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174节
面对这般阵仗,陈十三脸上寻不到半分波澜。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钱昊。
那些叫骂,于他而言,不过是码头边苍蝇的嗡鸣。
他侧过头,用一种温和的、纯粹商量的语气问身边的林薇。
“小薇,听说姑苏城的松鹤楼,有一道‘鳜鼠松鱼’乃江南一绝,今晚我们去尝尝,如何?”
林薇唇角微扬,柔顺地点头:“都听公子的。”
这番对话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钱昊的脸上。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钱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五官扭曲,疯狂咆哮道:“给我上!打断他的四肢!留一口气就行!”
“是!”
除了那位手持镔铁棍的三境汉子依旧抱臂冷观,其余护卫,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棍棒,如同一群饿狼,朝着陈十三猛扑过去!
刀光剑影,瞬间便要将那两道单薄的身影吞没。
码头上的百姓商贩发出一阵惊呼,纷纷避让,生怕被殃及池鱼。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
陈十三动了。
他不退,反进。
迎着那片刺目的刀光,他走得不快,步伐却像是丈量过一般,从容不迫。
眼前这群人,连让他“磨剑”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是从路旁的垂柳上,随手折下了一根嫩绿的柳枝。
在所有人无法理解的注视下,陈十三捏着这根柔软的、仿佛一触即断的柳枝,迎向了那群恶徒。
“找死!”
一名冲在最前的壮汉,鬼头刀高举过顶,带着裂石的气力,当头斩落!
陈十三的身影向左微侧,一个极其微小的幅度,刀锋便贴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裂帛声。
他手中的柳枝,却在此时以一个羚羊挂角的轨迹,轻轻点出。
不偏不倚,正好点在那壮汉手腕的筋脉节点上。
那里,正是他发力过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啪!”
一声轻响。
壮汉只觉一股绵软却又穿透力极强的劲道钻入腕脉,半边身子瞬间麻痹,五指不受控制地松开。
“当啷!”
沉重的鬼头刀砸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溅。
壮汉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陈十三的身影早已从他身侧掠过。
柳枝再点。
“啪!啪!啪!”
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击打声,在人群中连绵响起。
陈十三的身影,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青色残影,在刀光剑影的缝隙间自如穿行。
他未用半分内力。
可手中那根柔软的柳枝,每一次点出,每一次挥洒,都精准地寻找到对方招式中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是刀势转折时,劲力最弱的一处节点。
是拳风轰出后,无法回收的那个小小空门。
《独孤九剑》,破尽万法!
其核心,不在于力,而在于“看破”!
“啊!”
“我的手!”
“我的脚!”
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方才还气焰滔天的家丁护卫,此刻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不到十个呼吸。
所有护卫,尽数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腕或脚踝,痛苦哀嚎。
他们的伤口出奇一致,皮肤上只有一道不起眼的细细血痕。
伤不致命,却精准地震断了他们的手筋或脚筋,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彻底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而场中,陈十三手持柳枝,卓然而立。
那一身素白长衫,纤尘不染。
那根嫩绿的柳枝,滴血未沾。
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几粒尘埃,而不是解决了一场恶战。
全场,一片死寂。
钱昊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地抖个不停。
他身旁那位一直冷眼旁观的三境通玄中年汉子,此刻脸上的轻蔑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
他终于动了。
他将那根镔铁长棍缓缓提起,横在胸前,一双虎目死死锁定陈十三。
“阁下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董彪棍下不斩无名之辈!”
董彪声如洪钟,将长棍往地上一顿,青石板路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陈十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个路过的食客罢了。”
“狂妄!”
董彪暴喝一声,脚下青石板轰然粉碎,整个人如出闸猛虎,手中镔铁长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棍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砸下!
三境的气势全面爆发,棍未至,一股狂风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棍,足以开碑裂石!
面对这狂猛一击,陈十三依旧没换兵器。
他手中柳枝轻扬。
破枪式!
枪棍同理,破其势,乱其锋,攻其必救!
柳枝如同一条灵蛇,不与那刚猛的棍风正面抗衡,反而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轨迹,钻入了棍影的唯一缝隙。
董彪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他想变招,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后招,所有的变化,都被那根看似脆弱的柳枝提前封死!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个三境通玄的高手,竟被一个年轻人用一根柳条逼得如此狼狈!
“找死!”
他怒吼着,将全身内力悉数灌入长棍,放弃所有防御,只求一击必杀!
然而,陈十三的柳枝,却更快!
“啪!”
柳枝的尖端,精准无比地点在了董彪握棍的虎口上。
董彪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虎口当场崩裂,鲜血四溅!
他再也握不住沉重的镔铁长棍。
“哐当!”
长棍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表情看着陈十三。
钱昊已经彻底吓傻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陈十三缓步走到面如死灰的钱昊面前,弯下腰,用那片滴血未沾的柳枝,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脸颊。
“我说了,别坏我吃饭的兴致。”
“现在,我有点不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