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抢了陈圆圆 第26节
阵营最前方的那几十门攻戎炮同时点火,炮弹呼啸而出,前排的敌军顿时死伤一片,坠落在地。
攻戎炮是一种车载炮,火炮安置在木车上,用铁箍固定住。使用时铁锚嵌入土里,能一定程度上防止发射炮弹后带来的炮身错位移动。
几十门攻戎炮接连各自发射了三枚炮弹,敌人攻势有所缓解。士兵们扔下炮车不管,飞速回营。
操作攻戎炮的士兵刚撤离战斗岗位,后面五十多辆架火战车便开了火,万箭齐发。
架火战车是一种多管火箭炮,利用独轮车装载和发射火箭,车上装有六个长方形箱体,分为上下两排,每一个箱体里装着锋锐的长箭,共有一百六十余支,类似于明朝火器“一窝蜂”、“火龙箭”的构造。
点燃总引火线,火箭破空而出,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存明听着火箭飞出的声音,觉得悦耳动听,看着万箭齐发的场面,觉得蔚为壮观。
可敌人就惨了,有的人被贯穿了脑门,有的人被射成了刺猬。更惨的是马匹被长箭射中,惨烈悲鸣,轰然倒地,骑兵被死死压在战马身下,免不了骨头断裂生不如死。
第37章 东风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支支火箭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密集如雨。敌人冲在前面的骑兵避无可避,倒了一个又一个。
霎时间,只见人仰马翻,上千个骑兵或死或伤。马鸣萧萧,人喊哀哀,场面混乱而惨烈。
架火战车虽然厉害,但缺陷很大,重新安装火箭更为耗时。故而面对着骑兵的冲击,也就只能发射一轮。
士兵们扔下架火战车不管,跑回阵营里。接下来就要看车阵的威力了,周遇吉吼道:“佛朗机铳手准备,听我号令!”
此时敌人才往前推进了百米不到,距离车阵还有三百米左右,恰好进入了佛朗机铳的射程范围内。
周遇吉却沉得住气,等最前面的敌人又跑出五十多米,这才下令道:“开炮!鸟嘴铳手准备,弓箭兵准备!”
炮弹从佛朗机铳里咆哮而出,分散成无数的铅弹,密集程度比火箭更大,劈头盖脸砸在骑兵、战马身上。
战斗才刚刚开始,李存明就看出了战车协同作战的巨大优势。火力覆盖范围广,几乎没有死角,而且每辆战车都装有两门佛朗机铳,轮流开火从不间断。
就算有敌人侥幸躲过炮弹,后面还有鸟嘴铳和弓箭等着他们。躲过了子弹和弓箭,遗弃在阵营前的攻戎炮和架火战车又成了两道障碍。
更何况后面还有铁藜、拒马,还有战车组成的铜墙铁壁,真是刚翻过了一座山,又遇到了一条河,妖魔鬼怪他咋就那么多!
一句话,在巨大的死亡陷阱面前,总有一种死法等着你!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仰仗战马的速度。战马再训练纯熟,毕竟也只是牲畜,飞奔起来更是莽撞无脑。
所以一匹战马猝然倒下之后,后面的骑兵稍微反应慢一些,就会受到牵连,速度放慢不说,稍有不慎也会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李成栋遥望着战场上的情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道:“崇祯的军队入驻徐州时,并没见到车营。奇了怪啦,短短一个月时间,他怎么搞出这么多战车来?”
李成栋感到震惊困惑,刘良佐却心痛如绞,自己精心打造的铁骑部队,眨眼间已经折损了两三千人,竟然还没摸到敌人半根头发!
一腔心痛化作熊熊怒火,刘良佐吼道:“冲,给老子不要命的冲!谁第一个冲到车营前,老子后院里养着的女人,想要哪个挑哪个!”
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奖赏出去,刘良佐是真的怒了,也真的急了。
就在此时,突然起了风,天上飘来乌云,阳光暗淡下去。
“起风了,要变天了!”李成栋一只手伸出去,感受着长风的吹拂,一叠声叫道,“恭喜广昌伯,贺喜广昌伯,这一仗咱们要赢啦!”
刘良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也大喜过望,冲着将士们大喊:“兄弟们,起风了,来的是东风,要下雨啦!顶过这一阵,等天降大雨,敌军的火器就不顶用啦,老天爷也不愿护佑崇祯这个狗皇帝了!”
明末的火器,都是火绳点火发射弹药,最怕下雨天作战。
几乎在同时,明军也察觉到了天气突变,人心浮动起来。甚至有些士兵停下射击,纷纷仰头看向天空。
李存明拔出宝剑呐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管不着!别停下来,继续射击,等下雨了再说。来吧,让敌人趁着东风来吧,朕和你们给刘良佐弹奏一曲《东风破》!”
士兵们不知道啥是《东风破》,但军中主帅坚定的意志和昂扬的斗志传染了每一个人,浮动的军心很快稳定下来。
趁着大雨还未降落,能多杀几个敌人就多杀几个!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往往是此消彼长,明军因为天气转变而浮躁起来,刘良佐的骑兵们却乘势而起,久受打压后迸发出一种不要命的疯狂。
数百匹战马终于突破层层障碍,杀到战车之前。再往前跑出数十米,便能对战车发起冲击,撞翻战车撕开一一道道口子,紧随而来的便是大队人马。
周遇吉急忙下令道:“奇兵队出击,火器手、弓箭手继续射击!”
待命已久的奇兵队在己方火力的掩护下,打开车厢组成的“营门”,看准一匹匹战马冲杀上去。
当每一辆战车上的奇兵队都投入战斗的时候,说明远距离攻击已经转变成了近身肉搏战,形势更加危急,场面也更加惨烈。
李存明下意识直起身体,屁股离开马鞍,目不转睛盯住一队士兵,他要好好见识一下鸳鸯阵是如何杀敌,威力又怎样。
鸳鸯阵原本是用来抗击倭寇的,嘉靖年间东南沿海倭寇成患,明军一开始处于下风,几千人往往被几十个倭寇追着打。直到天才军事家戚继光发明了鸳鸯阵,才扭转了这种局面。
车营里的奇兵队做了些改进,更加适合跟骑兵近距离作战。
奇兵队里配备了队长一名,持旗枪和腰刀各一,指挥全队作战;鸟铳手四名,各自装备鸟嘴铳一支,每人三百发弹药,外配双手长刀一把,藤牌手两人,藤牌一面,腰刀一把,投石索一个。镗钯手二人,另外火兵一人,夹刀棒一根。
李存明注视着的那一队士兵冲出车营,队长挥舞着旗子,做出各种指示。一人手持双手长刀在藤牌的掩护下,弯腰疾走,迅速来到战马之下,而后长刀砍向马腿。
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起来,嘶鸣不断。马背上的骑兵惊慌之余,挥舞刀子往下砍,被藤牌挡住。
与此同时,镗钯手将骑兵叉落马背,鸟铳手快速补了一枪。
李存明啧啧称奇,暗道:“鸳鸯阵果然名不虚传,攻守有度,配合无间。关键是此阵一旦发动,往往能以多打少,而且冷、热两种兵器互相补充,远近距离上的火力都有了弥补,实在高明!”
近处有鸳鸯阵厮杀,远处有战车上源源不断提供火力支持,骑兵们就算冲到数十米范围内,也占不到便宜。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声春雷轰隆隆响起,天上顿时飘起了雨丝,继而又变作倾盆大雨。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刘良佐兴奋难耐,决定亲身上阵了。
他催动胯下杂色马,喊道:“李老弟,咱哥俩也看够热闹了,该出手过一过瘾啦!”
李成栋道:“活捉崇祯,就在此时!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两人抽出明晃晃的刀子,顶风冒雨,带着预备队倾巢而出,大有席卷八荒的态势。
天降大雨,战车上的火器就哑了,除了弓箭兵还能提供一点帮助外,其余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奇兵队与敌人在雨里搏斗。
敌军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其中有一个狡猾的家伙趁着战友缠住了前方的鸳鸯阵,避让过去,疯狂地冲向一辆战车。
撞上去,只要撞上去,撞翻一辆车子,就能从刘大帅那里得到一个女人!
这个家伙满脸雨水、汗水,流淌进他扯起的嘴角里,涌起一股苦涩的咸味,但他却甘之如饴。
富贵就在眼前,女人就在眼前,怎么能不兴奋呢?
可在密密的雨网之中,他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战车上竟然有个士兵朝他举起了一杆枪。
疯了吗?是不是被吓破胆了,老子看你在大雨天怎么开枪!
继而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先是愣住了,片刻后才感觉到疼痛,而后哇呀喊了半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在了战马身下,大概胸骨断了。
这一声枪响似乎比方才的春雷还要震耳,有那么片刻,敌军仿佛静止了。
刘良佐的震惊之情不比任何一个人逊色,他急急忙忙抓住缰绳,勒住战马,脑袋左右扭动,咋咋呼呼问道:“怎么会有枪响,大雨天怎么会有枪响?”
李存明摸着下巴,暗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38章 燧发枪,空军
风雨如晦,一声枪响,不啻于惊天炸雷。
刘良佐和李成栋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深深的不解和迷惘。
这两人久经沙场,对各种火器也算熟悉,下雨天火器无法点火发射是一个常识,可怎么明军还能开枪呢?
“凡事都有例外,兴许就是敌军哪个士兵走了狗屎运,让他侥幸打了一枪。”李成栋道。
话音刚落,枪声又响了,而且一声接一声,异常尖锐刺耳。
“见了鬼啦,到底怎么回事?偶然开一枪是侥幸,可他娘的开了这么多枪啦……”刘良佐狂躁起来。
李成栋不再说话,抬眼往车营看去,想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明军装备了什么先进优良的火器,可惜风雨扑打在脸上,眼前全是水雾。
刘良佐和李成栋没有意识到,这一场战斗,他们见证了一种新型火器的诞生和运用,注定要载入史册!
这种新型火器,便是燧发枪。
燧发枪,利用燧石摩擦作为发火装置。与鸟嘴铳一类的火绳枪相比,燧发枪是一项重大的技术革新,是火器发展历程里的一大步。
遇到风雨天气,火绳枪就会暴露出致命的缺陷,或是火门里的火药被风吹走,或是点燃的火线被雨浇灭。
而燧发枪解决的就是这个缺陷,毕懋康发明的是撞击式燧发枪,扣板机龙头下压,因弹簧的作用与火石磨擦发火。
这样,不但克服了风雨对射击造成的困难,而且不须用手按龙头,使瞄准较为准确,随时都可发射。燧发枪配有火石自动打火装置,不怕风雨并不须事先火绳点火,发射速度与精确度大为提升。
在李存明的大力支持下,毕懋康叔侄和汤若望带领着工匠们,一个月之内造出了三十杆燧发枪,恰好赶上了这一场战争。
此时的燧发枪还是前装弹式火枪,发火装置有了改进,但装填弹药的方式跟鸟嘴铳一样。为了提高装弹效率,李存明凭借着自己的知识优势,提出用浸了油的亚麻布包裹弹药进行装填。
用浸了油的亚麻布包裹弹药,既可以减少装弹时遇到的摩擦,又可以提高闭气性,发射时力道更足。
当时毕懋康和汤若望听了,惊为天人,赞不绝口。
要不是这一场战争突如其来,给足李存明时间,造出更多的燧发枪来,想必会让李成栋和刘良佐惊掉下巴!
饶是如此,李成栋和刘良佐还是惊呆了,更不用说其余之人了。
本来骑兵开始就吃够了车营带来的苦头,一直被死死压着打,好不容易天降大雨,眼见着车营最大的优势力量失了效,正想着出一口恶气,谁知道对方竟然还能使用火器!
憋屈啊,无奈啊,晦气啊!
刚提升上来的士气,一下子就被风雨中猝然响起的枪声给击碎了。当刘良佐和李成栋恍恍惚惚时,许多骑兵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调转马头往回逃跑。
人都是这样,猝然遇到超出常识的事情,总会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