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176节
秦淮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陈十三的目光,已经从单纯的恭敬,变成了某种狂热的崇拜。
“说说雷惊涛的事。”陈十三直接切入正题。
提到正事,秦淮的脸色瞬间沉重下来。
他将两人引入一间密室,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份卷宗。
“雷大人是来查天剑山庄‘剑冢试炼’的。看看那些在试炼中死去的所谓‘天才’,是否真的是意外。”
“雷大人失踪前,最后一次传回的消息说,他查到了一些眉目,约了一位天剑山庄的弟子在城外密会,对方有秘密情报。”
秦淮的声音压得很低。
“然后,雷大人就消失了。”
“能让雷大人这样的三境通玄高手连求救都来不及,对方的布局之深,实力之强,难以想象。整个姑苏站,现在都蒙在一片阴影里。”
陈十三翻看着卷宗,手指在某一页上停下。
“卷宗里说,雷惊涛约见了一名天剑山庄的弟子。”
“对。”
“这个弟子,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长什么样?”
陈十三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秦淮愣住了,他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一丝茫然,随即转为惊恐。
“不……不知道。卷宗里……没写。”
陈十三合上卷宗,丢在桌上。
“一个三境通玄的紫衣巡察使,去见一个决定生死的关键线人,却没有在情报里留下关于这个线人的任何信息。”
“这说明什么?”
秦淮的额头,渗出了一颗豆大的冷汗。
“说明我们巡天鉴在天剑山庄的情报网,是个筛子。”
陈十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或者……这条线索,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是有人,故意喂给雷惊涛的。”
一滴冷汗,顺着秦淮的脊椎,蜿蜒滑落。
……
与此同时。
天剑山庄,一间幽静雅致的书房内。
身穿月白长衫,气质儒雅的庄主慕容寒,正用一块上好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他的动作轻柔、专注,指尖划过剑身,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
一名弟子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将码头上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
“……那人只用一根柳枝,便破尽了董彪的棍法,点中其虎口要害,逼其弃棍认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见半分烟火气。”
听完禀报,慕容寒擦拭长剑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地盘被外来者搅乱的怒意,反而流露出一股……近乎痴迷的浓厚兴趣。
“以柔克刚,后发先至,破尽万法……”
他轻声自语,像是在品鉴一件绝世珍宝。
“这可不是寻常的剑法路数。好一个有趣的‘剑客’。”
他抬起头,那双本该温润如玉的眸子里,光芒闪动,深处是压抑不住的贪婪与疯狂。
“派人,盯紧他。”
“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见了谁,说了什么。”
“但记住,”慕容寒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只许看,不许动。在猎物自己走进陷阱前,不要惊扰了他。”
“我倒要看看,他来我这姑苏城,究竟想做什么。”
他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剑,剑锋映出他嘴角那抹玩味的、残忍的笑容。
他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剑,仿佛那才是他唯一的爱人。
……
裁缝铺密室。
空气里还残留着卷宗的霉味。
“大人,我已经为您和林姑娘安排好了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绝对安全,外人绝不可能找到。”秦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邀功的谨慎。
陈十三却摇了摇头。
“不必。”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秦淮的心跳莫名漏了一瞬。
“城里最好的客栈,是哪家?”陈十三问。
秦淮愣住了。
“是……是‘迎仙楼’。”
他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急声道:“但那里人多眼杂,是各方势力汇聚之地,鱼龙混杂,我们……”
“就住那儿。”
陈十三的三个字,像三枚钉子,钉进了秦淮的脑子里。
他甚至补充了一句。
“另外,我来姑苏的消息,除了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从现在起,我不是紫衣巡察使,只是一个路过的游客。”
秦淮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
“大人,三思啊!”
秦淮的额头急出了汗珠,“您在码头闹出那么大动静,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入住迎仙楼,无异于将自己放在炭火上烤啊!”
陈十三笑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秦淮僵硬的肩膀。
“老秦,你记住。”
秦淮的瞳孔骤然收缩。
“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所有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若藏起来,他们会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疯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挖出来。到那时,整个姑苏都会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可我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坐在全城最显眼的地方。”
陈十三的笑容里,透出一股森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
“他们反而要停下来,想一想。”
“想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他背后,还站着谁?”
“他手里,又捏着什么底牌?”
“我要他们猜,让他们怕。”
“我要他们在我真正动手之前,就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把所有的底牌,都战战兢兢地摆在桌面上,求我来看。”
秦淮呆立当场。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在刀口上舔血的经验,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几句话,碾得粉碎。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升起,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京城来的什么翩翩公子。
这分明是一尊披着人皮,主动踏入修罗场的……少年杀神!
……
入夜。
迎仙楼,天字号房。
陈十三盘膝坐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悠长,仿佛已经入定。
但他如蛛网般铺开的神识,却清晰地“看”到,三道隐晦的窥探,如同附骨之疽,分别从对面的酒楼、楼下的街角、以及客栈自身的屋顶传来。
冰冷,黏腻,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