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398节
“恳请狼王,亲自出手!”
“您是天人!是长生天在人间的化身!”
“只需您一击!仅仅一击,便可将那荒城夷为平地,将傅沉舟与陈十三挫骨扬灰!”
“届时,军心自定,大局可期!”
这番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帐内所有北蛮将领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成吉斯T热的身上。
对啊。
我们这边,可是有天人境的无上存在!
只要狼王出手,什么机关,什么阵法,什么妖术,全都是一个笑话!
在众将灼热期盼的目光中,成吉斯热却依旧沉默。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预想中的决断与霸气,反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忌惮与挣扎的颜色。
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嗓音干涩,字句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我,不能出手。”
什么?
赵渊脸上的狂热表情瞬间僵住。
帐内众将,更是一片哗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赵渊失声惊问。
成吉斯T热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王帐的穹顶,望向了那片幽暗的夜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
“因为,从开战的第一天起,就有一双眼睛。”
“在天上,看着我们。”
“一双,属于天人的眼睛。”
他修炼的《天狼啸月典》,对同阶气息的感知远超常人。
从踏入大周北境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在战场上空,在更高远的云层之上,始终盘踞着一股隐晦,却又浩瀚如渊海的恐怖意志。
那股意志,没有流露出任何敌意。
它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冷漠地,旁观着下方蝼蚁的厮杀。
但成吉斯热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股意志的强度,远在自己之上!
他,天人初期。
而那股意志的主人,至少,是天人中期!
甚至……是天人后期!
这才是他迟迟不肯亲自踏平荒城的唯一原因。
他怕。
他怕自己一旦动用天人之力,就会引来那尊未知存在的雷霆一击!
此言一出,满帐死寂。
赵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远超狼王的天人意志?
大周……还有这种老怪物活着?
一个名字。
一个本该早已腐烂在皇陵最深处,与蛆虫为伴的名字,猛地从他记忆最黑暗的角落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赵无极!
当初在京城,他被那女帝软禁,正是这位本该死去的“皇祖”,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通天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送了出来!
当时他还心存感激与疑惑。
此刻,成吉斯热的话如一道黑色闪电,将所有碎片轰然拼凑完整!
他随先帝征战时,曾于皇家秘闻中窥见过一鳞半爪。
这位先祖修炼的,正是那禁忌中的禁忌——《无间吞生魔典》!
是他!
一定是他!
他根本不是在观战,他是在“进餐”!
这整个战场,这数十万将士厮杀蒸腾的气血、煞气,乃至于死后不散的神魂……都是他修复道伤、延续邪命的饕餮盛宴!
一瞬间,赵渊想通了一切。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从他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四肢百骸都开始微微发麻。
他感觉自己,成吉斯热,这四十万大军,从头到尾,都不过是那个老魔头圈养在屠宰场里,待宰的牲畜!
不行!
绝对不能让成吉斯热知道真相!
这个生性高傲到极点的狼王,在得知自己只是别人盘中餐后,绝对会立刻退兵!
他图谋半生的霸业,将彻底化为泡影!
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赵渊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逼迫自己冷静,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寻找着破局之法。
他必须立刻给出一个解释!
一个能安抚住这头草原饿狼,并引诱他去咬钩的解释!
赵渊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糅合了震惊与“恍然大悟”的复杂神情,声音因为刚才的惊骇而显得有些不稳,却更添了几分真实感。
“狼王!我想起来了……那道气息,我……我曾在我朝皇室秘典中,见过类似的记载!”
他开始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眼神飘忽,像是在极力回忆。
“那并非敌人!大概率是……是我大周皇室一位早已不问世事,坐死关的老祖宗!”
“秘典记载,这位老祖寿元将近,为求勘破生死玄关,早已立下天道血誓,绝不插手任何世俗因果,以免引来天谴,断绝道途!”
见成吉斯热眼中怀疑之色更浓,赵渊心一横,继续加码。
“至于他老人家的气息为何如此强盛……秘典中语焉不详,只提到一种可能!这位老祖,或许是动用了一种燃烧神魂的禁术,将自身与皇陵龙脉相连,制造出一种‘气息强盛,实则外强中干’的假象,以此震慑宵小,为大周守住最后的国运!”
“这是一种威慑!是空城计!他本人,绝对无法离开皇陵半步,更不敢轻易出手!”
赵渊用一个看似能自圆其说,并充满诱惑的弥天大谎,试图打消成吉斯热的疑虑。
他必须让狼王出手!
只要成吉斯热去试探那个老魔头,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有机会坐收渔利!
听完赵渊这番话,成吉斯热脸上的忌惮之色,并未褪去多少。
但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里,怀疑的光芒却愈发深沉,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他死死盯着赵渊,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一个燃烧神魂、坐以待毙的老家伙?”
“赵渊。”
“你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在……找死?”
第335章 惨胜如败,王的决断!
荒城。
联军退兵的号角声,在荒野上空久久回荡,透着一股仓惶。
城墙之上,劫后余生的狂欢只爆发了短短一瞬,便被死寂吞没。
胜利的喜悦,被眼前满目疮痍的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城墙,处处都是豁口。
曾经坚固的墙体,被鲜血浸泡成了暗红色,粘稠的血液顺着墙缝,仍在缓缓向下滴落。
士兵们沉默着,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袍泽尸体,从尸山血海中抬出,整齐地摆放在城墙内侧的空地上。
尸体太多了。
多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