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复汉室,从诛杀十常侍开始 第33节
“朝堂之上,陛下才坐了短短数天,如今便已住进了西园,亲自盯着重修裸游苑,而不理政事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如此肆意妄为,这不利社稷啊太后。”
何太后眉头有些欢快的向上一掀,“陛下当真如此?”
“看来太后也并不知此事,陛下这数日之间已征召了数千壮勇,正在全力重修西园,这非明君之兆,臣请太后为国事三思,好生规劝陛下。”王允拜在地,沉声说道。
只可惜,他的这些话何太后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耳中。
她现在满脑子全是皇帝不理政事,直接住进西园了。
这件事于何太后而言,就像是大海上的航船,忽然间看见了明亮的灯塔。
让她心中雀跃,心潮一浪接着一浪,瞬间就联想到了很多的事。
“朕知道了。”何太后扭了扭腰,好让自己坐的更端正,看起来更加的庄严。
自称也在瞬间变成了——朕。
见王允还伏在殿上不走,何太后又问道:“王中朗可还有其他事?”
“臣以为朝廷对西凉兵赶尽杀绝的处置,有些不妥。”王允说道。
“不管董卓是真谋逆,还是被冤枉的,但如今首恶董卓已除,朝廷应该宽待那些英勇善战的将士,而不是斩尽杀绝。他们只是听令行事,闻令而动,罪不在他们。谋逆,也并非是他们本意。”
何太后其实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她不知道是谁在追杀西凉军,也不知道这是何时的事。
她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是,这事,她可管不了。
大军如今掌握在皇帝的手中,短时间内可不太可能重新拿回来。
何太后思虑万千,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此事自有缘由,王中郎就不必过问了,若其他人当真无辜,陛下会赦免他们之罪的。”
“唯!”王允见状,只好缄默,伏首说道,“臣告退!”
在王允离殿之后,何太后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张让,“诸常侍皆已被诛,唯有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但却还好好的活着,你觉得是为何?”
这属于是典型的老话重提了。
但张让明白,太后在这个时候,再度提起此事,必然另有缘由。
他立马跪伏在何太后的脚边,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全赖太后庇佑,才能留下这条贱命苟延残喘,服侍太后。”
何太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子师倒是个会办事的能臣,你与他从前的那些嫌隙,就此揭过去吧!”
“你致使他两度遭受牢狱之灾,如今人到晚年,到了这把年纪,方才再度步如朝堂。而他也没将你如何?我从中说和,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张让伏低做小,将那张阴翳的脸贴在了地砖上,“奴婢惟太后之令是从。”
说完,他很谨慎的问道,“太后,您是打算重用此人?”
何太后面带思索,说道:“不管皇帝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自保,但很明显,他已经无力掌控朝堂,与这些工于心计的公卿大臣们周旋,这是事实。”
“而大将军又生死不明,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朕这个太后,在朝中必须要有倚重才行!”
“皇帝因自保在夺权,朝中的公卿大夫们也在欺我们孤儿寡母,个个欲行架空皇权之事。你看看,扯来争去的,全是想抢这点权利的。”
“朕若重临朝堂,在朝臣之中首先得有耳目和嘴巴。”
“协在何处?”何太后说着说着,忽然问道。
张让摇头,“奴婢已有数日不曾见陈留王了!”
“找机会将他带到朕身边来,陈留王年纪尚浅,须有人教导。这宫中乌烟瘴气的,朕也不太放心,还是让朕亲自来教他更加合适一些。”何太后说道。
“可陛下那边……”张让现在想起就禁不住的心中后怕。
他要是贸然将陈留王带到长乐宫,若是叫皇帝知道了。
他这条贱命还能不能留下,恐怕真的会是一个未知数。
“陛下那边,自由朕去分说,你一个下人紧张什么?你只是领了朕的旨意在办事,这天就算是塌下来,砸的也是朕,而不是你!”何太后不悦的说道。
张让现在这如老鼠一般的胆子,让何太后十分的不满。
但就算是如此,这个老奴她还得用着。
除了张让之外,她也再无人可用。
“唯!”张让满心忐忑的应道。
何太后这话的意思,张让心中其实清楚。
自己生的不但指望不上,反而还有可能随时会给她安排一条凄惨的后路。
那就培养别人生的。
而另立陈留王为帝,应该是不少士大夫愿意看到的。
但只要想起皇帝,张让对自己办这件事就充满了惶恐。
简直就是在阎王爷的刀下,反复伸脖子啊。
……
第23章 刮骨疗毒
西园,望乡亭。
亭是八角亭,曾经没名字,就是个普普通通,镀了金的八角亭。
刘辩觉得在这片属于自己的私密地盘里,他应该留一点曾经的东西。
于是乎,就先从望乡开始了。
他让人刮了柱子上镀的金,上了红漆,挂上了“望乡”的牌匾。
虽然是妄想,但起码也是一点点的念想。
此时,在他的面前跪坐着两个人,何进与陈琳。
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劳作的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
何进是苦力,陈琳是监工。
“两位卿家辛苦了。”刘辩手中端着一杯茶,笑呵呵说道。
茶是他搜索了数名医工,从他们手里抠出来的。
在人人不知饮茶为何物的时代,也就那些医者们的手里有这稀罕物件。
上一世的刘辩不好酒,但好茶和烟。
寻摸茶都差点让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至于烟,那就别想了。
刘辩这话,听在何进和陈琳的耳中,那简直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尤其是何进。
他身为皇亲国舅,竟然落到了天天搬砖的地步。
而且还被皇帝说辛苦了……
这话听在他的耳中,简直跟拿刀子在他的脸上划拉差不多。
“母舅,我阿母给你的衣带诏,不妨拿出来让朕看看!”刘辩说道,“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衣带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何进满脸愕然,豁然扭头看向了陈琳。
他深知衣带诏之事非同小可。
从宫里拿出来之后就非常的谨慎,看过的人寥寥无几。
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深得他信任的真正心腹,不可能将这事捅出去。
唯有陈琳!
这个背主逆贼,已经在董卓面前卖过他一次了。
把他再在皇帝面前买一次,可一点也不意外。
陈琳头稍微偏了偏,避开了何进的目光,一言未发。
“陛下,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呢!”何进强颜欢笑说道。
刘辩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闹成这个模样呢!”
“若是母舅早点听从了朕的命令,大概也不至于走到这样一个结局上是吧!”
何进支支吾吾的,似乎还想打一打感情牌。
可刘辩的脸色却忽然间阴沉了下来,“拿出来,让朕瞧瞧。朕真的还没见过衣带诏长什么样子呢,母舅,朕不想再说一遍,免得你浑身难受!”
一声历喝,让何进不敢再有丝毫的忤逆,立马就从怀中将那衣带诏拿了出来。
只不过那手抖得有些离谱,哗啦啦,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刘辩抖开丝帛,看着看着就笑了。
“原来在我阿母的心中,朕竟然是这样的皇帝,倒也不赖。”刘辩笑说道,“年少无知,心性残暴,这两句话是朕最为中意的。”
“倒是不类父这话说的,阿母好像连自己都骂了。”
“不过是为了指使人将朕赶下帝位嘛,何必这么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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