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62节
陈十三深吸一口气,胸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知道,这里就是风暴的中心。
他所有的敌人、线索和机遇,都汇聚于此。
这里,才是他真正的舞台。
……
与此同时,镇远侯府。
书房内,檀香袅袅。
身着一袭黑色锦袍的镇远侯赵渊,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颗温润的玉胆。
他面前的地上,跪着一名浑身浴血的黑衣人,正是从朱珠珠手下逃生的那名三境老者。
“……事情,就是这样。属下无能,任务失败,请侯爷降罪!”黑袍老者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他详细汇报了截杀的全部过程,尤其着重描述了陈十三那非人般的剑法。
听完手下带血的汇报,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黑袍老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他知道侯爷的脾气,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而此刻的平静,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雷霆风暴。
许久,赵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一个三境通玄,七个二境好手,去杀一个二境的县尉,结果死得只剩你一个回来报信?”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老者吓得魂飞魄散。
“起来吧。”赵渊淡淡道。
老者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赵渊缓缓站起,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
“本侯倒是小瞧他了。看来,他身上藏着大秘密。”
他眼底深处,没有滔天的怒火,只有一片冰冷到极点的黑暗,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硬碰硬不行,那就换个玩法。”
赵渊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却让黑袍老者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尊儿死在陈留县的律法之下,那本侯,就让这个陈十三,死在京城最光鲜的律法之下!”
他猛地转过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鹰九!”
“属下在!”
“动用我们所有埋在暗处的棋子,去查!把这个陈十三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给本侯挖出来!他吃过的每一碗饭,说过的每一句话,得罪过的每一个人,结交过的每一个朋友,都不能放过!”
“本侯要一张网,一张用人心、用道义、用大周律法编织起来的天罗地网!”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我要让女帝都保不住他!”
“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赵渊的声音依旧不高,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怨毒与疯狂,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他要的,不只是陈十三的命。
他要诛心!
……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在宏伟的皇城之外停下。
朱珠珠整理了一下衣冠,面色严肃地对陈十三说:“女帝陛下即将召见,收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天子御前,不可放肆,说错一句话,都可能人头落地。”
陈十三闻言,也整了整自己略有褶皱的衣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放心,朱大人,我这人,最懂规矩了。”
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
女帝?镇远侯?赵玉楼?
来吧,让我看看这京城的浑水,到底有多深。
也让我看看,这满城的王公贵族,究竟能给我这个“神探”,贡献多少“S级”的经验值。
第69章 天子御前
皇城,对于陈十三而言,曾是只存在于评书和想象中的地方。
可当他真正踏入这片由高耸宫墙围起来的天地时,才切身感受到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压。
朱红的宫墙,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一队队身披金甲、手持长戟的禁卫军面无表情地巡逻着,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每一次落地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弦上。空气中没有市井的喧嚣,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里,是权力的心脏,也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巨兽。
“收起你那副东张西望的样子。”走在前面的朱珠珠头也不回地低声提醒,她的声音比这宫里的风还要冷,“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后院。看错了地方,说错了话,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陈十三立刻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但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这地方也太压抑了,还没县衙大牢里自在。怪不得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那么多人想不开。
在朱珠珠的带领下,他们七拐八绕,穿过一道道宫门,经过层层盘查。那些禁卫军看朱珠珠的眼神带着敬畏,看陈十三的眼神则充满了审视与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并不算宏伟,却极为雅致的阁楼前。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寒渊阁。
这名字,透着一股子冷意。
“陛下就在里面,自己进去吧。”朱珠珠停下脚步,面色严肃地最后叮嘱了一句,“记住,谨言慎行。”
说完,她便退到了一旁,像一尊雕塑般静立着。
陈十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洗得发白的捕快服,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楠木门。
“吱呀——”
门内,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也没有成群的宫女太监。
只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这是一间宽敞的书房。四周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典籍。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摆在正中央,案上堆满了小山似的奏折。
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女子,正坐在书案后,低头奋笔疾书。
她便是这大周王朝的主人,女帝,赵凛月。
陈十三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
即便只是一个侧影,那绝世的容颜和与生俱来的威严,依旧让他心头一凛。那不是寻常女子的美丽,而是一种混合了权力与冰雪的、令人不敢直视的美。
他单膝跪地,抱拳拱手,沉声道:“陈留县县尉,陈十三,叩见陛下!”
赵凛月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这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无形的压力,如同水银泻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陈十三的神经。
这是一种纯粹的、源于权力顶端的蔑视和考验。寻常人在此情此景下,恐怕早已汗流浃背,心神失守。
但陈十三没有。
他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身形稳如磐石,呼吸平稳悠长。他脑子里甚至还有空胡思乱想:这位女帝陛下,长得是真带劲,就是气场太强,一般男人估计顶不住。可惜了,是个皇帝,不然……
女帝的男人应该叫啥?帝后?不行!男妃?不妥.....
就在他心思快要飘到十万八千里外时,那个冰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陈十三。”
女帝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臣在。”
“你在陈留县,当街格杀镇远侯之子赵尊,可知罪?”
来了!
陈十三心头一紧,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朗声回答:“回陛下,臣,不知罪!”
“哦?”赵凛月终于停下了笔,但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藐视侯府,滥杀贵胄,还敢说自己无罪?”
“回陛下!”陈十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臣杀的,不是镇远侯之子,而是一个在陈留县内,残忍虐杀数名无辜少女的凶犯!此獠罪恶滔天,人神共愤!臣身为陈留县尉,职责便是缉凶查案,守一方平安。若眼睁睁看着凶犯仗势脱罪,逍遥法外,那才是臣的失职之罪!”
“臣所遵从的,是大周的律法!是陛下的律法!在律法面前,众生平等。若因其身份高贵便可枉法,那要我等执法者何用?要这大周律法何用?”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既点明了赵尊的罪行,又将自己的行为拔高到了维护“女帝的律法”这个层面上。
言下之意,我杀他,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维护您的权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