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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23节

“法国缺粮食,缺工业原料,缺初级加工品,就是不缺钱。”熊雄说道,“吴部长,代表团千万不要怕有什么问题,尽管狮子大开口,法国朋友比咱们需要他们更需要咱们啊。”

法国不愧是老牌的资本主义强国,再怎么说也都是近百年来仅次于英国的世界第二大资本输出国,积累之深厚确实惊人,也难怪战前法国对外投资总额的三分之一就能推动沙俄的迅猛工业化。

如果单算钢铁产量,那么欧战爆发以前法国的钢铁产量是470万吨,沙俄的钢铁产量是450万吨,两国国力看起来接近,可算上历史积累的话,法国的资本输出就比沙俄强太多了。

吴蕴初答道:“法国是一个工业大国,我看了法国战前的统计年鉴,1913年人家的汽车年产量就有四万五千辆,铝、人造丝和化工品的产量都仅排在美国和德国后面。法国有名的标致汽车厂、雪铁龙汽车厂,还有雷诺汽车厂,我都带着代表团里面重工业部门的同志去考察过了,法国同志的这些工厂基本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秩序,据说最大的标致汽车厂被劳总联接管以后,光是日产量就达到了汽车上百辆,光是标致一家的汽车产量,就快要追上战前法国一年的汽车产量。”

“他们的汽车技术也很好,我对重工业方面了解不多,是冯如同志跟我讲过,法国的航空发动机、汽车引擎技术都不错,不比德国差多少,比以前我们从美国进口的汽车发动机还有一些优势。”

“还有施耐德,在军事方面有全世界第一流的火炮技术,法国的大炮也是很有名的。”

熊雄笑道:“施耐德在法国的老本行其实是电气。”

“是,代表团也准备和法国谈一个引进施耐德发电机技术的协议,他们的炼钢设备也是很不错的。”

在1919年革命以前,法国已经拥有了如旺代尔、施奈德、马林 奥姆古尔这类在铁矿、煤矿、冶金、机械等等重工业部门具备全球领先地位的巨头,化学工业方面则有佩施内、久尔曼、圣戈班三巨头,贝克雷尔发现了铀及铀的特性,皮埃尔和玛丽 居里发现了镭,法国的科学研究也名列前茅。

由于拥有普罗旺斯的铁矾土,法国的铝生产居世界第二位,在法意边境的阿尔卑斯山区,法国已经建成了世界上领先的水力发电设施,不论从工业和科学的哪方面角度来看,法国已经拥有的实力和地位都远远高于日本,能够对中国进行的帮助也要更多得多。

“法国战后百废待兴,他们最缺的是粮食和劳动力。”熊雄又说道,“代表团可以从这两个方面着手。”

吴蕴初说道:“这次代表团的主要工作还是集中在贸易协定方面,但我看中央的意思,今后和公社政府进行大规模的全面经济合作,也是势在必行。你在法国待的时间长,这方面最好还是由大使馆这边整理一份系统性的文件给到中央,国防军事方面的技术合作、工业和科学研究方面的合作……其他还有诸如像文化艺术、教育和财政体制等等,我们有太多方面可以向法国同志学习。”

熊雄点头:“从1840年开始,中国在世界上就一直没能找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盟友,革命以后日新月异,不仅跟日本的关系是大大改变了,现在看来和新法国也能成为有坚实基础的全方位盟友。”

“我看巴黎人都很紧张俄国内战的形势啊。”吴蕴初说,“他们在西欧插不上手,不过也接纳了很多从俄国流亡出来的政治避难者。代表团到巴黎以后,公安委员会的人也是经常找我们打探消息,话里话外就是希望中国可以再更多出一些力气援助苏俄政权。”

吴蕴初叹了一口气:“中国也有中国的难处啊,从辛亥革命以来,近十年的时间咱们国家内战打完又打外战,这仗就没停过,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气,集中人力、物力发展我们自己的科学和工业,这种机会实在是很难得的。中央就一直没有停过对苏俄红军的支援,可是究竟要支援多少物资、究竟要派出多少志愿军才能到底呢?谁都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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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红磨坊

在战前欧洲,相比较已经在德国政坛登堂入室乃至于成为国会第一大党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第二国际的主要成员中,只有法国社会党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才是当时国际反战罢工运动的主力军。

当德国社会民主党百分之八十的成员,都投下了赞成战争的一票,堕落为社会沙文主义者的时候,反而是作为被侵略国国民的法国社会党人振臂高呼反战口号,以至于法国的右翼分子多次策划暗杀让·饶勒斯。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在工业文明高度发达的战前欧洲,德国社会民主党虽然是第二国际里最强大的一个工人党,可也是被资产阶级秩序渗透和收编最为严重的一个工人党。

正如列宁同志盛赞饶勒斯时所说的那样,在彼时,只有法国统一社会党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拥有真正推进工人革命的可能性。

站在1920年的今天来看,列宁的预言不无道理,莫斯科的沦陷虽然标志着俄国革命陷入低潮期,可它还未完全失败,巴黎的解放则确立了法国革命的完全胜利。

这一次饶勒斯不用被他的同道者杀害、辱骂,再假惺惺地国葬进先贤祠,他穿戴整齐,头戴标志性的绅士礼帽,捋着一把雪白的大胡子亲自接见东亚联盟贸易代表团的成员。

除了饶勒斯以外,联邦人民议会的众多要员,还有巴黎卫戍部队的指挥官莫里斯·甘末林也陪同一旁。法兰西公社目前的体制下,实际承担着过去内阁责任的就是由饶勒斯担任主席的公安委员会和国防委员会,另外值得一提的便是国民自卫军没有继承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军衔制度,军衔制度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等级制的糟粕而被废弃。

现在的法军法内部实行的是军人服务等级制度,等级分为:总司令(Général en chef)、公社国防委员会级指挥员(Général d‘armée membre du seil supérieur de la guerre)、集团军级指挥员(Général d’armée)、军级指挥员(Général de corps d‘armée)、师级指挥员(Général de division)、旅级指挥员(Général de brigade)、团级指挥员(andant)、副团级指挥员(Adjudant-andant)……等等。

像陪同出席的巴黎卫戍司令甘末林,就是国民自卫军里的军级指挥员。

吴蕴初对法军的这套改革颇为欣赏,这确实很能体现出军队中平等主义的原则来。

中国留法学生的代表邓希贤也向吴蕴初介绍说:“巴黎解放以后马照跑、舞照跳,生产秩序恢复得非常好,国民自卫军进城以后,现在巴黎的街道上人们在夜间也像白天时一样安全,治安比革命前好得多。”

饶勒斯以新法国国家元首的身份,亲自接见贸易代表团的成员以及法国侨民的代表们,也算是给中国这个首先承认新法国外交地位的友邦以最大的礼遇。

只是有一件事令吴蕴初等贸易代表团的成员都大感吃惊,那就是代表团接下来参观的地点。

一开始,饶勒斯等法国政要陪同代表团到著名的巴黎荣军院,还参观了盖得、乔治索雷尔几位革命先驱的殉难地,之后吴蕴初还得以参观了法国历史上有着重要政治地位的参议院大楼,中午时众人在塞纳河河畔的工人食堂吃饭,一切都还非常正常。

问题出在晚上。

入夜以后,和蔼慈祥的饶勒斯还给代表团成员都安排了汽车乘坐,众人跟着车队开至巴黎城北蒙马特高地脚下的白色广场。

吴蕴初刚一下车,就感到了非常不对劲。蒙马特高地街区那弯弯曲曲的卵石坡路两侧,满是小咖啡馆、小酒吧,舞女们穿着滚有繁复花边的长裙,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热烈欢迎着代表团贵宾们的到来。

吴蕴初大惊失色,留法学生代表邓希贤则说:“吴部长,这是法国的一种民族舞蹈,名叫康康舞,最早是洗衣妇、女裁缝等劳动妇女载歌载舞的一种形式,在工人阶层特别流行。”

吴蕴初咽了口唾沫,又逃出手帕擦了擦汗:“嗯,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独特的传统,不奇怪、不奇怪。”

饶勒斯主席在边上爽朗大笑着,他拉上吴蕴初一起走到盛装欢迎代表团的舞女队伍中间,很快便有七八名扬起长裙、露出吊带袜的舞女冲向吴蕴初献花,中间还有几个特别热情的舞女搂住吴蕴初亲吻他的脸颊。

随行巴黎卫戍司令甘末林矜持的笑了笑,邓希贤帮他翻译说:“这是法国劳动阶层对中国同志的热烈欢迎。”

其实法国革命以后,大家互相称呼的时候较多使用“公民”而非使用“同志”,不过在称呼外国朋友的时候,“同志”还是比“公民”更合适一些。

饶勒斯盛情邀请:“来吧!今晚的欢迎宴会就在红磨坊。”

吴蕴初这下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当初法国社会党人在中国参加国际纵队的时候,会对中国的婚姻法有那么大意见。

明明中国推出的新婚姻法按照中国传统来说,光是妇女拥有离婚自由这点就已经非常破天荒了。

但是和法国开放的民风一比,那确实,法国社会党人还是会觉得太保守。

歌舞厅是巴黎的一大标志性景观,欧战的战火没有消灭巴黎歌舞厅的音乐,1919年的革命也同样没有消灭它。红磨坊是巴黎最著名的歌舞厅之一,和香榭丽舍大街以高雅豪华著称的丽都歌舞厅不同,红磨坊主打的就是低俗,或者也可以说是狂放的热情。

吴蕴初进到红磨坊歌舞厅里面以后,更是大受震动。数不清的舞女成群结队,身材丰满、风姿绰约的舞者们一边激情舞蹈着,一边跳着跳着就把身上穿的绿缎衬衫抛上天花板,裸露出上半身。

饶勒斯主席笑容满面,朝着众多半裸的舞女挥手致意:“丽都歌舞厅的芭蕾舞是上流社会的玩物,红磨坊的康康舞才是属于劳动大众的艺术!”

吴蕴初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这就是热情又开放的法兰西民族吗?革命以后的法国人好像比革命之前还要更加奔放。

邓希贤为吴蕴初解释道:“部长,这是法国战前就很盛行的天体主义运动。”

吴蕴初对天体主义有所了解,主张的就是人类应该热爱天然的人体,而不应当对其加以任何扼制和折磨。在辛亥革命前后,天体主义的思潮在中国也有不小的市场,很多人就是受天体主义的影响才开始参加放足运动,反对裹小脚,还有引进裸体模特的人体素描等等。

邓希贤说:“听说巴黎今年的五一节庆典上,就会有一个专门的彩车方阵……”他说着说着还摆出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非常厉害。”

“什么彩车方阵?”

邓希贤挑眉笑道:“就是宣扬天体主义运动的方针,听说到时候彩车上就会做着全裸的模特,向全法国、全世界宣扬解放身体的主张。”

红磨坊歌舞厅里剧烈吵闹的音乐声,让代表团的成员全都有些坐立难安,只是吴蕴初考虑到这可能是法国民族文化上的一种传统,出于尊重外国民族文化的考虑,他还是示意众人不要抱怨,一定要控制住自己,陪着东道主把整场表演都看完。

“各个不同的国家都有他们独特的民族文化,在共产主义革命方面也是,每个国家的革命都必须结合他们国家的现实和历史传统,中国是这样,法国当然也是这样。咱们……咱们得尊重法国的历史传统,看!所有人都坐下来,必须看完脱衣舞表演!这是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政治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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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经济合作计划

目前中国正在牵头和日本、朝鲜两国合作组建一家东亚粮食联合出口公司,这也将会是未来东亚对外贸易联合集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保证货物运输,中国急需从国外采购或者租赁一批轮船。

一战爆发前法国的商船总吨位是一百八十五万吨,到革命以前,经过战争期间的紧急扩张,法国的商船吨位已经增加到了四百万吨,排在全世界第三位,仅次于英国和美国两大海运霸主,超过了欧战期间海运事业因协约国封锁而遭到沉重打击的德国。

1919年革命以后,法国约有五分之一的商船跟随国民政府逃亡北非,但剩下来的轮船吨位依然和德国不相上下,是日本商船总吨位数的两倍以上。

吴蕴初坐定以后,在红磨坊歌舞厅“吵闹”的音乐环绕下,向饶勒斯主席说道:“我国希望可以租用一批法国的商船,在中法两国之间建立一条定期的货运航线,我国可以用法国本土现在急需的粮食和煤炭换取法国研发生产的炼钢高炉、发电机设备、有色金属冶炼设备和汽车生产设备……如果可能,我国希望和法国达成一揽子的经济合作计划,在包括钢铁联合企业、有色冶金企业、煤矿、炼油厂、机器制造厂、汽车制造厂、拖拉机制造厂和发电站等等方面,都展开全面合作。”

饶勒斯曾参加过国际纵队,也曾经奋战在青岛战场上,他对中国人民的感情无疑是真诚的,法兰西公社的大多数同志也都拥有非常强烈的国际主义情怀。

但在具体的问题上,帮助归帮助,生意归生意,法国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的创伤,经历了德国侵略军的军事占领,又经历了一场如狂风骤雨一般激烈的革命,本土正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在很多方面的工业援助能助力还是比较有限的。

饶勒斯说道:“在具体的粮食和煤炭贸易项目上,你们可以和公安委员会下属的财经贸易部门好好谈一谈。但要注意,过去法国从海外进口的煤炭一般都要求含灰量不得超过15%——像这样的细则希望中国朋友都能够谅解。”

吴蕴初点点头,饶勒斯则继续说道:“我的朋友……如果你们感兴趣,法国还可以用欧战的剩余物资和中国交换粮食、煤炭,以及,您知道,法国现在的复兴工程急需大量的劳动力,如果可能,我们也希望和中国、日本进行劳务输出方面的合作。”

法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130万士兵丧生,占所有主要参战国死亡人数的最大比例;还有300万人残废,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完全成为废人;近20万平民死于战乱。战争期间出生率下降,虽然未婚生子大幅上升聊以补偿已婚人群可以忽略不计的生育率,可算到头,1919年,法国90个省也仅有3900万人,几乎跌到了德国人口的一半以下。

不过在军工方面:

在一战期间,法国的军工业全力开动,其生产规模在欧战的主要参战国中仅次于德国,甚至还超过了英国。

五年来,法国在战败以前生产了250万支步枪,30万挺机关枪,2.5万门身管火炮,3000门迫击炮,5.2万架飞机,63亿发子弹,3亿发炮弹,11万辆卡车……

吴蕴初听到250万支步枪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听到30万挺机关枪和2.5万门身管火炮就有些震惊了,当吴蕴初听到法国五年来生产了5万多架飞机和十几万辆军用卡车的时候,才算明白了中国和老牌帝国主义列强在工业方面的巨大差距。

问题是中国已经打完了绝大多数的国内外战争,可以预见到的十年八年内,恐怕都没战场可以用到这么多法国的武器库存。

吴蕴初沉吟片刻,道:“中国在援助苏俄的问题上和法国有共同立场,我国虽然用不到这么多欧战的剩余物资,但可以通过我国转运,将贵国的库存物资送到俄国的布尔什维克手上。”

吴蕴初接着说道:“饶勒斯主席,中国国内现在正在进行党中央制订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我们准备集中人力物力发展煤炭、电力、冶金、化工等原材料工业和军工项目,为此我国准备投资按美元计价至少一百亿以上的硬通货。我知道法国拥有像施耐德这样的世界第一流冶金和电力企业,在化学工业、国防工业和建工、林业、纺织、商业、广播等项目上也卓有成就。这次代表团到巴黎来,我们希望先就中国一五计划的问题同公社政府先达成了一个意向性的协议。”

吴蕴初出国以前,重工业部、燃料工业部、铁道部、交通部和轻工业部曾经一起拟过一份超长的项目清单,中国从法国要重点引进电缆设备、电解铝设备、水轮机、超大型发电机、整流器、工业和电气仪表、轴承生产设备、车轮和轮毂整轧机器、密封式钢丝绳的生产线……

还有法国的电子工业在欧洲也属于领先之列,特别是无线电技术甚至还超过德国,也应当是今后的重点引进项目之一。

吴蕴初将清单亲自交到了饶勒斯主席手中,这份清单上林林总总罗列了一百多个项目,涉及到轻工业、钢铁工业、有色金属冶金工业、化学工业、电子工业等等国民经济和全面工业化的方方面面,饶勒斯简单扫了几眼都倒吸一口冷气,中国同志的胃口还真是惊人的大。

饶勒斯先是考虑到法国目前的国力,因而态度上显得有些犹豫,他表示道:“事关重大,这需要公安委员会、联邦人民议会和劳总联都进行深入的研究和讨论,我国政府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过饶勒斯随后又补充道:“朋友,请相信国际无产阶级的友谊,中法经济合作绝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些技术上的细节尚需具体的研讨……到最后国际无产阶级的援助是一定要来的不然马克思主义就不灵了。”

“嗯,是的,这份清单只是一份意向性的文件,现阶段中法之间主要还是在贸易上展开紧密的合作。”

饶勒斯含笑道:“同志,您提到的对俄援助一事,请包在我们身上。我和布尔什维克党大部分的领导人都是老相识啦,我还记得捷尔任斯基、越飞和斯大林,在青岛我们都曾共事过。法国愿意成为国际共运的兵工厂,我们有足够多的剩余物资,在布列斯特、图卢兹、波尔多和马赛的仓库里,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堆积如山,只要中国能解决地理交通的问题,我保证法兰西公社就能将苏俄红军重新武装起来。”

最后,饶勒斯又强调道:“对法国的国民经济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和非洲失去了联系,在粮食谷物和工业原材料的供应方面都出现严重危机,这点必须要和中国实行彻底的、全面的经济合作才能解决。”

法国本土的自然条件和农业条件在全世界都可以算是极为优越,所以法兰西公社就算失去了全部的海外殖民地,国内也不至于出现饥荒问题。

但是工业原材料方面就比较困难了。

法国在失去阿尔萨斯洛林以后,本来就很缺少铁矿原材料,煤炭的储量也不如德国丰富,有色金属方面就更吃紧了。

而在粮食和工业原材料方面,中国则拥有非常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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