系我,我会联系你。”对方的语气恢复了冰冷,“三天后,老时间,老地点。”
“把你诚意拿出来,既然要分红就得先入股,两百万不算多。”
“我……”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常光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他的生命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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