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501节
于是,灶户生计乃至全家性命便等于握于那些拥有纲引的大盐商之手。
至此,灶户对大盐商之依赖,比佃户之于地主还要严重!
当初崋军攻下扬州后公审的那位王姓晋商,其恶名便主要来源于对盐场灶户的极端压榨。
自大明纲运法施行这些年,这位王姓盐商,收盐价格一次比一次低。
一些灶户苦不堪言,还不能怠工,因为会饿死,于是只能逃亡。
这王姓盐商便以打击私盐的名义组织私人武装,将逃亡的灶户抓住,当众殴打致死,以威胁其他灶户。
因为此人贿赂了前明盐场盐课司、盐课提举司乃至盐使司的官员,所以其所承包盐场的灶户只能认命。
不过十年,其盐场灶户便有不少全家死绝,产盐难以为继。
此人又通过诱骗、买卖流民的方式,送进盐场,充为盐奴!
于是其盐场中灶户死亡率变得更高。
崋军在扬州打劣绅恶霸,听闻此人恶名,在加上盐业同行也有人看不惯,此人变成了扬州唯一一个被公审的大盐商。
最终被判以腰斩之刑,抄没全部家产。
其家人亦多有被斩首者,余者最轻也是流放为苦役。
虽然这位王姓晋商下场很惨,可他能胡作非为至此,无疑说明大盐商对下面灶户几乎有生杀予夺之权。
大崋将灶户编为民户,就等于让这些灶户有了选择工作的权利。
于是盐商们都不敢再对麾下灶户过于压榨。
再加上官方盐厂的盐工,其实就是灶户,可以像工坊工人、商铺活计那样领取薪酬,每月最低也有一两银子。
便逼得其他盐商,也不得不提高收盐的价格。
这可就让盐商们难受了。
其实在之前的一二十年中,大明也偶尔会有关心灶户的御史等官员,要求盐商们提高收盐价格。
但当时盐商们从未感觉多难受。
因为他们在这头提高了收盐价格,回头就能提高行销价格,从买盐的百姓手中赚回来。
若实在看不惯那为灶户出头的御史等官员。
还可借机将盐价提到一个更高的程度,赚得更多,然后散播言论,将锅都甩给那多管闲事的官员。
总之他们不可能吃亏,甚至会赚得更多。
可带刘升建立大崋后,他们一方面不敢将盐价提得太高。
另一方面,大崋朝廷也有专门的衙门在运销食盐,原本售盐价格就比较低廉,自不会跟他们一起提价。
如此情况,他们再肆意提价,盐可就卖不出去了。
所以,过去这两三年,大崋朝廷虽然招式不多、动作不算大,可盐商们的日子相较于往日着实“难过”了不少。
不过大崋官方运销队伍并不算大。
以原来淮盐运销区域为例,大抵只是占了以那位王姓盐商为主的一部分市场。
所以,程心言等大盐商如今倒也没想着如何对抗大崋朝廷,或逼大崋朝廷恢复前明政策。
只是担心大崋再有新的政策下来,让他们日子更难过。
听程心言提起这话题,其余三人脸上也都少了几分轻快。
汪文德道,“程兄难道不曾设法打听消息?”
程心言苦笑,“自是打听过,但大崋不同于前明,朝廷所议要事虽说不到密不透风的地步,可真有紧要消息,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此时,一直寡言少语的方明瑞忽然道:“咱们还是得在朝廷里扶持几个自己人,最好能在政务院位居部司主官这等要职。”
“当然,若是能入军机处,或是秘书处,那便更好了。”
听见这话。
程心言、汪文德都神色猛变,一下子紧张起来,汪文德甚至下意识地看向关着的厅门。
吴闵卿却是眼睛一亮,拍手道:“方兄所言正合我意啊!”
“咱们这两年之所以如此被动,不就是因为在新朝没有位置足够高的自己人吗?”
“如今大崋朝廷入仕的门路不少,有科举,有新学(学校)、甚至还有举荐。”
“以咱们的财力、人脉,若能几人联手,倾力而为,兴许五六年间就能达成此事!”
吴闵卿越说越兴奋,还想再细说。
汪文德终于忍不住,低喝道:“吴老弟慎言!”
第507章 盐商:你们管这叫请喝茶?
程心言跟着道,“小心隔墙有耳!”
吴闵卿得到提醒,虽然意识到他又聊上头了,但兴致不减。
他略微压低些声音,道:“吴兄、汪兄莫非认为小弟说的不对?”
程心言道,“你所说自有道理,可咱们却不好在外面议论此事。若让有心人听了去,我等怕是都要身家性命不保。”
“哪儿有那么严重?”吴闵卿觉得程心言、汪文德小心过头了,“前朝锦衣卫那么威风,也没见两位老哥这么紧张。”
汪文德道,“前明锦衣卫威风是够威风了,但在天启、崇祯两朝办事终究差些意思,不及早年。”
“可大崋的绣衣卫却非锦衣卫能比——咱们平时都见不到他们,甚至听不到什么有关的消息。”
“然而,一旦朝廷办事,他们立马冒了出来,动如雷霆。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可怕吗?”
吴闵卿想起去年绣衣卫配合清查、捉拿私钱贩子的事,确实有点怕了。
但他却嘴硬道,“绣衣卫就算利害,也不至于盯着咱们。”
吴闵卿还要再说,方明瑞却阻止了他。
方明瑞不喜欢废话。
他直接道,“既然程兄觉得此事不适合在此处商议,咱们就换个时间地点。”
“后日到我家在西南边的绿柳别院,如何?”
“可以。”
程心言、汪文德都答应下来了,吴闵卿自然也不会例外。
随后四人聊了些生意上的事,便各自散去,寻欢作乐了。
汪文德已经五十出头,但他出生便有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家财,锦衣玉食,家教也不错,自然保养得很好。
须发皆黑,脸上皱纹不多,脸颊红润,好似四十来岁的人。
今夜与扬州一位名妓畅聊半宿人生理想后,仍精神不错。
他不习惯夜宿在外,便在子夜之前回到自家大宅。
结果就要到宅门前时,却被几个人给拦住了。
走前面的护院教头凶巴巴呵斥道:“大胆狂徒,不知道这是汪员外的轿子吗?赶紧让开!”
随行的十名护院好手也都拔出了腰刀,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架势。
这些护院薪酬极高,个个身手不俗,关键时刻是可以给汪家卖命的。
对面五人虽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却尽是精壮汉子,手里拿着腰刀,腰间还鼓囊囊的,似乎藏着火器。
若非如此,汪家护院可不会这么“客气”。
听到呵斥,为首的汉子拿出了一面腰牌。
“绣衣卫少校丁汝璋,奉命请汪文德员外到我们那儿喝茶,望诸位配合。”
绣衣卫?!
护卫、家仆听了都一惊。
有的轿夫甚至腿软,差点没让轿子掉下来。
轿子里的汪文德先是一呆,随即心就悬了起来,暗想:该不会是白日里方明瑞、吴闵卿在宴春楼里那番话让绣衣卫知道了吧?
他示意落轿。
带着护卫教头一起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绣衣卫的腰牌,见与官府文书上所画相同,这才拱手道:“敢问这位将军,老夫可是犯了什么事?”
丁汝璋收起腰牌,道:“你去了自会知道。”
汪文德心开始往下沉。
据他了解,如果是一般事,绣衣卫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愿透露。
他到底是扬州巨商,家资千万,并没有慌了神。
想了想,便道:“既如此,还请允我跟家仆嘱咐几句,再跟将军走。”
丁汝璋道,“家中你派两个人跟我们的人一起回去传话就行了,其他人都得跟我们一起走。”
听此,汪文德更觉事情严重,也不敢反抗,当即按丁汝璋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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