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221节
也是他们所有人,唯一的希望。
雷惊涛的伤势已无大碍,精力旺盛得像头被关了两天的疯牛,在密室里来回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他时不时捏紧拳头,骨节爆出炒豆般的脆响,咧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
“他娘的,刺激!”
他一拳捶在石壁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能跟归真境巅峰掰腕子,死了都他妈值了!”
另一边,慕容白对他的噪音充耳不闻。
他寻了一处最偏僻的角落,从始至终,只做一个动作。
练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招,也没有璀璨夺目的剑气。
只是最基础的,刺、劈、撩、挂、点。
一遍又一遍。
周而复始。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能看清每一寸肌肉的发力。
他的神情无比专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剑。
汗水浸透了白衣,顺着他苍白的下颌滴落,砸在剑柄的盘龙纹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他不在乎。
他的剑意,在这枯燥的重复中被反复捶打,锋芒尽数内敛,只剩下一股能斩断一切的纯粹。
那不再是为了战胜谁,也不再是为了证明什么。
只为了一个念头。
救出母亲。
青松长老盘膝而坐,默默调息,他看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年轻人,那双饱经风霜的眼底,浮现出真实的欣慰。
一个如火。
一个如冰。
或许,他们真的能创造奇迹。
……
第三日,清晨。
当天光第一次透过通风口的缝隙,在密室的地面上投下一缕微光。
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
决战之日,到了。
林薇端着一盆清水,和一套叠放整齐的崭新黑衣,走到陈十三面前。
依旧是那件黑色的劲装,最适合厮杀的颜色。
她没有说话,只是跪坐下来,用温热的布巾,细细擦去他脸上最后一丝尘土。
然后,为他换上新衣。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她为他抚平衣角的每一处褶皱,整理好袖口的盘扣。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公子,临行前,容林薇为您弹奏一曲。”
陈十三看着她,从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眸里,读懂了所有。
那不是送行。
是起誓。
“好。”
林薇抱起了古琴。
第一声琴音响起,密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琴音初起,是山涧清泉淌过心石,叮咚作响,洗涤着众人连日来紧绷的心神。
随即,琴音渐转高亢!
那不再是泉水,是万马奔腾,是铁蹄踏碎山河!
那音符,化作了刀光剑影,化作了冲锋的号角,化作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雷惊涛瞪大了眼,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被这琴音点燃,在血管里咆哮!
慕容白练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握着剑柄的手,指节根根凸起,青筋暴跳。
一曲终了,杀意绕梁。
林薇起身,对着陈十三,盈盈一拜。
没有一句话。
琴音已经说尽了一切。
同生,共死。
“咔咔——”
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
耀眼的晨光决堤般瞬间涌入这片昏暗,将所有人的身影都镀上了一层刺目的金色轮廓。
陈十三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他回过头,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那个孤僻的白衣剑客身上。
他的声音平静,却拥有击穿魂魄的重量。
“走。”
“去接你母亲。”
一句话,引爆了所有人心中的火药桶。
慕容白的身躯猛地一震,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燃起了焚天的烈火。
他猛地抬头,看向陈十三,重重点了点头。
陈十三转过身,第一个,踏入了那片晨光之中。
林薇抱着琴,雷惊涛扛着他那不知从哪摸来的大刀,慕容白提着剑,青松长老手持木剑。
四人紧随其后,踏光而出。
一场即将震动整个江南武林的滔天风暴,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196章 审判
天剑山庄,山门之前。
广阔的白玉广场,今日被一种扭曲的节庆气氛所笼罩。
本该庄严肃穆的圣地,此刻却挂满了崭新的红绸,它们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某种盛大喜事的宣告。
山庄弟子们换上了崭新礼服,手按剑柄,在广场四周巡弋。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脸上挂着标准化的恭敬笑容,可那笑容之下,是出鞘刀锋一般的戒备与森然。
这份隆重,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虚假。
广场上,人潮如墨,黑压压一片,将偌大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整个江南道的武林,几乎倾巢而出。
人潮泾渭分明,在沉默中割裂为三股截然不同的气场。
最前方,靠近高台的一批人,个个义愤填膺,怒目圆睁。他们是天剑山庄的附庸,是慕容寒最忠实的信徒。在他们眼中,慕容寒就是江南武林的天,是不可亵渎的神。
如今,竟有朝廷鹰犬妄图当众挑衅这片天,无异于蝼蚁撼树。
另一侧,聚集着数十个门派与家族的代表。他们人数不多,气场却最为沉重。
这些人的脸上,交织着悲戚、怀疑与死死压抑的怒火。
他们,都是在近些年里,有杰出弟子在“剑冢试炼”中“意外身亡”或“离奇失踪”的苦主。
慕容寒的说辞天衣无缝,可他们心中的那根刺,从未被拔除。
今日,陈十三将这层窗户纸悍然捅破,他们来了。
既是来看一场审判,也是来求一个真相。
而占据了广场绝大多数区域的,是更多的中立者。他们神情各异,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纯粹是来看一场千载难逢的大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