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11节
他越打越心惊。
眼前这小子滑溜得像条泥鳅,身法诡异至极,他浸淫杀道十数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路数。
“光躲有什么用!”黑衣人怒喝一声,攻势更急。
“谁说我光躲了?”
陈十三的声音悠悠传来,他借着一次闪避的空当,屈指一弹。
“针渡银河!”
一道微不可察的银线,在月光下骤然一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还击会是这种方式。他猛地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银线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嗡……”
那枚绣花针深深地钉入了他身后数丈外的墙壁,入墙寸许,只留下一个细小的黑点。
黑衣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暗器?
如此细小,却有这般穿透力!
若是刚才自己反应慢上半瞬,脑袋已经被开了一个洞。
不等他喘口气,又是数道银线破空而来,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角度。
黑衣人瞳孔骤缩,手中匕首舞得泼风一般,将身前护住。
“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他只觉得虎口剧震,手臂发麻,有两枚绣花针竟穿透了他的刀光,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两道血痕。
好诡异的功夫!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黑衣人萌生了退意。
任务情报严重失误,目标根本不是什么脑子灵光的普通捕头,而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道高手!
想走?哼哼,晚了!
陈十三看出了对方的退意,心中杀意大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放虎归山,以后自己连觉都睡不安稳。
“红袖天香!”
他心念一动,一股无形无色的异香,从他体内悄然散发开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巷子。
那黑衣人刚准备抽身后退,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这香味初闻时淡雅如兰,再一品,却又变得馥郁如麝,让人心神摇曳。
他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迷离,动作也出现了刹那的迟滞。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那个飘忽不定的陈十三,身影似乎变成了三个、四个……
高手相争,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就是现在!
陈十三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侧。
黑衣人浑身一僵,猛然惊醒,致命的危机感让他亡魂大冒。他想也不想,反手一刀就朝身后捅去。
可是,来不及了。
陈十三的手指,已经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指尖一枚绣花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
“噗。”
一声轻微的、像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黑衣人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陈十三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好险。
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摸索。
很快,他在黑衣人的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刺青。那是一条盘踞的、吐着信子的黑色小蛇。
“毒蛇?”陈十三皱起了眉。这刺青,像是一个组织的标记。
他继续搜查,从对方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里面只有十几两散碎银子,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
“拿钱办事,职业杀手。”陈十三心里有了数。
这样的杀手应该身价不低,能出得起这个价,又跟自己有仇的……
赵虎那张嚣张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妈的,玩不起就叫人是吧?”陈十三啐了一口,“不讲武德。”
他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有点犯愁。
拖回衙门?动静太大,容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就地掩埋?这青石板地,他可没那本事。
想了想,他扛起尸体,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清水河畔。
“噗通”一声,重物落水,激起一圈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陈十三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河面,嘀咕道:“兄弟,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接错单了。”
说完,他转身回家,身影融入黑暗。
今夜这一战,有惊无险,也让他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纯熟的杀人技,诡异的身法,再加上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和迷香……
二境之下,来一个,杀一个。
便是真正的二境高手,自己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赵家叔侄已经不择手段,今天的杀手只是一个开始。
想要在这吃人的世界活下去,活得滋润,就必须更快,更强!
“积分,药丸……”
“还有赵家……”
陈十三的眼神,在黑夜里亮得惊人,宛如一头盯上猎物的饿狼。
“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第12章 文会惊鸿 苏府命案
两日后,城东青石巷,苏府。
府邸依山而建,不算豪奢,却处处透着清贵雅致。穿过月洞门,是一座精巧的园林,假山叠翠,曲水流觞。今日的雅集,便设在府邸最高处的“听雨轩”内。
陈十三到的时候,轩内已是人声鼎沸,一群锦衣华服的青年才俊正围着一人谈笑风生。
为首那人,约莫二十出头,一袭月白锦袍,面如冠玉,手持一柄象牙扇,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此人正是苏牧婉的头号追求者,从京城一路追来的赵玉楼。
他身旁,一个头戴紫金冠,满脸“我爸是高官”的公子哥,是自称陈留第一才子的王腾,此刻正唾沫横飞:“二公子此言大善!我朝文风,就该扫除那些乡野鄙夫的靡靡之音,方能重现盛世气象!”
另一个胖得像个元宝的富家子孙宝,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不耐烦地打断道:“说那些虚的作甚?二公子,待会儿你可得画一幅《仕女游园图》,我出三百两!买回去挂我房里!”
陈十三的出现,像一滴冷油溅进了热锅。
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衣常服,在一众宽袍大袖的文人雅士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误入天鹅群的哈士奇。
“这位是……”赵玉楼的目光扫过来,眼中的笑意瞬间冷却,换上了一层毫不掩饰的轻蔑。
“在下陈十三,县衙捕头,受苏小姐之邀,前来赴宴。”陈十三拱了拱手,目光在满桌的珍馐佳肴上溜了一圈,嗯,来对了。
* *
“捕头?”孙宝夸张地叫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陈十三,“我没听错吧?这舞文弄墨的雅集,怎么混进来个舞刀弄枪的粗人?”
陈十三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给这几位贴上了标签:主C,赵玉楼,阴阳怪气型;辅助,孙宝,无脑嘲讽型。标准的经验包组合。
“孙公子说笑了。”一道清悦的声音传来,苏牧婉自轩后走出,她今日换了一身淡紫色罗裙,更显身姿婀娜,清丽脱俗。“陈公子才情不凡,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
她冲陈十三微微一笑,算是解围。
赵玉楼看到苏牧婉对陈十三展露笑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不再看陈十三一眼。
宴会开始,众人推杯换盏,话题始终围绕着赵玉楼。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王腾和孙宝二人一唱一和,将赵玉楼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角落里,一个面容清瘦、眼神忧郁的青年杜郁,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对这一切嗤之以鼻。另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书生严子书,则是不停地用眼神打量着场中众人,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苏牧婉则与几位年龄相仿的闺秀轻声交谈,偶尔回应一两句公子的搭话,声音柔和,举止端方。她注意到赵玉楼那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也瞥见了陈十三的自在,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旋即又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她巧妙地将话题从对赵玉楼无休止的赞扬上引开少许,问起了近日城中发生的几件趣闻,试图让气氛更为轻松一些。
而我们的陈十三同志,则彻底贯彻了“干饭人”的最高精神。
“嗯,这东坡肉肥而不腻,火候恰到好处。”
“嘶,这道松鼠鳜鱼,酸甜可口,外酥里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