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500节
···
扬州。
自大崋建国后,这座曾因明末战乱而更加繁荣(畸形)的城池逐渐恢复了正常。
如今其繁华已经赶上了前民万历时期,甚至犹有胜之。
因为万历时期,官场已经颇为黑暗,官吏贪腐弄权者比比皆是。
更有中使四出,收税设卡,阻碍商道。
大崋如今吏治整体还算清明,虽正式商税多出了不少,但地方上其他乱七八糟的税收却几乎没了。
最重要的是道路太平,贼匪几近绝迹。
这给很多中小商人外出经商的勇气,使得商业迅速繁荣起来。
扬州自然也跟着沾了光。
这座大城,常驻人口就有七八十万。
即便是在前明,也是仅次于南京的一线城市,在人口方面与北京、苏州、杭州等城并列。
扬州在当世出名的事物很多。
有令南北士绅富豪闻之心动的扬州瘦马,也有豪富冠天下的扬州盐商。
至于美食、豪宅、园林等,同样不逊色与南京、苏州、杭州等江南名城。
宴春楼。
便是扬州城里一栋低调而高雅的酒楼。
茶点酒菜皆名贵,只开包厢宴席,每日限量接客二十桌。
每桌消费不低于一百两。
哦,这是前明的老规矩。
如今是每桌消费不低于两百银元。
宴春楼的包厢也是分档次的。
有与寻常酒楼包厢类似,却更高雅、宽大一点的普通包厢。
有以四分之一层楼为场地的中等包厢。
还有以一整层楼阁为场地顶级包厢。
至于那种以一座大宅乃至一整个园林为“包厢”、一天只接待一位客人的酒楼,扬州自然也有,却并非宴春楼的经营模式。
探春阁。
宴春楼两大顶级包厢之一。
汪文德带着仆从上得楼来,便见另三人的仆从已在外间饮茶。
身材窈窕的女知客笑盈盈地走上来,引领他去往内间。至于仆从,则被小二引去外间安排了。
推门进去,汪文德便见约他过来的三人在宽阔内间里各坐一方,饮茶闲聊。
“汪老弟来了?快入座。”
“汪老弟来得何其慢也,我们茶都喝半壶了。”
“哈哈哈,汪兄可比我们忙,来得晚也是应当的。”
见到汪文德,三人都起身打招呼。
“程兄,方兄,吴老弟。”
汪文德也打了声招呼,坐下。
喝了口上好的绿茶,才问:“方才几位在聊什么?”
程心言道:“京城(南京)有消息传来,说皇上欲在紫禁城中建一所皇家学校,让众皇子和勋贵、大臣的子孙在其中读书。”
吴闵卿跟着道,“所以,我们就在聊,皇上欲大兴商业,不知会不会挑几位大商人的子弟入宫陪读,以此抬高我们商人的身份地位。”
汪文德一听就笑了。
“那你们是想多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末。”
“当今圣上就算是想兴商业,也不可能让我们这些人地位与真正的士人等同。”
“未必。”吴闵卿并不赞同汪伯章所说,“当今皇上乃开国之君,建国两三年弄出了多少新鲜事?”
“别的不说,就说开海,历朝历代哪有一建国就如此重视海贸的?”
“还有兴科学、修建铁路,都是千古未有之事。抬高我们商人地位怎么就不可能呢?”
汪文德微笑不言,没在跟吴闵卿争。
他们同是以盐业为主的徽州巨商,平时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为这点事伤了和气不值当。
吴闵卿才四十出头,还不够成熟稳重,似乎还想就此事辩论。
年龄最长的程心言见状便道:“人既已到齐,就让他们上菜吧?”
吴闵卿被点醒,也明白他刚才上头了,当即同意点菜。
很快。
四名打扮好像大户人家小姐的侍女上来,立于四人身边。
然后衣着得体的店小二便端着一份份餐点鱼贯而入。
却是四人并不同桌,而是如元朝以前的古人般,分桌而食。
先是开胃小食,挂霜腰果、桂花糯米糕、桂花山药泥、酱生姜等。
然后是冷盘,酱牛肉、蒜香兔丝、酱汁素鸡、卤水猪肚、素什锦等。
再接着是热菜,蟹粉炒海带、翡翠鮰鱼狮子头、松茸炖山鸡、炖生敲、翡翠虾球、八宝葫芦鸭等。
每一份菜量都很少,估计三四口,最多五口就能吃完。
但每一份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由美貌侍女帮着呈到碗碟中,甚至可以喂到嘴里,堪称极致的享受。
然而,这里的每一道菜价格都在十银元以上,甚至要好几十银元,超过寻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销。
这一顿,每人都要吃掉好几百银元。
再加上包间费、服务费等费用,四人这一餐很可能吃掉一千多两银子。
而这只是四人的日常饮食。
在家中他们或许吃的没这么多,但在精致、美味上绝不逊色。
至于服务,那就看个人爱好了。
四人也不着急。
他们生意上的事有外面大小掌柜们管着,家里的事有管家、管事们负责,只有“大事”需要他们去思考、决定。
所以四人边吃边聊,准备等到华灯初上再回。
或者去某一房养在别院的妾室处,又或是直接去寻某个的清官人,聊人生,谈曲艺。
这一餐饭差不多快吃完时,几人终于要聊正事。
程心言先挥手示意伺候的几名侍女退出去。
随后,他才开口道,“咱们大崋这位开国之君,似乎比洪武皇帝更有雄心,也更有能力,建国两三年,便施行了很多迥异于前朝的政策。”
“咱们盐业,变化虽不大,却也不小。也不知今年是否会又有新变化,最终盐法又会是怎样的。”
在刘升看来,他进行各种变革的节奏已经很和缓了。
可对习惯于前明迟缓、低效之行政的程心言等人来讲,这几年盐业变化却已经够大。
当年大崋定淮南省,崋军攻占扬州后,公审的劣绅土豪之中,只有一位盐商,还是晋商——那位盐商名声实在丑恶,甚至为同行所不齿。
再后来。
大崋在盐业上的动作主要有两个。
其一,是从流民中招募灶户,恢复淮安、扬州两府部分废弃盐场,或新辟合适场地,设为官方盐厂,以晒盐法为主进行制盐。
官方盐厂产盐,既允许盐商们用大崋的盐引兑换,又自己组织人手运销。
其二,取消灶户制度,将所有灶户重编为民户。
须知,在前明时,因为开中法的败坏,及万历末年纲运法的施行,前明盐业从“民制、官收、商运、商销”,变成了“民制、商收、商运、商销。”
也即是说,将官府从盐业产销链中剔除了。
前明时,盐场盐课司、转运盐使司、盐课提举司等相关衙门虽然都还在,但都只剩下监察作用,完全不参与盐的产销。
哦,盐课司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向灶户收税——按应缴盐课折银纳税。
所以,灶户产盐后必须设法将盐换成银子,买粮、纳税。
很显然,如此一来,灶户能否活下去,几乎全看盐商收盐给价高低。
因为在大明律法中,灶户不能从事其他行业,只能以制盐为生计。
收盐价合适,他们能活下去;可若是太低,灶户别说纳税,便连买粮都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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