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截胡华兰开始 第340节
因此两人的话语不像是在描述自己经历过的事,反而像是在揪出帐本的错误,然后一一改正。
“我昨晚……”
“不对,应该是这样……”
“哦哦,那肯定是我想岔了,是这样没错了,不过然后便是……”
“……”
随著两人你言我语的梳理,一套《官宦小姐险象环生,船上迂回智斗水匪》的戏本已经粗略排好了,接下来只差“灵光一闪”的雕琢,便可在小伙伴间收获憧憬的仰慕。
“嗯嗯,大抵就是这样了!”一顿口干舌燥的说完,明兰和如兰互相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可是还有什么心事?”
华兰在船头吹风清醒时,盛老太太走了过来。
自己祖母面前,华兰也没藏掖的心思,只面露恍惚道:
“祖母,孙女只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天下间居然有这么凶…聚众劫掠的水匪,昨晚一夜还怕是死了不少人……”
虽没有亲眼见过人死在自己面前,船上也没沾染血渍,但那入耳的哀嚎却是那般真切,让她短时间里看不开。
盛老太太轻声笑了笑:
“你还年轻,经历的少,又是一家主母,急著把什么东西都担到自己肩上,心里那道坎自然不容易过去。”
说著,盛老太太指了指旁边的如兰和明兰:
“你两位妹妹昨夜心里也怕得很,比之你更甚,但她俩还未曾出阁,没有那么多思虑,自然看得开些。”
盛老太太说话间,又是笑了笑:
“昨夜经历水匪一事也好,这能让你稍稍体会些武勋人家的荣华富贵都是从何处来,自你之前是靠杨家祖辈,自你之后你也得抻著面子站上去。”
“就是可惜文远把你护的太好了。”
武勋人家的大娘子不应该沉溺于陶冶适性,也应该有著果决冷冽的一面。
这本该是家传启蒙,随后由后宅院里磋磨才能学会的本事。
自家没留种子,而平阳侯府女眷长辈就一个杨都指挥使家的陈大娘子,更是宠的比家里还过,全然使得华兰现在不似个具有威严的大娘子,更像是个权爵人家未出阁的受宠嫡女。
很像是邕王家的嘉成县主。
除了跋扈睥睨没养出来,其他别无二样。
盛老太太其实觉著,昨晚让华兰当面见见血也没什么不好的。
“祖母……”
华兰当即不依,但心中的惆怅已是去了不少。
“这也是为何大家族主母被称为‘后院女将军’,管著那么一大家子人,不仅是享受荣华,肩上也是要有担子要挑的。”盛老太太语重心长道。
“嗯嗯!”华兰用力点头应是。
准备稍后有闲暇时,把祖母这番话好好琢磨琢磨,自从嫁了杨家,她就如同个海绵一般,从周边人话里吸取了不少自己不曾注意的学问。
所以此刻华兰也从祖母的话里品出了些味来,于是当即朝盛老太太求证道:
“祖母,您是觉得孙女性子有些软了?”
事情过了盛老太太也不欲再谈,没有重来的机会,再说,自己思量的问题,杨文远和杨家长辈难道没有过考虑?
但自己却是全然没听华兰说过,孙女的行事作风也未曾更改。
想来应当是不在意。
自觉外边风风雨雨吹不到家里来。
又如同杨家那位嫡女杨如锦。
杨文远莫非不知杨如锦和长柏亲事的利弊?
那肯定是心中一清二楚。
但杨文远却是未曾有过阻碍之举,甚至在其中推波助澜,自从上次平阳侯府饮宴后,便经常拉著放衙的长柏回家谈事喝酒,每次杨如锦都恰巧都在。
王若弗那边也是被陈大娘子捧著。
盛老太太心中也如明镜一般似的,这一切的根结,无非是杨文远对长柏知根知底,杨家“贪图”长柏是个能对妻子好的官人罢了。
庶吉士的身份?
三年一次,并非必选项。
其中弊端?
想来也是如华兰一般不在意。
就如同昔日父亲、母亲对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后,也只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强求反而不美。
“这也未必。”
盛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或许文远正是因此中意你呢?若是换个冷漠无情、心思暗沉的,兴许当初之事也不能成。”
闻言,华兰沉默了半晌,心中思绪流转。
盛老太太也不说话,只是伴在一旁,时不时看一眼在一旁说的乐呵的明兰、如兰,嘴角含笑。
末了,华兰感叹一声:
“祖母,这世道有些乱了,我记得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外地流任,也颠簸了好些年,可是从未有过什么匪类祸端。”
盛老太太轻轻颔首,声音在风中飘落:
“国无储君,如无国本……”
“国无储君,如无国本!”
华兰到了黄州地界时,她从驿站快马加鞭送回汴京的信,也落到了杨文远手上。
平阳侯府内。
杨文远又照例拉著长柏回家喝酒饮宴。
没办法,老婆回老家了,偌大的侯府只剩自己一个人。
新婚娇夫孤独寂寞冷,只能找人来作陪。
也不光长柏一人,顾廷烨也在。
只不过长柏是杨文远顺路拉回来的,顾廷烨则是自己上赶著上门。
他现在需要婚前“守节”,为了自己的风评,不好出入娱乐场所,所以现在除了装修自己的婚房外,也是无处可去了,只能和杨文远一起“抱团取暖”。
至于本该由华兰来负责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杨如锦头上。
长柏羞赧,每次见了杨如锦都是一副纯情小书生的模样,因而杨文远怕长柏夺门而逃,视自家为虎狼窝,也不敢让杨如锦多待,只见上几面便让杨如锦回去。
案桌上。
此时杨文远已经看完了华兰寄来的书信,将其递到了长柏手上。
信上华兰描述了经历水匪的前因后果,又道了声平安。
在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顾廷烨大放厥词完,又继续道:
“官家迟迟不立皇储,不光汴京朝堂动荡不安,看来下面州府也是一样,现在还起了水匪,想来还有更多强人匪类在乡间横行霸道!”
顾廷烨这话属实合情合理。
相对于毫无成本可言的山匪、强盗,水匪这种品类还是需要前期投入的。
毕竟没有船,你怎么在水道上抢劫?
这就有点像“当家里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意味著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了一窝蟑螂”。
需要天使轮的水匪都有了,其他创业类的板块岂不是更多?
长柏面露担忧的看完了书信,确定姐姐和祖母、妹妹们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恰时听完顾廷烨的话,不由得点头道:
“仲怀此言有理。”
不过纵使长柏如何忠君体国,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庶吉士只有观政权,你还想要议政?
哪凉快哪待著去!
况且就算给官家上奏折,那也是起不了什么风浪。
毕竟现在官家御书房的书桌上,早就堆满了关于立储的奏章,至于下面闹匪患的折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官家年迈体弱,到现在还没有确定继承人,使得立储风波越闹越大,官员关心自家立场问题都来不及,如何还有心思治理下面的疥癞之疾。
下面闹起匪患,朝堂也是火热一片。
随著时间的推移,过继宗室的态势可以说是越来越压不住,已然是进入“立储决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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