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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的封地变异了 第285节

他在江淮、在金矿的时候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居然在营口的市场上有卖的,而且价格那么高还会有人买。

这些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很快他也顾不上感慨了,反正这些东西他也买不起,那样美丽的价格让人看了心疼。

草草的在营口城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就到码头上打听有没有直达江淮的船只,不出所料,现在营口已经有了直达江淮的船只,还是定期出发的客船,也都是大船,安全性很有保障。

当然了,这里也有那种小船,价格也低的多。

但且不说这名要回家的男子事前得了老乡的提醒,就算没有那名商队管事的提醒,他也不会去看这种小船的。

他怎么说也是从金矿那种魔窟里摸爬滚打了一圈的,对这种看着有便宜占的东西警惕的很。

谁知道这样的小船会不会在路上的时候,直接把客人弄死,劫了财物把尸体往水里一丢?

茫茫大海,谁能找到死人的尸体?就是朝廷想抓都没有证据。

就像是那些在金矿中被监工们打死的人一样,尸体往深山一丢,等开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让这名男子有些遗憾的是,最早出发的那批客船已经没票了,他只能定了下一个月的票,而且也没能买到直达江淮的船票。

问了一圈以后,他就发现了,如今从营口到大唐各地沿海地区的船只不少,可那些能够直达的船,都不是他这样的等闲小民能坐得起的。

那种直航的船只都是给那些有急事,要做大生意的商人们或者是出游的世家子弟们坐的,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就别想了。

何况,一般的百姓谁没事非要赶着那十天半月天时间,一定要买贵了不止一倍的直航的船票?

所以在琢磨了一番以后,他选中了一趟从营口到津门,再从津门转往扬州的船,这也是他能找到剩下最早的一趟回到江淮的船只了。

在船只不出发的这段时间,他只好又厚着脸皮去找那名同为老乡的商队管事,他手上的钱可都是要攒下来以后买地的,不能在这种小事上乱花。

那名商队管事倒也大气,只要他能平日里帮着商队干点活,他就能在商队租下的住处蹭着住。

所以这大半个多月里,他就一边帮着商队做事,一边在营口城中闲逛,有时会怔怔的看着城市附近的新鲜事物出神。

随便在这里逛逛,他就觉得自己恐怕真的已经在山林里过了上百年了。

那些吞吐着黑烟的,烧的石炭的磨面场,那些用劳什子蒸汽机当动力的锯木厂……

这些哪一项是他在以往的几十年生活中曾经见到过的?

其实这些东西也不是真的就从这几年时间一下变出来的,之前的时候大唐也有,只是没有推广的这么开罢了。

何况以往的时候,他是一名盐丁,每天除了割芦苇煮盐,就是刮盐,一生中出门最远的时候也不过村子附近二三十里的地方。

那时候在他眼里,这世界自然是没有什么变化的,直到大唐推行了盐政改革,对他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到了他因为起事被发配的时候,他也经过了扬州城,那时候扬州城就已经相当的繁华了,可当时他是一名罪犯,心中正在为接下来离乡万里的事感到惶恐呢。

纵然扬州城再繁华一千倍,一万倍和他这样的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到了现在这时候,他走南闯北见了世面,而手头又终于有了点闲钱了,他才能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对着这些‘新’出现的事物感慨。

才能感受到这大唐的城市和以往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其实就在他家乡的时候,难道扬州城的发展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从他的祖父辈开始,因为修通了大运河,扬州就已经发展起来了,可当初的时候,他从他的祖父辈中能听到关于扬州城的繁华吗?

只可能会是战乱时的惨剧,以及芦苇荡这附近的那些生活。

等到了他记事的时候,纵然已经是李湛在位了,李湛给大唐带来了多少变化,让大唐多少人都吃上饭了。

可在他的眼里,这世界不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吗?

每天的生活不还是煮盐、刮盐?

唯一的一点变化就是集市上有人卖米了,米价也不算贵。

可对于他这样穷的连裤子都没有几条的盐丁来说,哪里来的钱到集市上买米?

所以说,这盛世的浮华从来都不是穷的当裤子的人能欣赏到的,这种人一天到晚只为了生存都要拼劲所有了,哪里会有心思关注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同样的,营口的发展也在很早就开始了。

大唐既然要拿下当时的高句丽,自然是要对辽东进行一定程度的开发的,等到犁庭扫穴拿下高句丽和三韩故地以后,为了稳定局势,也大量的从内地向辽东以及三韩故地移民。

那时候大唐的海运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了,运送移民最常走的就是海运了。

而移民们到了辽东,最先下船的地方也就是营口了,因为当时的辽东唯有辽河流域开发还比较好,至于黑水那都是近两年的事了。

不管是当时的国营农场的大豆,还是辽东发现的金矿向外运输,最后都是要走辽河顺流而下,而后从营口运往南方的江淮的。

就算是想往关陇运输,很多时候为了节约成本,也是先从营口运往幽州,再从幽州走大运河到洛阳,慢慢送到关陇。

可以说,营口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运输要道了。

若是大唐的海运没有发展起来以前,营口的重要性还会低一些,但海运发达的大唐,还要开发辽东,营口的发展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而且辽河流域因为维度更低一点,还能种植点小麦,这点和黑水流域不同,黑水流域想要种粮食,只能种黑麦,黑麦的产量简直是感人……

索性那边的农场都不种植粮食,专门种植大豆,每年都是从江淮通过海运买粮食了。

至于现在辽东的工商业,几乎都是一些轻工业,完全是依附于江淮的粮食和西域的棉衣,而铁器则是依赖幽州的炼铁厂。

至于它这里本地,除了种植大豆,有一些炼油的工坊,还有机器磨坊外,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旁的产业了。

唯一例外的就是酒业了,辽东的蒸馏酒行业很是发达,特别是当地的地瓜烧,几乎可以和岭南的甘蔗酒相提并论,都是如今大唐国内极为出名的烈酒。

但对于江淮出身的这名要返乡的汉子来说,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烈酒,反而更喜欢家里的黄酒。

但在营口这边等着回乡的船的时候,他却是喝不到自家的黄酒了。

无他,黄酒太贵了。

像是地瓜烧和甘蔗酒这样的蒸馏酒别看是用了新技术,但成本很低,特别是用来做酒的原料本来也很是便宜,自然价格也就低了。

这名将要返乡的人身上虽然有金子,可他也舍不得在这种地方花钱,他也是苦出身,还打算未来用钱买地当个地主呢。

不过,在他呆在辽东的这几年里,其实也已经习惯了喝这种高度蒸馏酒的生活,只是从他个人的体验上,他更为喜欢家乡的黄酒罢了。

这只是他本人的微观感受,但放到整个大唐的层面上来说,也是一样的。

蒸馏酒固然很是时兴,但一般也只有那些底层的百姓们喜欢喝,真的上层人士和那些读书人们,还是更喜欢以往的黄酒和果酒。

一来是大唐的传统就是喝黄酒、米酒以及各种微甜的果酒,另外则是因为蒸馏酒度数太高,而且喝着太冲了,完全没有品酒的味道了。

上层的读书人们崇尚的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而是要让自己保持在一种微醺的状态,在这时候写诗行酒令等等。

若是换成那等高浓度的蒸馏酒就完全没有那味了。

实际上若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上来看,蒸馏酒的时兴也可以算是大唐现在工业革命有一定成效的标志了。

可能听起来觉得十分的诡异,什么时候蒸馏酒这样的烈酒流行能和工业革命挂上关系了?

道理也非常的简单,因为工业化造就了一大批城市中的工人,这些人成为了社会的底层,这样的烈酒出现就是因为切合了这些工人们的需求。

放在李湛刚继位之初的时候,蒸馏酒肯定不会这么流行,那时候大唐境内最多的还是农民和佃户。

农民自己可以自给自足,就算想要喝酒,有点闲钱那也是喝自酿的米酒。

至于佃户们,连自己的钱都没有多少,哪里有闲情逸致跑去喝酒呢?

唯有等到工业革命兴起后,大唐的城市中出现了大规模的产业工人,比如说织工,炼铁厂工人,矿工,码头上的力工等等。

这些人是纯正的无产阶级,堪称社会的底层,可相比于以往的佃户,他们手里又有些余钱能够支撑着他们买酒喝。

当然,这也和现在大唐粮食生产过剩有点关系。

换成粮食不够的时候,就算有再多的底层工人,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喝酒的。

正是因为大唐有了高产作物,那些初步完成工业化的地区,特别是城市中已经算是初步解决了吃饭和穿衣的问题。

但这样关乎生存的基本问题确实解决了,可有没有机会往上爬呢?

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大唐版工业革命开始前的那几年,大唐的手工业相当的兴盛,很多人能够凭借一门技术完成阶层跃迁,从一个工人成为一个有钱人。

但在工业革命初步完成以后,一般的织工能通过织布成为布坊的老板吗?

他连最基本的机器都买不起了,这已经和以往那种自己在家脚踩织机的时代不一样了。

可能唯二的阶层跃迁的手段就是科举和从军了。

科举这玩意就是看天赋的,至少第一代被卷入工业革命浪潮的工人们就别指望考科举了,他们的孩子们倒是还有希望。

而从军……他们作为无产阶级工人,和那些良家子出身的府兵们可尿不到一个壶里,想要从军也只能去后勤辎重部队,亦或者是战斗工兵这种部队。

说起来也是从军,可军功大头都在一线作战的部队,想在辎重部队中捞到战功,完成阶层跃迁,那也是看老天爷脸色的事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这些底层的工人们能选择什么呢?

唯有在每日劳作以后,靠着极为廉价的酒精来麻醉自己,缓解一天的疲惫。

再加之现在大唐的海运发达,那些在船上一憋就是一两个月的水手们,几乎个个都酗酒,每次等到他们回到岸上的时候,都是他们买醉狎妓的时候。

喝烈酒的风气也慢慢从沿海城市传到了内陆,极好的适应了底层民众麻醉自己的需要。

而岭南的甘蔗酒在辽东的地瓜烧发展起来以后,就开始有些退出市场的趋势了,毕竟甘蔗酒更加不符合大唐人的口味。

可以说在大唐渐渐工业化的过程中,烈酒不单单是充当了底层民众的麻醉剂,同时也是一个替罪羊。

只是初步的工业化,让大量的人口忽然涌入城市,就让城市中的治安恶劣了不止十倍,拐卖儿童、盗窃抢劫,乃至一些组织斗殴相互杀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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