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天师到帝师 第165节
刘伯温来了兴趣,这小道士有点意思。
他先走到那个叫水塔的东西前,张异道观里的水塔是找人先造了一个比较高的高台。
他没有把水泥弄出来,所以水塔上的容器是一个巨大的木桶。
刘伯温感慨这货生活品质是真不错,然后他又观察到,高台下边有一口井,而井边有个奇怪的装置,
“就是这个装置把水送上去?”
刘伯温瞬间忘记两个人的恩怨,蹲在井口好奇张望。
张异拉动那个装置,水就顺着水管从井口注入上边的木桶中,
“这是双动往复泵,原理是利用叶轮和活塞……”
孔讷一脸懵逼地看着刘伯温和张异,这两个人,小的像个老狐狸,老的像个小孩子,居然就蹲在井口研究起那个奇怪的装置。
两人的仇怨,仿佛烟消云散!
“水上去之后,从这里下来,我用的是青铜管,其实如果想省钱的话,也可以用竹子,就是要经常换……”
两个人从井口挪步到厕所,又蹲着马桶认真研究。
“水去哪了?”
“这里利用水压吸下去,然后流入化粪池!
化粪池的原理我给你画一画,讷讷,你去给我找纸笔!”
刘伯温和张异两人跟知己一般,已经聊得火热。
孔讷还被张异打发去拿了纸笔,给张异画图。
“这化粪池还能抽出肥料,不错……老夫还以为你如此暴殄天物,少不得我要找陛下参你……”
“你和老家伙也太狠了,这也能参我?”
张异给刘伯温画完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任何人的“交情”很奇怪,他跟这老家伙刚才还在勾心斗角。
此时二人虽然不想承认,但彼此的敌意却少了许多。
这套自来水+厕所+化粪池功不可没。
“屎尿乃是肥料,是农业之根本,若天下人都学你造这厕所,那岂不是耽误农耕?身为一个道士,却如此贪图享乐,我不参你参谁?”
随着刘伯温的好奇心退却,两个人呢的仇恨值又开始拉升。
张异没好气说:
“但你却忽略了这带来的卫生,看过《微言录》吗?”
刘伯温点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里边关于对付细菌的饭,无非就是保持环境的干燥和卫生……下水道系统我是没有办法说动皇帝,如果让我改造的话,我肯定要将应天府挖好下水道……
就这浅浅的改变,也能活人无数,你只看眼前那点肥料,却太狭隘了!”
张异对应天府的卫生环境早就有怨言。
古代的环境可不比前世的电视剧,电视剧里的应天街道,那是经过硬化,还铺了地砖的,或者石头的大街。
可是正式的古代哪有这种待遇?
除了少数道路有硬化,大部分的道路都是黄土飞扬。
哪怕是进城出城的主道,也是如此。
平时尘土乱飞还好,若是碰到雨天,泥泞的路面和路上牲畜的粪便等物品搅和在一起,简直不要太酸爽。
若是碰到暴雨,低一点的民居,还要享受这些雨水的洗礼。
身为一个现代人,张异可以习惯很多东西,但对古代的卫生环境早有怨言。
这大概也是他不太爱出门的原因。
只可惜他也明白,身为古人的刘伯温没有见过后世的繁华,也无法理解他的抱怨。
说的再多,也不过是让人觉得矫情。
“哼!”
两人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又回到谁也不服谁的状态。
“你想象中的城市,华而不实,只应天上有……”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天上人?”
张异嚣张的话语,让刘伯温侧目。
这座院子里该看的东西,他也看得差不多了。
刘伯温环顾,终于直接走向张异的房间。
推开门,孔克坚安详地睡在张异的床榻之上,刘伯温看着孔克坚的情况,沉默不言。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其实以刘大人的智慧,就算不解释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张异的不配合,让刘伯温目光落在孔讷身上。
孔讷可没有张异的骨气,他被刘伯温看到的第一眼,就老实交代了。
“我爷爷出了问题,学生走投无路,只想请同窗帮我看看!”
“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孔圣人虽然不否定鬼神之说,但君子不应将重心放在鬼神之上,若什么事都动不动求助鬼神,如何了得?
鬼神缥缈,虽然高高在上,却从不曾影响过这世间大势……”
刘伯温还要长篇大论,教训孔讷。
张异看不过去,翻了一个白眼:
“你个老头还没搞清楚事情就哔哔个不停,谁说衍圣公来我这就一定和鬼神相关?
他的病是心疾,我给他治病还不行?”
孔讷脸上马上露出感激之色,感谢张异为他开脱。
如果将衍圣公的事情归为招魂等鬼神之事,对于孔家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污点,但若是说来治病,至少面上能说得过去。
“哪来那么多的神鬼之事,衍圣公这是心病,贫道给他安魂而已!
贫道也没做什么,这是让他找个安静的,可以放心睡觉的地方!”
睡觉就能把人睡好?
刘伯温是不信这件事的,但他也高看了张异一眼。
张家和孔家本来应该是相互看不顺眼,但孔讷与他却莫名结下友谊。
总算这家伙的心性人品还算不错,并没有辜负孔讷的信任。
他回头,再看了眼前衍圣公孔克坚一眼,这位老人睡得非常安详。
刘伯温也相信了,大概张异能让他安睡,就是对他最好的疗愈。
毕竟,陛下亲自打造的那座府邸,对于孔克坚来书,大概最恐怖的监狱。
“不错!”
刘伯温用自己的态度标明,自己接受了张异的解释。
“刘大人,师弟,孔公子,喝茶吧!”
邓仲修在外边站了许久,终于等到院子里的唇枪舌剑告一段落,才将茶水送过来。
刘基看了张异一眼,自顾去院子里的石桌边上坐下。
他还有心喝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张异也搞不清楚这老家伙来这是为了什么?
他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不过茶水的苦涩很快让张异皱起眉头。
就他这模样,才让刘伯温看到一丝独属于童子的稚嫩,忍不住哈哈笑。
张异翻白眼,这老家伙有事就说事好了。
“你说得没错,跟你的打赌,老夫输了……”
刘伯温在张异没有准备的时候,才说出这句话。
张异:……
他试探性问:
“你前边找了这么多理由,又是这打压,那找茬,是不是想找个不那么丢人的机会说出这些话?”
刘伯温:……
他的头也开始疼起来,跟这种聪明的孩子说话,实在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老夫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笃定我会输?
你笃定我会意气用事,最后因为找错方向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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