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123节
很快,一个特制的木盒被送了进来。
在几名大理寺官员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陈十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无色无味的液体,用软毛刷均匀地涂抹在茶杯的杯壁上。
随后,他又取出一个纸包,用另一支更柔软的毛笔,蘸取了里面极其细腻的黑色粉末,对着茶杯轻轻一吹。
呼——
奇迹,发生了。
在黑色粉末的覆盖下,原本光滑的茶杯表面,一个由无数细密纹路组成的清晰指印,缓缓浮现。
“这……这是何等妖法!”一名大理寺官员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失声惊呼。
陈十三依旧面无表情,将杯子上的指纹,用一张特制的薄纸,完整地拓印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从另一个证物袋中,取出了从那枚凶案砚台底部提取的残缺指印拓片。
两张拓片,并排放在桌案之上。
灯火下,两枚指纹,一残一全,同样漆黑,同样神秘。
偏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两片薄如蝉翼的纸张。
陈十三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尺,在那两枚指纹的纹路、斗部、箕部、终点、分岔点之间,来回移动,无声地比对着。
一。
二。
三。
……
足足七个关键特征点,分毫不差,完美重合!
啪!
陈十三将手中的一枚铜质放大镜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狠狠一抽。
铁证如山!
“吻合。”
他吐出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记万钧重锤,狠狠砸在了王宝的心口上。
“什……什么吻合?”王宝脸色骤变,兀自嘴硬,但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你在茶楼高谈阔论,彻夜未归,人证物证俱全。”
陈十三将那两份指印拓片,缓缓推到了王宝的面前,声音陡然转冷,如九幽寒冰。
“可你的手,却不知怎么,伸到了几里之外,你叔父的书房里。”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两份拓片,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还碰了这不该碰的东西。”
“王公子,你这手……”
“可真是够长的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宝的眼神彻底慌乱,语无伦次地嘶吼,“什么东西?我听不懂!这是污蔑!”
“听不懂?”
陈十三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将前日在大理寺公堂上的话,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本官忘了告诉你,人之指尖,皆有命理之纹,触物留痕,如鬼神烙印,天下之大,无人相同。”
“这,是这世上,最无法伪造的画押!”
“你现在,还想抵赖吗?!”
轰!
王宝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两份如同催命符般的拓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化为一片死灰。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是妖法!是妖法!”
“我有人证!我一直在茶楼!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没有!”
他语无伦次地咆哮着,只剩下最本能的、苍白无力的辩解。
陈十三看着他崩溃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收回目光,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茶凉了。
第123章 被打脸的大理寺
茶凉了。
人,也即将凉透。
王宝瘫在椅上,面如金纸,浑身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随时都会飘落。
他的视线,死死黏在桌上那两份薄如蝉翼,却重若泰山的拓片上。
脑中,是山崩海啸般的轰鸣,一片空白。
“不……不是我……”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阳气挤出来的。
“我整晚都在茶楼……我有人证……我……我怎么可能去杀人……”
陈十三端起那杯早已没有一丝温度的茶,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像法官落下的惊堂木。
“你确实一直在茶楼。”
陈十三的语调平淡如水,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旧事。
“你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又极冷的弧度。
“但谁告诉你,帮凶,一定要在杀人时亲临现场?”
轰!
这句话,如九天惊雷,直直劈入王宝的天灵盖,将他眼中最后的疯狂与侥幸,劈得粉碎!
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最危险的针尖。
他死死地盯着陈十三,嘴唇无声地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陈十三笑了。
那笑容在摇曳的烛火下,映得他半张脸明,半张脸暗,显得格外森然。
“你只需要在案发之前,用你那位对你还抱有最后一丝期望的叔父,亲手交给你的书房钥匙,提前将那个亡命徒藏进去。”
“再顺手,帮他布置一下现场。”
“做完这一切,你就可以安心地去茶楼,与你的狐朋狗友们高谈阔论,彻夜狂欢。”
“为你自己,制造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陈十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无形的攻城巨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王宝的胸膛。
砸得他面无人色,呼吸断续,几欲窒息。
“你嗜赌如命,债台高筑,被各大赌坊追得如丧家之犬。而你的叔父,对你彻底绝望,断了你所有的财路。”
陈十三缓缓起身,踱步到王宝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将这桩包裹在“意外”糖衣下的罪恶交易,彻底撕开,暴露在灯火之下。
“于是,你找到了那个同样走投无路,却比你更狠的赌鬼。你们一拍即合。”
“你为他打开方便之门,让他动手行凶。”
“事成之后,你继承万贯家财,分他一笔足以让他远走高飞的封口费。”
“一桩完美的谋杀,一笔划算的买卖。”
陈十三微微俯身,凑到王宝耳边,声音轻得如同魔鬼的低语。
“我说的,对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王宝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应声崩断!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那精心构筑的所有谎言、所有侥幸,在陈十三摧枯拉朽的推理面前,轰然坍塌,灰飞烟灭。
巨大的恐惧与罪恶感,如决堤的黑色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