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40节
他没得选。
“验!小人……这就验!”
声音里,是彻底的认命和恐惧。
佟掌柜颤抖着手,一层层揭开油纸包,那股刺鼻的酸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取出一部分残渣,放入一只白瓷碗中,用清水化开。
他先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探入碗中。
片刻后,银针取出,色泽依旧光亮。
不是砒霜、鹤顶红之类的常见剧毒。
佟掌柜稍稍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凝重如水。
他从身后的药柜里,取出一个个小瓷瓶,用药匙小心地往碗里添加各种药粉。
他的动作变得格外缓慢,每一次落匙,都像是在称量自己的性命。
陈十三站在一旁,呼吸都放轻了,一双眼睛,牢牢锁住那只白瓷碗。
终于,当一撮淡黄色的粉末撒入碗中后——
异变陡生!
碗中那滩污浊的液体,突然开始剧烈翻滚、搅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扎出来!
下一瞬,一抹诡异的深紫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最终将整碗液体彻底吞噬!
那颜色,邪异,妖冶,看久了竟让人头晕目眩!
佟掌柜的动作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碗里的颜色,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
陈十三的声音,冰冷如铁。
“陈……陈县尉……”
佟掌柜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绝望的哭腔。
“这……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的成分……而且,而且剂量不小!”
他猛地抬起头,满眼惊恐地看着陈十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玩意儿……能让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
“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事后……事后却什么都记不得!”
第45章 公堂对质,利刃出鞘
曼陀罗花!
这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问什么答什么的邪门玩意儿!
陈十三心中的最后一块拼图,严丝合缝地扣了上去。
伪造的印泥、做旧的纸张、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以及这足以颠覆一切的“迷药”!
四柄利刃,已然在手。
他看着佟掌柜那副快要吓瘫的模样,心中的杀意反而沉淀了下来,化作了绝对的冷静。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转身,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仁心堂的后门,只留下一屋子的酸腐恶臭和瑟瑟发抖的胖掌柜。
……
县衙后堂。
县令吴尊正对着一盆新得的文竹,拿着小剪子,修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吴大人,好雅兴。”
陈十三冰冷的声音,让吴尊手里的剪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回头,看到是陈十三,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陈县尉,你……来本官这里做什么,令尊的事情本官也很心痛,奈何国法无情?”
“正为此事而来。”陈十三直接开门见山,“属下已查明,家父一案,另有天大隐情,有颠覆性的新证。特请大人,即刻升堂,重审此案!”
“胡闹!”吴尊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你父亲也已当堂画押认罪,铁案如山,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说重审就重审!”
陈十三不怒反笑,他缓缓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针,刺入吴尊的耳中:“吴大人,家父此案,处处透着拙劣的栽赃痕迹。若是草草结案,他日山南府的萧怀安大人若是问起来,您这盆文竹,怕是就修不安稳了。”
“哼。。陈十三。。你拿萧大人压我?”吴尊的瞳孔猛地一缩。
“属下不敢,只想为家父讨一个公道”,陈十三语气坚定。
他看着陈十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一阵发虚。萧怀安可是个不好惹的主,未必会给他面子。
他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陈十三能翻出什么花来。
“罢了罢了,”吴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是给了天大的恩赐,“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官就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公堂再审!若是你拿不出所谓的‘铁证’,休怪本官治你一个咆哮公堂之罪!”
“多谢大人。”
陈十三转身离去,嘴角,已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意。
......
一个时辰后,县衙公堂。
惊堂木重重拍下。
“威——武——”
陈十三早已让王大刚将消息放了出去。
听闻陈家那个刚烈的独子找到了新证据,要为父翻案,整个县城的百姓都涌了过来,将衙门内外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如同炸开的蜂巢。
县丞赵无量和捕头赵虎,依旧稳坐钓鱼台。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陈十三最后的、可笑的垂死挣扎。
人证物证俱在,供词画押齐全,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带人犯陈安!”
随着吴尊一声令下,带着枷锁的陈安被押了上来。
在陈十三那屡纯阳内力的滋补下,陈安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只是双眼有些暗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认罪了
“十三……”
陈十三对他重重点了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信我。
“陈十三,本官给了你机会,有何冤屈,当堂讲来!”吴尊一脸倦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风波。
陈十三环视一周,朗声道:“大人,诸位乡亲,此案第一桩物证,乃是那本所谓的贪腐账册。此证,从头到尾,便是一个笑话!”
他转身,对着门外高喝一声:“传人证,纸伯!”
众人面面相觑,赵无量的眼皮跳了一下,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很快,那个干瘦的老头,提着自己的工具箱,颤颤巍巍地走上公堂。
“纸伯,本官问你,”陈十三直接将那本作为关键物证的假账本递了过去,“请你当着全县父老的面,看看这本账册的纸,有何玄机?”
纸伯戴上他的水晶老花镜,又是闻,又是照,最后取出一角,用清水泡开,仔细捻了捻,随即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公堂。
“回大人话。这账册的纸,想做成五年以上旧纸的样子,可惜,是个外行做的。”他撇了撇嘴,带着行家的不屑,“纸浆里,掺了南边这三年才传过来的新麻料。这纸,骨子里就是个年轻人,却非要穿身老头子的衣服,可笑,可笑啊!”
哗!
旁听的百姓中,立刻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
赵无量的脸色,第一次开始变了。
陈十三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呈上第二份证据。
“大人请看,
陈十三冷笑一声,呈上两份用油纸包好的印泥,一份是他从父亲书房取来的,一份是从伪证上刮下的。
“请几位乡绅耆老上堂一观!”
几位在县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请上堂,只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便抚须断言:“陈主簿平生最重风骨,所用印泥,皆是京城‘一品斋’的上等货色,色泽纯净,细腻无杂。而这另一份……哼,竟混有松香碎屑,乃是街边货郎所售的劣质品!陈主簿一生清誉,岂会用此等腌臢之物!”
天平,开始倾斜了。
“好!就算纸和印泥都有问题!”赵虎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吼道,“那他和江晏的交易又如何解释?有江晏证词,陈安也亲口承认!”
“人证?”陈十三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子,重重摔在地上,“这是城东驿站的公务出行登记簿!大周启明三年,九月初八,卯时一刻,家父便已出城,前往四十里外的大牛村核对秋粮,直至酉时三刻方归!敢问赵捕头,在所谓的午时交易之时,家父是如何分身乏术,飞回县城完成这笔交易的?!”
全场死寂!
赵虎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无量的脸色,已经从难看变成了铁青。
“肃静!肃静!”吴尊敲着惊堂木,却怎么也压不住百姓们越来越大的议论声。
“大人!”陈十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最关键的是,家父的供词,根本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是被人下了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