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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377节

原本由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党控制的彼得格勒苏维埃,现在也由于临时政府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变得愈发激进起来,布尔什维克党人正在逐渐获得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支持。

至于克伦斯基……

就在刚刚发生的克伦斯基攻势惨败中,德奥联军如入无人之境,克伦斯基为他愚蠢的想法付出了代价,当巴黎沦陷的消息传来以后,俄国各界更对临时政府指责不断。克伦斯基为了继续维持他的统治,就把所有的错误全部推给了此时的俄军总司令布鲁西洛夫,迫使他辞职,并重新任命了第八集团军司令科尔尼洛夫将军为俄军总司令。

“全部政权归苏维埃!”

刘静人听着街头上工人、士兵和水兵等群众发出的呼号声,立刻就联想到了林淮唐林主席曾喊出来过的“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的口号,他心想着布尔什维克党真是处处效仿林主席。不过有一点确实,那就是和列宁刚刚回国的四月相比,当初被人们嘲笑为空想的四月提纲,随着时间的推移正日渐被群众所接受,列宁当时看来可笑的呼吁现在看来则成为一种先见之明。

“列宁……此人行事作风和宣讲的那种做派,都和林主席有些相似啊。”

局势看来正朝着有利于布尔什维克党的方向发展,不过就在刘静人返回公使馆以前,城内就突然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他也注意到那些原来守在政府大楼之前,阻止示威群众冲进去的军警部队,现在突然离开,坐着一辆辆车子朝着彼得格勒郊区的方向赶了过去。

彼得格勒城里的多数人,直到这天傍晚时才终于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克伦斯基临时政府为了转移政治压力才任命的那位俄军总司令科尔尼洛夫,就在今天上午借口“保卫首都”,派遣主要由高加索地区少数民族组成的“野蛮师”向彼得格勒推进。

这是一场公然的叛乱!

科尔尼洛夫已经向临时政府发出最后通牒,他要求自克伦斯基以下的临时政府全部成员自行辞职,将政府一切权力移交给他掌控的俄军最高司令部,临时政府内部的立宪民主党人也在这个关键时刻倒向右翼军人,他们纷纷发电辞职,并表示支持前线军人“恢复首都秩序”的做法。

彼得格勒因此陷入了一场全新的恐慌中,克伦斯基直到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孱弱,也难怪他被列宁戏称为“小牛皮王”,现在看来克伦斯基的地位的确是建立在吹牛皮一般的虚无基础之上。直到前线俄军叛变以后,克伦斯基才发现自己竟然指挥不动一兵一卒,等到科尔尼洛夫带着前线怨气满满的俄军杀回首都的时候,克伦斯基绝对难逃一死。

现在彼得格勒谁还有力量?

刘静人也恍然大悟,除了获得工兵代表苏维埃支持以外的列宁,尚有何人?克伦斯基的想法和刘静人一样,因此他只能屈膝折节,主动前往布尔什维克党的新总部,向列宁请求帮助。

说来可笑,作为俄国革命以后右翼和左翼代表领袖的两人,克伦斯基和列宁其实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中学同学,克伦斯基的父亲还是列宁以前的老师。

此刻临时政府的统治已经完全瘫痪,由于科尔尼洛夫叛变,克伦斯基就连首都卫戍部队都指挥不动,其他俄军部队就更不要说了。至于彼得格勒街头上由苏维埃组织起来的工人赤卫队,当然也只听从布尔什维克的命令,至于喀琅施塔得的水兵,此时也倾向于和提倡“和平”、“立即结束战争”、“立即分配土地”的布尔什维克党合作。

一切问题均无悬念了,临时政府赖以维持的支柱军队彻底瓦解,广大士兵不再相信政府,工人武装、赤卫队和喀琅施塔得水兵也开始选择听从列宁的指挥。

当克伦斯基再次前往列宁的住宅拜访时,实际上就意味着彼得格勒的控制权由临时政府手里开始转向布尔什维克党的手里。

至于列宁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他放下手里的纸笔,和一旁的同志加米涅夫、托洛茨基、布哈林、斯大林等人说道:“就是现在我们也不应该支持克伦斯基政府。支持这个政府是无原则的。有人问:难道不打科尔尼洛夫了吗?当然要打!但这不是一回事;这里有一个界限;有些布尔什维克越出了这个界限,因而陷入了妥协主义的泥坑,被事变的急流冲走了。”

“我们该怎么做?”加米涅夫问道。

列宁目光炯炯有神回答道:“立刻组织赤卫队的群众武装,控制首都的一切交通要道,还要派人到科尔尼洛夫的军队里宣传反战主张。我们要绕开临时政府自行行动,还有,克伦斯基已经失去了对彼得格勒的控制能力,赤卫队要立即去占领军械库,把工人群众全部武装起来,我们自己来和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团伙战斗。前线俄军不会发起内战的,人们只想要停止战争、只想要和平、只想要土地,克伦斯基和科尔尼洛夫这下都要被革命的新浪潮淘汰了!”

与此同时,回到公使馆内的刘静人则急忙往国内发去一封密电:“……广义派之布尔什维克极可能在叛乱后控制俄国中央政权,俄国内衅已生,战乱在即,未知协约国将如何行动?若日本派兵入俄干涉,我政府将何以行动?十万火急!””

第六十章 越南光复会 “

“巴黎沦陷了吗?俄国也正在酝酿一场规模比二月革命更大的新革命啊,按唐绍仪的说法,英国和美国是已经在原则上同意日本派兵进驻海参崴了。”

林淮唐和书记局的林时爽、林述庆、蔡绮洪还有刘师复几人回到寓所,他的养女林徽因正和红海军第一舰队司令员谢葆璋的女儿谢婉莹在一起看书,谢老总则穿着一身笔挺洁白的海军将官制服站在一旁同暂时流亡中国的冯施佩伯爵闲聊。

冯施佩伯爵在青岛战争结束以后,在协约国的强烈要求下被转入战俘营,但实际上则是担任着红海军高级顾问的要职。现在德国在欧陆战场的优势日渐扩大,看来施佩伯爵回家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谢葆璋挺直腰杆向林淮唐敬了一个军礼,施佩伯爵见到后也跟着行礼,林淮唐见状微微一笑:“镜如兄,你继续在这里陪同伯爵阁下,我们几个人到楼上开个小会去……还有,让徽因不要闹,叫她和婉莹多好好学一学,要安下心来读书。”

说完以后,社会党中执委的这几位书记们就跟着林淮唐一起上楼,林时爽眼睛的余光瞥到冯施佩伯爵的德式军装,还感叹了一句:“德国看来真要打赢欧战了。”

蔡绮洪也遗憾道:“法国战败几成定局,但据熊雄回电,咱们党的老朋友饶勒斯先生已经在法国靠近英国的一处港口建立了新政府,这会不会成为法国革命的一颗种子?如果法国革命,对我们国家的外交局面是会有很大改善的。”

说到革命这点,刘师复也有些兴奋了起来:“俄国革命正有着从资产阶级性质革命朝无产阶级革命演变的趋势,在法国也可能重现这种情况。战败以后,由资产阶级把持的法国当局必定会被人民抛弃,到时候饶勒斯先生等法国社会党人组织的第二政府就很有可能夺取法国的中央政权。”

熊雄在巴黎沦陷前帮了法国社会党很大的忙,他不仅帮助法国国内的社会党人同海外的法国社会党人联系,而且也把中国调查和掌握到的很大一部分情报交给了布雷斯特的抵抗政府,此外,在和中央协商以后,熊雄还将中国目前暂留在法国国内的一批商船船只和原本运到法国进行易货交易的粮食,也都转交给了布雷斯特抵抗政府。

这为饶勒斯迅速控制法国西北部地区的政治局势,起到了很大的帮助,投桃报李,盖得、加香等法国社会党人也在巴黎沦陷以前,将过去法国资产阶级政府对外侵略时期掠夺的大批中国文物,诸如被保存在枫丹白露宫、卢浮宫、巴黎市立博物馆和吉美博物馆的三万多件陶瓷器、书画、雕塑、壁画、青铜器和古籍善本,都被交给熊雄一起紧急抢救运输到了布雷斯特。

相比较之下,虽然抵抗政府在巴黎沦陷以前也紧急组织了对法国本土文物的营救行动,但还是有数万件非常珍贵的历史文物由于把运力拿来抢救中国文物,所以最后未能及时撤出巴黎,其中三分之一都在巴黎沦陷的战斗中受到损毁,余下的三分之二也都被德国军队所掠夺。

中国文物虽然也有少数被损毁,但绝大部分中国文物在熊雄的努力下,现在都已经登上了返回中国本土的货船。

这里面包括了大名鼎鼎的圆明园青铜十二生肖兽首,明朝永乐时期的鎏金佛像,辽代的罗汉像和壁画,南北朝的大量石窟佛头,大量唐宋字画……

这样一大批历史级文物可以躲过欧战的破坏回国,也让林淮唐在近来种种错愕消息的冲击下颇感欣慰。

“若法国和俄国都能经由国内革命,一边为社会主义国家,那在大战以后很可能出现一种崭新的对峙格局。”林淮唐说道,“不是再以西方和东方分庭抗礼,而是一边为社会主义国家、一边为资本主义国家,现有的国际秩序极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剧变。”

林时爽则说:“法国战败以后,法国在中南半岛的殖民地会受什么影响?潘佩珠先生已从广州到了北京,他从前年开始着手研究社会主义的思想,经我们的劝说已准备把越南光复会改组为越南社会党了。”

潘佩珠是梁启超和孙中山的老友,也是越南独立运动的领袖之一。辛亥革命以前,越南独立运动的倡导者们和梁启超比较亲近,都持君主立宪的维新思想,在辛亥革命以后,君主论的风潮逐渐丧失人们的支持者,潘佩珠也在1911年赶到广州参与了中国的共和革命,他对林淮唐极为佩服,创建越南光复会时就参考了彼时同盟会和先锋队的组织框架。

这几年来,随着中国革命以后国势复振,越来越多的越南革命者也纷纷云集广州,他们以抗法名将刘永福家为据点展开了频繁的活动,并在中国革命政府的支援下开始采取武装暴动的手段反抗法国殖民当局。

越南光复会的声势虽然不及朝鲜劳动党和朝鲜红军阵仗那么大,但由于法国的殖民帝国远较日本庞大,殖民当局难以周全顾及到方方面面,因此法国殖民当局对越南殖民地的统治力度也不及日本帝国主义严密,所以越南光复会的组织程度和活动力量虽然均不比朝鲜,但发展出来的规模却也不比朝鲜劳动党差多少了。

林时爽又说道:“越南光复会的政纲是‘驱逐法贼,恢复越南,建立越南共和国’,这个政纲主要还是一个民族民主革命的纲领,但尚不及同盟会彻底,连平均地权的口号都未曾提出过。这次潘佩珠先生到北京来,我跟他见过几次面,我感觉他这两年思想上已经有了比较大的进步,我们谈话时他也几次提到土地革命的问题,改组越南社会党一事当不成问题。”

林淮唐沉吟道:“法国若战败,德国可能会要求割据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地,特别是和德国东非、西非殖民地接壤的地方,德国人是一定会想方设法索取的。但亚洲的情况可能又不然,德国将他们那支东亚海军舰队移交给中国以后,德国人在东方就没有可以发挥力量的据点,非洲和东南亚中间又被英国殖民势力分割,德国即便在欧洲战胜,也还是很难插手亚洲局势。”

“君汉以为越南的情况会怎么发展?”

“这要看欧战怎么收场。”林淮唐说道,“若英国和俄国还要继续打下去,甚至美国也参战,那么协约国就还有和德国继续较量的实力。如果两大阵营现在就要进行有条件的和谈,那么英国、美国都有可能取代法国来控制越南。”

蔡绮洪颔首道:“无论战和,在法国殖民当局失去本土支援的时候,法属印支殖民地一定出现势力真空,我们大可以帮助越南社会党立足和中国毗邻的北越地区。””

第六十一章 兰辛国务卿 “

辛亥革命以后,潘佩珠在刘永福家里召开维新会代表大会。他在会上阐明自己的见解,认为辛亥革命胜利后,君主立宪政体已不能适应新形势的要求,主张奉行民主立宪政体。在华的多数越南革命者都起来表示赞成,但也有部分南圻代表仍寄希望于君主立宪,表示反对。

于是就政体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一部分出身皇族的独立分子自然坚持鼓吹“忠君救国”论调。但最后,还是以表决方式,通过了潘佩珠的提案,取消君主立宪政纲,确立民主立宪政纲,改组越南维新会,成立越南光复会,在这以后,越南光复会又受到先锋队和中国社会党的影响,多数成员在解放战争以后就已经参加红军。

正在改组中的越南社会党,还有其下属位于中越边境山林地区的游击武装,几乎都是从中国红军里分化出来的。要么领导者直接是红军指战员,要么领导者就是从红军里退役的越南籍革命战士,很多人都参与过中国革命,积累了丰富的军事斗争经验。

这些游击队在去年深入河内,处决了大越奸黄仲夫,炸死了投降法国殖民当局的巡抚阮维翰,最震动人心的壮举则则是游击队在河内旅馆炸死两名法军中校,使越南人几乎都知道了还有一支以恢复越南独立为宗旨的革命武装,尚在中国活跃。

林述庆犹豫道:“如果法国本土的社会主义革命成功,那越南问题怎么办?”

林淮唐摇摇头说:“社会主义哪里有殖民和奴役这一条在?法国本土如果解放了,那么它的殖民地就更应该获得解放。”

“但这些事情还是次要,即便法国今年年内就像德国投降,也还要等到协约国剩下的英国、意大利、俄国等国和同盟国彻底分出胜负,才轮得到讨论法属殖民地的问题。”

“外交部方面已经向日本提出了严正的抗议,我们也给英国和美国提出了外交照会。”林时爽说道,“决不允许日本军队在海参崴登陆,中国政府更不能允许日本以维护俄国秩序为名接管中东铁路。”

“中东铁路的问题……俄国政府还是那套说辞吗?”

“对,临时政府摇摇欲坠,但在中东铁路的问题上依旧毫不让步。”

俄国人的蛮横、自大和倔强实在令人吃惊,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已经很明显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对于中国提出的由中国红军派兵维护中东铁路秩序的要求,俄国临时政府还是一口予以回绝。

在俄国人看来,他们允许中国人参与中东铁路的日常事务管理,这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在此基础上俄国人无法再接受任何让步。

而日本方面,则依仗其作为协约国成员国的身份,一直在拉拢英国,希望日、英两国联合出兵接管中东铁路。英国人在这方面自然也不愿意冒然卷入中日的纷争之中,只是小心翼翼置身事外,既没有为日本人提供任何外交上的背书,但也并没有对于中国政府要求收回中东铁路主权的事情发表任何声明。

“法国战败以后,英国人在欧洲能不能抵挡住德国军队的进攻都还是一个问题,英国肯定是不会希望在远东地区节外生枝。”

林淮唐又说:“但美国人确实不好说。现在美国那位新上台不久的威尔逊总统,他喊的嗓门和声调都很大,很有种想要美国做亚洲仲裁者的意思,美国政府不是最近派他们的国务卿罗伯特·兰辛说要来中国斡旋吗?”

伍德罗·威尔逊在1916年以“他让我们远离了战争”的口号,赢得了美国总统大选,威尔逊的立场在美国政界算是比较偏向进步主义,他的政治基本盘同一心希望美国参战来挽回金融界损失的华尔街大相径庭,所以威尔逊当选为美国总统以后,美国国内就又面临着两大利益集团分裂的问题。

对威尔逊来说,为了宣扬他的和平主张,东亚就成为了他试图展现美国外交地位的一个舞台。

就在上个月,威尔逊宣布将派遣他的国务卿罗伯特·兰辛访问日本、中国和英属海峡殖民地,希望美国以仲裁者的身份来协调东亚地区目前紧张的氛围,避免一场全面冲突的爆发。

林淮唐笑道:“让唐绍仪和那位兰辛国务卿好好谈一谈,我们中国要表现出热爱和平、有礼有节的风范来。但立场上,我们绝不做丝毫让步,日本人绝不能踏上俄国的土地,更别妄想插手中东铁路。”

刘师复则说:“书记长,我们派员参与中东铁路的管理以后,对发动铁路工人大罢工已有九成把握。如果外交交涉不能解决,我以为应当尽快策动工人群众发起大罢工,彻底瘫痪俄国人对中东铁路的控制权,使中东铁路的实际控制权为我所有。”

林述庆也赞同这点:“为了将来和日军在东三省开战的需要,红军必须尽早尽快的彻底控制中东铁路。”

中东铁路的上级管理层虽然以俄国人为主,但铁路的普通职工还是以中国人占绝对多数。革命政府在获得派员担任中东铁路管理局副局长的权利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中东铁路内的华工工会,使华工工会突破了俄国人的限制和打压,在铁路沿线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关键性力量。刘师复说:“布尔什维克党在中东铁路以及哈尔滨各行各业的俄罗斯籍工人里,都很有影响力。罗莎卢森堡女士还有捷尔任斯基,他们不是都还在中国吗?请他们来帮忙,就可以联合中俄工人发起大罢工了。”

1907年,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霍尔瓦特未经中国政府同意,擅自公布了《公议会章程》,并决定将哈尔滨及中东铁路沿线地区的部分土地和一些企业、机构拨归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管辖。在他操纵下,1908年成立了哈尔滨市自治会和市董事会,这两个会的所有重要决议,均需经过铁路公司认可后方能实行,作为铁路公司在华的代理人,霍尔瓦特大权在握。

霍尔瓦特的妻母与沙俄皇后有亲属关系,所以二月革命以后,俄国帝制垮台,就已有不少沙俄贵族地主和皇室成员逃往哈尔滨投奔霍尔瓦特。

科尔尼洛夫叛乱以后,随着克伦斯基对俄国国内政治局势越发失去控制,布尔什维克党上台组织和平政府的趋势也越发明显,所以也出现了更多的前沙俄贵族地主、高级军官及资产阶级分子往哈尔滨这边逃亡的情况。

林淮唐点点头:“我会亲自和俄罗斯布尔什维克党的革命领袖列宁通信,我们两党在对抗俄国资产阶级政府上面是有共同语言的。如果俄国革命成功,对可以极大改善我国的战略形势……甚至我们两国还能联手对抗日本。””

第六十二章 大正年间的天赐 “

年近岁末,日本近海的天气却还是暖融融的,几条小汽船自神户湾外开过,山本五十六还依稀能从汽笛声里听到大正初年日本经济高速发展的那种繁荣气息。

但这一切都在今年结束了。

巴黎沦陷,协约国在欧洲大陆的失败已成定居,德国人在占领巴黎以后,据说已经开始同逃到马赛的法国政府接洽和谈之事,位于欧洲大陆另一端的俄国则在克伦斯基攻势失败以后继续溃不成军,各种不利消息传到东京以后,股票市场一片倾颓,证券交易所里充斥了投机者们气急败坏的呐喊声,有些绝望的商人还把东京交易所的大门砸得稀巴烂。

更多人则在接连的蚀本下走投无路,只能从银座的高级饭店顶楼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由于欧战景气的刺激,这三年来日本本土的钢铁、煤炭、化工和军工业都迎来了空前的大繁荣,三井、三菱、安田、住友等大财阀把资本都投入到了当时看来极为有利可图的重工业行业,筹集资本建设了大量的钢铁厂,扩建了煤矿的规模,投产修建了庞大的化工厂……

造船厂和各类与军工行业相关的工厂,也获得了产业界的垂青,虽然这些行业都是资本密集型产业,投入高、回报周期漫长,但日本举国上下,从制订产业政策的政府官僚到实际把控日本国内经济生活的大财阀们,都断定欧战景气乃是“大正年间的天赐”,是使日本由轻工业国家向重工业国家迅速进化的决胜时期。

这些大官僚、大资产家的目光不可谓不长远,他们很清楚认识到日本国内阶级矛盾重重的现实情况,也很清楚意识到日本的产业在国际分工链上处于非常底层的位置,所以更急于抓住欧战的机会实现日本工业的产业转型。

由政府主导,银行大规模放贷,财阀也都集中力量投资重工业行业,随着1915年、1916年欧洲战场似乎将进入到长期的僵持战阶段以后,这种投资热情更是极为高涨,就连一般的城市中产居民也开始跟进,不少人甚至借高利贷来投资制铁所和煤矿公司。

同时,为了尽量多的从英法身上榨取好处,日本政府还参与了由美国华尔街摩根银行主导的高息战争国债计划——美国以华尔街为首的那些银行家们,在这三年间向协约国借出了总额高达近百亿美元的巨额贷款,算上本息,总金额可能还超过了一百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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