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325节
苏阳脑海中的“雕刻大师”默默开启,将这件疯子黄的作品扫描了一下。
这才注意到玉雕底座留着原石的水草沁。
【玉质】
辽东岫岩玉多色共生体
主色层呈现蛇纹石质“深潭绿”,形成“墨渊、碧涛、冰涧、雾纱“四级色阶,基底青白玉含25%透辉石混晶;顶部铁锰沁染,形成4.5cm×2.8cm虎皮斑纹;侧面褐铁矿溶液渗透形成九道“龙岗断崖”纹。敲击音频,呈现典型辽东老坑料“金玉磬”声纹特征。
【雕工】
三刀流复合雕刻体系。
汉八刀暴雪层,采用清代“大匠开山”手法,使用12号马蹄砣以70°倾角凿刻,在四级色阶层层雕刻,模拟塞外风雪颗粒感。
游丝毛雕基底,启用苏工“捻丝砣”技法,超薄钩砣沿白玉水线雕刻数道车辙纹,实现雪地反光的银丝效应。
........
苏阳忍不住暗叹了一下,这年头除了马、陈这种大师能做出让人惊叹的手法来,没想到民间还有高人啊。
各种复杂手法的融合,就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来的。
而且每一种都需要练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才行。
苏阳下意识的看向马学五,恐怕是棋逢对手了。
就在苏阳心里也在打鼓的时候,系统却出现了新的一行文字。
【雕刻人】
关山月(1920-1993)
关东薄骨雕学派创始人,与马学五同出“津门玉圣”陈墨轩门下。1958年师兄弟因“守正”与“破形”之争分道扬镳,马学五承袭北派乾隆工精髓前往雪区学艺,关山月则融合俄式东正教浮雕技法与长白山地罡风意象,留在京津地区。
苏阳心中哑然,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来这里搞事情,拿一个已故大师的作品来这里搅局。
这关东薄骨雕六绝,是关东门派的一种雕法。
包含寒地开料术、砣轮变速法、风雪皴、冰髓沁、骨式镂空、雪映单刀六大绝技。
“呵,原来是砸场子的!”
苏阳心中暗笑一声,既然如此,那苏阳就没必要客气。
不过眼下大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加上老爷子一副稳如泰山的表情。
苏阳决定先看看再说。
这时。
疯子黄突然将玉雕浸入凉水之中,青碧色玉料骤然泛起荧光。
众人惊见玉中冻土沁纹竟在水中舒展蔓延,化作长白林海间的风雪柴门。
这玄机藏在玉背面的“冰棱孔”里,那些用金刚砣钻出的细小微孔,此刻正将水波折射成暴雪粒子。
最绝的是檐角三处“冰晶窗”,毫米厚的透辉石晶体层在浸水后产生全反射效应,将水中摇曳的光斑放大成鹅毛雪片。这手法源自关山月发明的“雪映工”,需在玉料解理面精准保留0.3毫米的天然晶膜,多一分则破,少一分不显。
马老爷子看到这副场景,忽然戴上老花镜,觉得这种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了放大镜细观。
大家看到马老爷子一反常态。
还以为这事还有反转,难不成马大师要输了?
不由得仔细打量着这件《风雪夜归人》,也是忍不住发出惊叹。
以前疯子黄拿过来寄卖的东西,跟这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没想到这疯子黄藏得这么深,居然能做出这么有意境的东西。
要是马大师今天买在这里马失前蹄,那就有得好看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木生,取来并鉴尺。”马学五朝木生轻声说了一句。
“好嘞师傅。”
木生立刻来到堂屋,从箱子里翻出带来的工具箱,从里面找出一把银色的尺子,这是用鞍山铁矿锻造的铁尺,导热系数比其他的铁尺强上三倍以上。
这是当年关东匠人验玉的规矩。
俗话说,尺过三寸必起白霜。
此规矩源自清代珲春玉工行会。
因关东玉料多含冰晶结构,如长白山玛瑙、鸭绿江冻玉,匠人需在零下环境鉴玉。
老前辈就将这种岫岩玉接触寒铁尺三寸,约十厘米的距离,冰晶气孔会凝结水汽成霜,遂立为验玉铁律。
众人屏息看着老爷子用尺尖轻叩玉雕檐角,上方透光层的透闪石似乎落在铁尺上一般。
尽管不是零度天气,仍有异于平常的表现。
“关东寒地开料术就是这样的。”
马学五神情愣了愣。
冰鉴尺指向檐角暗纹:“这'雪映窗'的砣工,除了关派的的变速砣轮,还有谁能把岫岩老玉磨成蝉翼薄?”
要单论这件作品,马学五是认可的。
前这个地中海的男人,难不成是关派传人?
如果是的,那算起来也算是马学五的师侄了。
“马大师,你看的怎么样,这玩意能不能赢了你嘛?”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是啊马大师,我瞅着这东西也不错啊,比你的听松还好的嘛!”
听到大家的声援,疯子黄得意的朝大家拱手。
“大家今天就在这当个判官,就让大家说说,我这件东西能不能赢了他马大师?”
马学五站起身来,自己也不好评判,看向大家:“这件东西很不错,无论是雕工还是巧意,都是上乘之作,至于谁胜谁负,我马学五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大家自己判断即可。”
随后便坐了下去,自顾的倒茶品茶,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古丽在一旁扯了扯苏阳衣角,低声道:“苏阳,你说马大师不会....万一要是输了,对抱石轩的名声恐怕不好。”
话未说尽,眼里的忧色已漫出来。
苏阳握了握古丽的手:“放心,他赢不了。“
随后便朝前走了一步,问道:“既然是斗宝,那不妨给大伙儿讲讲这雕工路数?所用雕技是何门何派,何种刀功,也让大家开开眼嘛!”
疯子黄露出一口大黄牙,点着了一根烟,悠哉悠哉的抽了两口。看着苏阳这年轻人,不由得冷了一眼。
疯子黄叼着烟卷的牙缝里泄出冷笑,烟灰簌簌落在褪色的劳动布裤上:
“巴郎子倒是会充行家!”
他屈指弹了弹玉雕檐角,说道:“俏色巧雕借了虎皮沁,浅浮雕取的是冻土断纹,游丝毛雕顺着席纹构造走,汉八刀劈雪,九万六千刀才磨出这风雪魂!”
说完,大家也是听的入神,人群里几个老玉匠频频颔首。
苏阳却笑了笑。
“汉八刀不假,可这是关东派的'三刀流'。”
他指尖点向玉雕背面的冰棱孔,“雪映单刀开冰窗,捻丝砣走游丝纹,再加上这金刚砣钻的'北斗孔'——关山月大师的六绝技法,您倒是学了个全乎!”
满院哗然中,马学五的茶盏“叮”地磕在青石案上。
院子里的几十号人,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他们压根没听过,几个老玉匠交头接耳,有人嘀咕:“和田玉哪用得着关东技法...”
因为和田玉温婉软糯,不适合此雕法,大家没听过也正常。
但是现场中有几个游历过江湖的人倒是有耳闻,露出疑惑神色。
其中脸色更难堪的当属是疯子黄本人了。
拿师门绝技来斗宝已是不该,更没想到在这偏远和田,竟有人能识破关东六绝的根脚。
疯子黄看向苏阳,说道:“小巴郎子,少在这充行家!什么关东,老子不知道...“”
苏阳不怒反笑:“那我问你,你跟关山月是什么关系?”
关山月!
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大家皱眉,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但是大家却听到马学五轻声咳嗽了几声,似乎是被水给呛着了。
“我....我不认识!”
就在这时,马老爷子忽然叹息着摆手,腕间那个玉壶放在茶案上:“巴郎子,算了,不要问了,我们输赢不重要,只要是好的作品,能让大家开了眼就行,我马学五的本事也不是凭一件玉雕就能衡量高低的。”
“师傅顾念旧情,我可不糊涂!”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要是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抱石轩好欺负啊。
苏阳一个箭步上前,指尖“啪”地弹在玉雕底座,“阿达西,你真当我师傅看不出来啊,他老人家是念及旧情给你留一份情面,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师傅心软,可我却没那么旧情。你要是继续斗宝,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疯子黄瞬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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