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101节
以镇远侯赵渊那睚眦必报、狠辣无情的性子,有九成九的可能,会在巡天鉴的大队人马破门而入之前,亲手拧断罗生的脖子,将这个唯一的活口,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届时,死无对证。
他们就算把侯府翻个底朝天,也奈何不了一个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侯爷。
“那怎么办?”
朱珠珠一向引以为傲的镇定,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发现,自己习惯的、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方式,在这样滴水不漏的阴谋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
陈十三没有立刻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随即,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目光看着朱珠珠。
“所以,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潜进去。”
“找到罗生。”
“把他这个‘活证据’,保下来。”
朱珠珠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足足过了三息,她才反应过来陈十三说了什么。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她的头顶!
“你疯了!”
朱珠珠再也维持不住冷面修罗的姿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龙潭虎穴!赵渊是四境强者,府里高手如云,机关遍地!”
“你一个人进去?你这是去送死!”
这是她第一次,对陈十三说这么长的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知道。”陈十三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他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衣领,目光清澈地看着她那双写满惊怒的眼睛。
“所以,我能不能活,不取决于我。”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朱珠珠的心上。
“取决于你的增援,能来多快。”
“我的命,交给你了。”
朱珠珠抓着他衣领的手,猛地一僵。
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胀。
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比万钧巨石还要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双平静如深潭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疯狂,只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绝对的信任。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赌她的速度。
朱珠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最终,她缓缓松开了手,眼中的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与肃杀。
“去皇宫,直接求见陛下。”陈十三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地布置着任务,“同时通知卫大人,把所有情况和盘托出,请求最高级别的支援。”
他最后强调了一句。
“记住,一定要快!”
“好。”
朱珠珠重重地点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深深地看了陈十三一眼,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下一刻,她转身。
一道紫色的电光,从巷口一闪而逝,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撕裂夜空,直奔皇城的方向!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
再快一点!
看着那道紫色流光消失在天际,陈十三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出脑海。
他抬头,望向那座如洪荒巨兽般盘踞在黑暗中的侯府,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葵花逐日”身法配合“红袖添香”催动到极致,他的身影仿佛彻底融入了夜色,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上了侯府那近三丈高的高墙。
墙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巡逻的护卫气息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全是内家好手。
整座侯府,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铁桶。
陈十三像一只真正的狸猫,脚尖在墙沿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鬼魅般滑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凭借强大的感知,他总能提前半步,预判到巡逻队的路线与暗哨的视线死角。
在阴影与建筑的夹缝中,如鱼得水般穿行。
“留香”的印记,在府中蜿蜒,最终,停在了后院一处假山之前。
这里没有守卫。
陈十三眼中精光一闪。
他从墨小小那里学来的粗浅机关术,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绕着假山迅速检查了一圈,很快,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缝隙里,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他将内力凝聚于指尖,按照特定的顺序和力道,按了下去。
“咔……咔哒……”
一阵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机括声响起。
他面前的假山,竟无声无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密道入口。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十三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而入。
身后,假山缓缓合拢,将他与外界的月光,彻底隔绝。
第105章 本侯,越来越欣赏你了
密道,比想象中更深。
更冷。
墙壁上渗出的水珠,带着地底的阴寒。
水滴滴落在青石板上。
嘀嗒。
嘀嗒。
这声音,像是为闯入者敲响的丧钟。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腐朽气息与浓郁的药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陈十三收敛了周身全部的气息。
连心跳都放缓到极致。
他像一道影子,贴着潮湿的墙壁,无声滑落。
“红袖添香”留下的那缕印记,如同冥冥中的指引,越来越清晰。
越是往下,那股源自强者的威压便越是沉重。
仿佛整座侯府的重量,都凝聚于此。
临近尽头,一扇厚重的石门虚掩着,光线与声音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陈十三停下脚步,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石门上。
里面,传出一个冰冷到不含丝毫温度的声音。
那声音平静,却比最锋利的刀锋更能割裂人的神经。
“你失手了,暴露了,还把巡天鉴的狗,引到了本侯的府上。”
是镇远侯赵渊的声音。
冰冷,平静,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这种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令人心头发寒。
陈十三的心,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