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93节
四十杖打完,侍卫已经昏死过去。
馊了不说,还有虫子在里头爬动,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股尿骚味。
“郅支单于惨毒行于民,大恶逼于天,臣延寿、臣汤将义兵,行天诛,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阵克敌,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岑扁被鲜血模糊了视线,还是昏昏沉沉的掏出了一方印玺:
“汉使,此乃寡人印玺。”
这俩人的表现别说比着一直不跪的陈伏甲了,连化成雨都不如。
岑扁刚开口,就被典褚和甘文禁瞪了回去,当场失禁。
岑扁磕磕巴巴道:
“质子.臣长子早夭,次子年仅四岁,年纪太小,如何放心让他去琼州?唯有一女,适龄待嫁,可送入宫中。”
但对陈伏甲,可是实实在在的重仗四十,换个身子弱的,只怕已经要了老命。
他拿着石头,在地上打磨着,转移注意力。
陈伏甲控制着呼吸,尽量不触碰到伤口,试图减轻痛苦。
“.”
因为不符合出使规矩,臣子,不是这么当的。
“好”
侍从便将菜端了上来。
陈伏甲冷眼看着岑扁,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从小到大,无论是族中长辈,还是老师杨仲,都没这么打过他!
他已经表明了忠诚,极尽谦卑,无比配合皇帝,再加上岑氏久居夷州,积攒的威望,皇帝应该不会怎么动他。
化成雨看得懵逼,这是怎么了?
吃完这馊饭蠕虫还不算,岑扁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望见陈伏甲大腿上的伤口,凑上去就要吸:
“汉使竟受了如此重的伤,寡人来将脓血吸出来!”
刘恪依然不言。
他一点点地,在腿上磨着,每割一下,就摸一摸节仗,倒吸一口凉气,缓和一下痛苦。
“寡人.”
化成雨叫起来像鬼叫,除了难听,其实也还好,这两人则不同,哀嚎连连,痛呼卖惨,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里伤的最重,浓水的味道最腥,如果不让医者来处理,只怕更严重。
岑扁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很大可能,是将他的次子带回琼州当质子,让他继续镇守在夷州。
这不是他出使的任务,是化成雨出使夷州的任务。
刘恪轻笑,对着陈伏甲道:
如此,等到血痂凝固,就会好。
“.”
皇帝在地道里就跟回了家一样,什么五道弯六道拐,根本不会迷路。
就在这时,刘恪引着人马强行闯入大牢。
“.”
看到浑身是伤的陈伏甲,手里依然死死抓着的节仗,他之前从未想过一个世家出身的名门子弟,能做到这个地步。
岑扁也昏头昏脑,但强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他。
“来人,上菜!”
不过眼前的饭菜,比他之前吃的更过分。
“.”
登时鲜血直流。
岑扁与随从进入牢房,二话不说,把侍卫按在地上,然后自己也趴在地上。
说着,便强迫自己睁着眼,在陈伏甲的注视下,望着那还在蠕动挣扎的青虫,一口吃下。
“臣岑扁,拜见陛下!”
左手典褚右手甘文禁,两个猛男虎视眈眈的看着岑扁。
只见刘恪依然不闻不问,快步走到了陈伏甲身边,将陈伏甲扶了起来。
其实汉军也挺惊愕的,尤其是从没有见识过刘恪挖地道技术的甘文禁。
就连布设的陷阱障碍,都能轻松度过。
这,就叫枭雄,能屈能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刘恪倒也没看出岑扁这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问了陈伏甲一句:
“此间事了,不知爱卿打算如何处置这岑扁?”
但他不敢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就活不了,必须强撑着答应大汉的一切要求。
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岑扁看了好一阵,陈伏甲才缓缓开口道:
“.”
如果换了他是陈伏甲,出使他国遭受折辱后,又以使节的身份,继续完成了任务,扬眉吐气,报了大仇,可不是五体投地,哭着喊着要把这条命都献给大汉?
岑扁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这大汉的皇帝好手腕。
见皇帝一直不说话,岑扁甚至怀疑,皇帝是想拖延时间,一直拖到他疼昏过去。
“大汉夷州刺史?早干什么去了?”
化成雨摸不着头脑,陈伏甲眼里也闪过一抹惊色。
于是乎陈伏甲拿着石片,割开了伤口,将浓水脓血全部放出。
“汉使,这可是寡人最喜爱的饭食!”
“爱卿即为大汉使节,如今已至夷州,该如何?”
如此一来,即使是皇帝,也不好杀他:
“夷州钱粮,陛下可尽取,士卒、舰船,陛下也可随意调动。”
这样就能有理由把他杀了。
他侧着头对随从道:
“打!四十杖!只能多,不能少!”
但很显然,那岑扁只想着侮辱他,不可能找医者来给他治疗。
而且就跟有向导一样,灭了东胡人残部之后,就直愣愣朝着城里去了,一出地道,就是王府。
岑扁已决定蛰伏一阵,儿子不要了算了,反正他还年轻,还能继续生。
更兼有普六茹部的水师,等大汉皇帝回了琼州,多半再也出不来。
陈伏甲默不作声。
“好,爱卿出使夷州,收复疆土,大功一件!”
说不定还有跟着东胡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的机会。
岑扁自然不会不识趣,对着陈伏甲,磕头如捣蒜:
“归汉!归汉!归,都可以归!”
不然任由脓血在伤口中,必然会腐烂,导致截肢。
到时候他的小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条件反射般的,将手上的石片往岑扁脑袋上一砸。
一个大男人就要往自己大腿根上凑,别说他出身名门,就是对面的大头兵化成雨都顶不住这种酷刑啊!
不然以岑氏在夷州经营已久的威望,以及如此卑躬屈膝的态度,即使是大汉皇帝,也不好杀他。
就在同一时刻,岑扁来到了大牢里。
“臣不要这夷州刺史之位,只愿入朝廷做一小吏!”
“陛下莫非还是信不过臣?”
“匈奴呼韩邪单于已称北藩,唯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也。”
就像是一个翩翩世家公子,对着俏丽侍女,大吟之乎者也,声音轻松,还带着几分打趣:
身边还跟着那个行刑的侍卫。
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收拢人心。
刘恪不言。
陈伏甲撑着站起身,让皇帝一直搀扶着,有失君臣之仪,他想将胳膊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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