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137节
明显不可能。
赵无眠平举起手中横刀,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划过清亮刀身,神情冷静,心生疑惑,继而恍然想起一件物什。
他另一只手在怀中掏了掏,却是取出一枚龙纹青玉佩……此乃他帮小西天清除细作后,从琉璃塔得来的至宝。
根据洞玄大师所言,此玉佩乃甲子前南方辰国的至宝,可保灵台不受侵扰……灵台,说白了就是大脑。
会是这枚玉佩的效用吗?如果真是,那这玉佩即便不是九钟,也是和九钟至关重要的天地之宝!
若是如此,那奈落红丝的副作用,便要被赵无眠给免疫了一多半,余下那什么所谓的减寿,只要不常用,又能减多少呢?
但在乌尔吉与一众戎人看来,这可就成乐子了。
“怎么还玩起玉来了?”
“等死?”
“连马都没有,跑不掉,不就只能这样?”
思虑间,乌尔吉已是冲在最前,几个呼吸间便横跨了他与赵无眠这点距离。
他胯下也是千里马,毕竟大离的千里马全都是从草原抢来的,这可是戎人特产,但他依旧和身后军士保持半个身位,并未热血上头,能统领千军之人,没一个蠢的。
眼看赵无眠还在摆弄他那破玉佩,乌尔吉眼神里略显几分疑惑,心想这么有恃无恐,当真没有问题?
但已经来至近前,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他手中大枪借着胯下骏马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力道,别说是人,就是钢板他都有信心捅穿。
“小子!死!”
眨眼间,这大枪便已经刺破空气,掀起呼呼劲风,直抵赵无眠胸腔,而此时,乌尔吉距离赵无眠还有一米有余的距离……这距离,赵无眠的横刀根本砍不到他。
这也就是手持大枪的骑兵对步卒天生的优势,不仅兵器比你长,还能把胯下宝马的力道加持在枪身。
而这样的骑兵,乌尔吉身后还有两千。
但接下来来发生的一幕却把在场所有戎人都惊呆了,明明眼看这那大枪已经到了赵无眠的胸前三寸处,明明下一瞬这故弄玄虚不自量力的青衫男人便要被当糖葫芦串起来,但他却是脚步微踏,并未如何用力,姿态闲庭信步便侧过身,大枪擦过他的衣襟,却是刺了个空。
只有三寸的空间,这男人是如何躲开的!?在场所有人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
乌尔吉更是眼神茫然,但胯下宝马停不得,一停便要被身后的同伴踩死,便看这身着马甲的千里马在擦过赵无眠的瞬间,刀光猛然一闪而过。
赵无眠步伐不快,向前走去,依旧是一副走马观花的闲散模样,手中横刀却是猛然一挥,速度极快,但乌尔吉也是武艺不俗的宗师,当即收枪挡在腰前。
铛————
乌尔吉这大枪也不是凡品,竟没被无恨刀砍断,但其中的磅礴力道乌尔吉却是吃了个十成十,他只觉手中巨力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枪杆却猛然砸在他的胸前,千里宝马继续向前狂奔,但他本人却是猛然一顿,继而便被赵无眠硬生生给向后砸去。
乌尔吉身后便是一众戎人骑兵,此刻飞出,两米高的魁梧身形便如同一个炮弹砸进人堆。
此事发生太快,身后一个还在嗤笑的戎人来不及反应便被乌尔吉砸中,两人瞬间栽倒在地,周围都是马腿,眼看这国师之子就要被自己人的马给硬生生踩死,其余戎人连忙一拉缰绳,近乎是用蛮力歪过自己胯下马匹的马头。
因此才没把乌尔吉踩死,但还是不少骑兵人仰马翻,哀嚎不断,有序阵型瞬间乱了几分。
骑兵骑兵,胜负手的便是冲锋的这一瞬。
如今冲锋阵型被乌尔吉这么一打乱,威胁性无疑大大缩减。
而这两千骑兵,唯有乌尔吉才能称得上一句宗师,其余戎人都虽是军阵冲杀的好手,但若真要和赵无眠掰掰腕子,那还不够格。
但赵无眠并未懈怠,出刀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的速度与反应更快,但相对应的,体力消耗也更大。
奈落红丝虽给你按了‘倍速键’,但支撑你速度的,仍然是你的体力与筋骨……所以赵无眠才用尽可能幅度小的动作去厮杀,如此,体力还能多撑一会儿。
赵无眠心中还在估算奈落红丝的优缺点,但他手上动作可是半点不慢,一刀将乌尔吉砍飞,便紧握横刀,霎时间刀光瞬间四起。
为了节省体力,赵无眠连向前走路都不曾,只有在躲避骑兵攻势的时候才会挪一下身位,因此一眼看去,只见两千骑兵宛若潮水般瞬间将赵无眠给淹没,而后继续自顾自向前奔涌。
但‘黑潮’之中,‘噗嗤噗嗤’的入肉声却是不绝于耳,更有无数血光在‘黑潮’中乍现,待最后一个戎人骑兵自赵无眠身侧掠过,却又被一刀拦腰斩断后,回首看去。
却见满地白雪,此刻已经成了尸山血海,遍地血色。
赵无眠脚边堆积着近百个个戎人的尸体,那些尸体却是被其余戎人的宝马踩烂成了血泥,没了人样。
而反观赵无眠,身上青衫已经被血淋透,寻常冲锋,一轮下来对面也就溃败的差不多了,但此刻……这群戎人甚至都不知道,赵无眠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还是说,赵无眠压根连伤都没受?
无人知晓。
乌尔吉方才落地后,便被自己一位副将硬生生拉回马上,此刻一轮冲锋结束,他便飞身寻上自己的千里马,手持大枪,眼神阴霾,回首望着赵无眠,神情阴晴不定。
其余戎人都快被吓破了胆,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秋风,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能在两千骑兵的冲锋下还活着。
有人吞咽了口唾沫,面露惊悚,哪里还有之前的狞笑嘲弄,他道:“大王,这中原人不像普通人,不,不如等国师来……”
“废物!如果什么事都要阿布尔处理,那还要我等何用?我们草原勇士的勇武,此刻都被狼吃了?”乌尔吉瞬间大喝一声,眼神阴冷望着那人。
只是冲锋一轮,竟然就死了近百人,若对方也是千人骑兵那也就罢了,但对方只有赵无眠一人啊!这战损比,也难怪有戎人心生退意。
但此刻才刚来晋地,正是士气高昂之际,结果一遇上赵无眠转头就落荒而逃,那这军心定然动摇,军心一散,战力大减不说,等回了草原,还要被其余同族将领嗤笑,钉在耻辱柱上。
他乌尔吉国师之子,三大部落的领袖,可以战死,但决不能当逃兵,否则丢的就是国师的脸面。
绝不能逃,但这中原人又不太对劲……
就在乌尔吉犹豫间,赵无眠一挥手中横刀血液,回身看向策马在不远处,听见乌尔吉此言,眉梢轻佻。
阿布尔?
戎族国师乌达木就只叫乌达木,这阿布尔是什么意思?恐怕这将领和乌达木有几分关系吧?即便不是,能当先锋统领,在草原内的地位定然也不俗。
肯定知道些什么。
念及此处,赵无眠当即轻喘了几口气,做出一副略显疲惫的姿态,口中则嘲讽道:“戎人的血就是腥臭,等把你们这群畜生一个个杀了,可得洗一天澡才行。”
此话一出,略显惊惧的戎人都是脸色一冷,怒上心头。
乌尔吉若要带领着骑兵去劫掠其他村子,赵无眠追不上。
他来此,是为了争取时间,自是要拖住这伙骑兵,若是能杀得他们丢盔卸甲,或是尽数诛灭,自然最好,那就不能让他们逃了……得给他们点能杀了他的希望。
但实际上,这疲态也不完全是装的……使用‘奈落红丝’冲杀一轮,赵无眠便已经消耗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们逃了。
乌尔吉眼神一凝,紧握长枪,“此人已经露了疲态,他武艺高强的确不假,可我等草原两千勇士,一拥而上,冲杀几轮,他定然体力不支,露出破绽,但本王爱兵如子……”
说罢,乌尔吉冷冷一笑,轻挥长鞭,“包围,取弓,不能让他逃出我们的包围圈,但在箭筒内的箭矢用完之前,我们也无需冲锋,多增伤亡,一切求稳。”
闻听此言,已经快被打破防的戎人又是升起了自信,正面冲杀,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靠着胯下宝马与手中强弓和你打游击,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戎人当即长啸一声,骑马向赵无眠四周而去,马蹄踏下,雪雾飞溅,手中弓如满月,与赵无眠保持着一定距离。
军阵之中,不讲武德,能赢才是一切。
乌尔吉并非蠢材,既然不愿冲锋,那接下来,就只能打拉锯战了。
看看是这群戎人先将赵无眠游击至死,还是赵无眠杀得他们军心溃散,仓皇而逃。
赵无眠深呼一口气,默默收回奈落红丝上的内息,节省体力,却是脚步猛然一踏,身形爆射,眨眼便横跨数丈距离,来至一位戎人面前,在他惊恐的视线中,一刀砍下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先夺过他手中长弓,随后将他拉下马,自己则借势翻身上马。
一上马他便身形下压,躲过身后射来的两箭,探手在马腹上挂着的箭筒中抽出根羽箭,双腿夹紧马腹,手中弓弦绷紧,抬手便是一箭射出。
赵无眠不怎么用弓,准头自然不算好,但戎族包围他的人太多,只需瞄个大概方向,箭矢瞬间便贯穿一位戎人的胸膛。
但赵无眠也只来得及射出一箭,下一瞬无数箭矢便朝他猛然射来。
赵无眠当即启用奈落红丝,一手猛然拍在马脖之上,身形向侧方腾挪数丈,那高头大马被一巴掌拍了个趔趄,下一瞬便被万箭穿心,扎成了窟窿,摔倒在雪面。
躲过此箭雨,赵无眠又取消了奈落红丝。
而反应神经一会快,一会慢,带给赵无眠一股晕车似的恶心感,但如果不如此,他体力只会消耗得更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瘫倒在地,任由宰割……若非必要,根本无需用奈落红丝。
只在必要时使用,体力消耗更少,也更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便看赵无眠一刀斩向一个戎人,那戎人有了心理准备,手中大枪刚刚提起,心想只要挡下这一招,拖住赵无眠一瞬,那下一刻数百箭矢便会射来,赵无眠如何能躲?如何能挡?
但见赵无眠刀速不知为何猛然拔高一截,只看寒芒一闪而过,血光四溅,头颅飞起,那戎人的神情还满是错愕不解。
一刀枭首,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动作,赵无眠便又向一旁窜去,躲开箭矢,他只要稍慢一丝,便是方才那匹高头大马的下场。
乌尔吉自知赵无眠的厉害,他虽口称爱兵如子,但实则就在边缘游走,根本不入包围圈内,不过战况他却是看得分明。
那中原武者跟杀神降世似的,根本就是把他们戎人当草来割,速度更是时快时慢,诡异难辨,他们不仅难以反应与预测,更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
乌尔吉看得眼角直跳,暗道妈的这反应真的是人?箭矢都快射他身上了他还能‘咻’得跟鬼一样躲开,怎么感觉此人跟我等都不是一个物种呢?
乌尔吉只能当赵无眠是轻功绝世的顶尖宗师,好在不是武魁,人力有时穷,总有耗死他的时候。
念及此处,他便心中冷笑,口中则大声嘲讽,给赵无眠心理压力,也是为了惹怒他,使他出招变形,“真以为自己有几分武艺便觉得江湖厮杀与军阵冲杀是一码事?真以为自己能以一当千?你这种自不量力的中原人,本王杀多了!等擒了你,本王可不会杀你,而是查出你的家眷,将其擒在你面前,好生羞辱……”
乌尔吉在包围圈外巴拉巴拉说一堆垃圾话,赵无眠面色不变,依旧冷静,只是一边借此机会,在实战中熟悉对于奈落红丝的运用,一边不着痕迹,朝着乌尔吉的方向厮杀而去。
雪雾飞扬,身形游走间,赵无眠更是时不时就从怀中取出毒瓶摔出。
这些毒瓶内,大多数都是触之即死的毒雾。
军阵冲杀没有仁义可言,赵无眠更不可能对这些草原蛮子手下留情。
他不仅想缠住他们,更想将这两千戎人尽数诛杀在此地。
一个活口他都不想留。
若是此前,赵无眠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杀了两千戎人,但此刻有九钟,有范围不小的毒雾,而他又是百毒不侵,那就有希望。
河曲城外,喊杀震天,而在河曲城内,却也不安稳。
河曲县守在大冬天却是大汗淋淋,站在城墙上,招呼着士卒帮百姓往东边逃难。
但河曲十万人口,这才过去不足半天,根本就撤不完,也没那么多马和驴驼人,只能一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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