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315节
六月十二,晴
东壁主矿道现渗水,令匠人用骆驼皮囊引流。老赵头带后生以铁钎探脉,测得冰层下三丈确有冰玉矿带。总办遣人往吐蕃采买新式鹤嘴锄二十柄,其钢口较旧锄利三分。午后称量当日所采玉料,净重四百斤有奇。厨子老马蒸得榆钱馍三百个,佐以风干野黄羊肉,众工饱食干劲足。
七月初三,霜
疏勒马帮头目来访,其皮袄夹层藏龟兹通关文牒。暗嘱工匠将边角料碾作玉粉,装入空盐袋五十包。厨子老马侄儿充作押运,携葡萄干、核桃等物同行,实则玉粉每袋掺三十斤。闻于莎车改用骆驼时,有波斯商人验货,幸以浸硇砂水的粗布覆盖,消解玉气。今晨飞鸽传书,货已入朅盘陀国境。
十月初九,晴
运玉石三百斤往西域,途遇沙暴,暂存古尔班诺尔.....
.....
苏阳一字一语的念叨着,声音从大喇叭上传出来,声音聒噪,但是听的真切。十里八村方圆十里,只剩下苏阳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乡亲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茫然,显然无法理解这些话语的含义。
然而在场的商客中,王步举却听得真切。当他听完两篇内容后,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光。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蕴含的关键信息。
第一篇记载的是采玉的日常作业,详细到每日的采玉数量。
王步举在心中快速盘算,这些数字背后隐藏的,是一笔足以令人瞠目的巨大财富。
而第二篇则记录了玉料的流向,若能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那些被运走的珍贵玉料很可能重见天日。
这个发现让王步举的心跳骤然加速。
环顾四周,他注意到其他商客眼中同样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本普通的小册子。
谁若能将其据为己有,就等于掌握了玉石行业的命脉。
届时不仅财富唾手可得,更能在业内呼风唤雨,成为真正的行业翘楚。
名利双收的诱惑,让在场每个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而那些考古队的人,则充满了担忧,这册子如果流入民间,对他们的考古事业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师傅,咱们要不要拍?”花甲老头身旁的年轻人,低声问道。
老头姓陈,名元荣。
嘴唇微颤,攥着手里的拐杖。
“不管多少钱,都跟!”
尤其是听到古尔班诺尔的时候,陈元荣他们一伙人神情突变!
似乎意识到这东西的重要性。
古尔班诺尔是清朝民国时期的叫法,清代《西域水道记》提到,将当地的蒙古土尔扈特部称之为“古尔班诺尔”,也就是“三湖”之意,现在大家习惯称作三道海子。
“三湖”意为“三圣湖”,吐蕃占领时期的藏文木简记载为“措松”,在苯教文献中,有“龙女三滴泪化作玉湖”的传说。
因为只有陈元荣知道,措松三湖的意义。
在汉代的《水经注》种,称其为“龟兹三泽”,这与精绝国文书中的佉卢文名“特里提亚”对应,在梵语中是“三水”的意思,此处曾是西域佛教徒眼中“三界圣水”的象征。
在尼雅遗址出土的佉卢文契约中,三道海子被神秘地写作“Khema-tra”梵语是“玉之门”的意思。
这个所谓的“玉之门”的真实地址已经无从得知了。
总之,这个册子提到的地方跟尼雅遗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借助这个册子,找到这个所谓的玉之门,顾名思义,就是精绝古国的旧石矿场。
这种跨越千年的地理密码,正是王炳华、陈元荣等考古学家为之癫狂的玄机。
“可是师傅,咱们的钱都已经用完了,刚才拍了那块料子,现在...”
陈元荣咬咬后牙槽,“去打电话,跟局里说一声,我想他们会有办法的。”
考古队不属于当地文化局,而是独立于国家的直属部门,隶属于国家文物局的下属机构,属于直属。每年的预算根据队里的项目审批,一般也就几十万。
但是尼雅遗址属于重点项目,还获得了全国十大考古发现的殊荣,想必这个额外支出,局里也是能批下来的。
事关紧急,年轻人立刻穿过人群来到了陈大明超市,拨通了局里的电话。过了一会就飞奔的跑了回来。
“师傅,局里说可以,但是预算有限,最好能争取免费合作,我看那个苏阳的巴郎子是个明事理的人,咱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能跟咱们合作呢。”
陈元荣摆摆手,苦笑一声。
“没有人这么伟大的,拿一个价值不菲的东西跟你谈免费,明理算个屁,人都是现实的。”
这话确实不假,就算是他们找到了苏阳。苏阳也只会回敬一句话:“婉拒了哈。”
苏阳合上册子,由重新揣到自己怀里。
“好了,这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古册而已,大家要是觉得有用就拍,觉得没用就算了嘛。”
苏阳笑了笑:“起拍价一千块。”
一千块?
大家感觉自己听错了。
这么一个藏宝图起拍价只要一千块!
看来这巴郎子确实不懂这里面的东西啊,卡布提气呼呼的吹着胡子,从没见过这么败家的玩意!
就在愤愤不平时,台下的声音已经响成一身,各种报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万块!”
“两万!”
“我出三万!
“我他妈出五万....”
第259章 尼雅遗址发掘顾问?
拍卖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苏阳在台上的声音渐渐平息。
甚至都不需要有人主持,大家自发的开始叫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叫到了三十万的价格。
台下围观的乡亲们交头接耳,操着浓重的口音议论纷纷:“这破本子擦沟子都嫌糙,咋比和田玉还值钱咧?”
几个戴着白帽子的老汉蹲在土墙根下,吧嗒着莫合烟,满脸不解。
李记者正摆弄着他那台相机,将镜头对准了现场的人,相机胶卷“咔嗒”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
她已经在心里拟好了明天《和田日报》的头条:“乔木村拍卖会惊现天价古籍!”
明天登报的话,又是大卖的一期。
当竞价声渐渐稀落,就剩下王步举和考古队的陈元荣还在较劲。
两人额头上的汗珠子在戈壁滩的烈日下闪着光,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加价幅度已经降到一万一万地往上顶,看得周围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商贩们直咂舌。
这年头,万元户在和田都是希罕物哩!
眼瞅着价格飙到五十万,苏阳赶紧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铁皮话筒:“既然两位都想得到这册子,如果这样加下去,对你们来说要付出更多的钱,我这有一个提议,公平起见,你们猜拳吧,谁赢归谁!”
这提议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几个巴郎子喊着“剪刀石头布!”
最原始的方式最公平。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既然他们都下不来台阶,那还不如猜拳。
再说了,这已经远超局里的预算了,顶他们一年的预算支出了。
再叫下去,恐怕也买不起。
这也是苏阳担心的,叫出了高价,付不起款,那他妈不是流拍了嘛。
王步举也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台上,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陈元荣和王步举距离一步站定,伴随着苏阳的倒数,两个人突然伸出了手。
在大家注视下,王步举以剪刀赢了陈元荣的布。老头子狠狠的叹了口气,神叨叨的嘟囔了几句,在徒弟的搀扶下走下台子。
王步举则高兴的叫喊起来,如今他手持牛皮卷和日记本,感觉那笔宝藏距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巴郎子,我们上次聊天的提议,你再考虑考虑嘛,起码我有七成的把握!”
苏阳笑笑,不以为然。
“王先生,那祝你好运。”
王步举如果现在自信满满,哪怕苏阳不参与,自己也有把握找到。广场上有不少人看向王步举充满了羡慕,也有不少人说这家伙是冤大头,有钱没地方花。
苏阳拍了拍那台老式话筒,铁皮喇叭里立刻传出刺耳的电流声。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尘土飞扬的村广场上回荡:
“各位老少爷们,还有个事要说道说道,三天后,抱石轩分号要在建设路开张咧!”
这话就像往热油锅里泼了勺凉水,“轰”地炸开了锅。
几个戴着白帽子的回族商人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穿的确良衬衫的汉族玉商们更是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抱石轩马老爷子是出了名的“三不”。
不爱财、不张扬、不许徒弟借他的名头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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