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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从截胡华兰开始 第339节

  华兰黛眉微微拧了拧,见祖母似是未听见一样,当即给了个折中的答案:

  “杨家!”

  李徐氏离去,门扉轻轻合上的声音微不可察,但盛老太太却是如同听到了一般,恍若初醒道:

  “那人走了?”

  “走了,等官府来人,我便让他们把这母女护送回去。”

  盛老太太表情不变,像是已经忘了刚才的怅然若失,点头道:

  “这样也好,我们在这儿遭了水匪,怎么也能问责本地官员一句,若我们不索取些什么,他们反而惴惴不安,担心我们在朝堂上参他们一本,现在正好两相宜。”

  “夜已深,祖母也乏了,便先回房了。”

  说罢,盛老太太就让房妈妈搀扶著自己回房。

  不过临出门前,身后传来华兰的声音:

  “祖母,待得黄州后,此去宥阳少也要待上一个月,金陵和宥阳两地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

  盛老太太轻轻叹息一声。

  岂不闻咫尺天涯?

  昔日的糊涂帐,盛老太太心里也不怎么记得清了。

  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勇毅侯府那边的错?

  当年盛纮娶妻,还未定下王若弗,勇毅侯府那边便提出了两家结亲的请求。

  自己喜不自禁,以为可以基于此加强两家的关系。

  毕竟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两家的关系很少冷硬,没有半点亲家的样。

  而且让盛纮娶了徐家的女儿,这样无疑会增强双方的情感纽带,加强自己与盛纮、徐家的关系。

  同时盛家未来后辈身上也算流淌了自己的血脉,也能稍稍弥补自己的遗憾。

  结果当自己拿起勇毅侯府那边送来的姑娘名单一看,发现不是庶女,便是出身旁系的姑娘。

  这样身份的姑娘有什么好的?

  当年尚且年轻的盛老太太眼界依旧在,依然留存著侯府独女的心高气傲。

  盛纮虽不是盛老太太亲生的,但盛老太太可是把盛纮养在自己名下,当做自己的嫡子对待,自然不乐意这门亲事。

  勇毅侯府那边同样不痛快。

  我堂堂勇毅侯府徐家,一代嫡女、独女都嫁到盛家了,现在还要让我再送一个嫡女过去?

  盛家哪来这么大的脸?

  再说了,那时盛家官场上只有孤儿寡母,怎么都是一副无依无靠的单薄样。

  况且盛纮还不是盛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自家派出姑娘和盛纮结亲,此举怎么说都是对盛老太太、对盛家的好处更多,盛老太太不应该退让些吗?

  但盛老太太偏偏是态度强硬,分寸不让!

  一个是觉得自己的自尊被挑衅了。

  一个本就对盛老太太不顾家族声誉,人脉往来,赫然下嫁有些不满,同时还对盛老太太带走的天价嫁妆颇有微词,现在想要来个帮衬一手昔年自家嫡女的佳话,结果又落了个冷脸(徐家视角)。

  那就索性一别两宽!

  自此数十年,两家再也没有任何走动。

  这么些年里,随著年纪大了之后放权给盛纮,自己待在寿安堂的那方小天地里,盛老太太也偶尔会想起这事。

  当初站在年轻时自己的立场,自己觉得徐家那些人是故意送来这些旁系的姑娘,想借此机会和自己彻底闹掰,撇清关系。

  但若是站在他们的立场呢?

  两代嫡女嫁给同一人家,还是当初盛家这样的……

  别说当初了,就是如今盛家有盛纮这位官至五品的官员,因为杨文远和华兰在前,现在对于长柏和杨如锦的亲事都有些犹豫,更别说差之远甚的当初了。

  其中落差怕是更大。

  有可能是他们一开始便打定主意和自己撇清。

  也有可能一开始是好心,但看见自己这徐家姑娘吃著碗里看著锅里,从嫁人到儿女婚事,一点都没有看顾徐家利益,那便索性把事情做绝,不再有勾连。

  念及此处,盛老太太心中苦笑一声:

  ‘说不得在他们心里,我才是无情无义的那个!’

  “祖母?”见盛老太太并未回话,华兰试探著小声确定道。

  盛老太太并未转头,心中也没有谈兴,只深深叹了口气,由房妈妈搀扶著出了门。

第253章 排戏码

  清晨。

  曦光落在水面上,铺洒波光粼粼。

  兴许是幸运逃离的船只靠岸后报了官,今天一早,官府县令和附近指挥营的将军便到了。

  人需要讲道理,但权力可不通人情。

  县令和指挥营的将军得知船上人身份后,登时皆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若是这船人出了事……

  如果说昔年勇毅侯府的独女是个烫手山芋,那这位年轻的平阳侯府夫人,便是能把自家坟头族运倾覆的平地惊雷!

  虽看出华兰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两人都连忙欠身说些自己看管无力的话。

  万一若是杨家上报朝廷,说自己治下有水匪肆虐,那日后的官员考评是不用想了。

  华兰也不计较。

  只让人把李徐氏带了出来,简单说了情况后,便想让县令派人把李徐氏母女护送回去。

  县令闻言心中一喜。

  既然是有要求,那想必这位年轻的平阳侯夫人是不打算计较了。

  这时,他又想到早间蜷缩在自家衙门口报官的少年,再两相结合,不由脱口而出道:

  “这民妇的儿子兴许没死!”

  紧接著,他便把今早见闻说了出来。

  一番相貌特征论述后,便已确定那少年便是李徐氏的孩子。

  听到自己儿子没死还活著,李徐氏当场喜极而泣,又对著县令和华兰感激涕零起来。

  “这下怕是还要麻烦韩大人了。”

  华兰索性也送到西,一边吩咐翠蝉取来银钱,一边开口道:

  “这些便算是那少年的看诊养身钱,还望能再等些时日,待那少年身子将养好,再劳烦把她们一家送回去。”

  韩林一眼便看出女使递上的银钱不止这些,这怕是连把那一家子送回金陵的路费都算了进去,于是连连推诿道:

  “治下出了水匪,害了他们一家子,我本就于心有愧,盛夫人便是不说,我也会尽心尽力派人把她们送回去,这银钞就不必了!”

  弥补的事都做不过来呢,怎么还能收别人钱呢?

  韩林自是不肯收下这些钱。

  说完话,他也不在船上久留,让李徐氏先上船,随又让县尉押著水匪回了船上。

  被押解时,那水匪中文人打扮的师爷,还一直对著长青吹眉瞪眼,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翠蝉和长青站在一块儿,见水匪对自己官人“挤眉弄眼”,不由朝身侧长青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看著你?”

  长青耸了耸肩,随口道:

  “怕是因为我说他是愚氓伤了他的清高,毕竟做了水匪还是这一身打扮,想必是将儒生二字刻在了骨子里,被我嘲讽目不识丁,心中肯定是气极了。”

  “不过我也说的没错呀,他这样子怕是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混上,读的书肯定没我多。”

  作为跟著杨文远自小一起长大的亲随,长青日后可是往侯府大管家培养的,做学问的水平不知如何,但自小到大读的书已是不少。

  再联想到昨夜这水匪师爷漏洞百出的计策,长青觉得自己这话说的问心无愧!

  水匪之事告下段落。

  楼船继续朝著黄州方向航行。

  昨夜之事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魄,但她们的实际经历,也不过是就寝时被中途喊醒,然后在船宫内干坐了一个时辰。

  华兰还有些后怕,回不过神。

  但明兰和如兰已经是全然忘了昨晚的惊惧,现在正你一言我一句述说著自己昨晚的“经历”呢。

  当然,她们没亲眼看过水匪肆虐的细节,只不真切的听著周围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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