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0节
“哪里哪里,都是某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那日里看兄台处理手法如此精熟,觉得此书应当对兄台有些用处,老哥权当随礼收下就是。”
闫信没有直接回答作者为谁,而是打个哈哈,与吴康继续喝起酒来。
吴康得了本秘籍,解了多年的疑惑,心中欢喜,也不推辞。
不仅如此,一坛酒喝完,还不尽兴,他颤颤巍巍地到门口吆喝一声,没多久就有卖酒的街坊送新酒上门。
吴康的盛情相邀,闫信也不好拒绝,加上这几日遭遇大变,他神经也一直紧绷着,酒倒杯干,也渐渐放了开来。
觥筹交错间,二人都喝得烂醉,闫信喝得头大,浑然忘记了今日的来此的目的,喝到后来,两人都没了意识,直接倒在榻上打起了呼噜,相识不过两日的二人竟然于这厅堂中同榻而眠起来。
这一睡,就是整个白天。
夜里,被泡尿憋醒的闫信迷糊的醒了过来,旁边睡着的吴康呼噜打得震天响。
“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白日里是怎么能睡着的?”
他揉揉额头,睁眼想看看天色,却发现已然天黑。
颤颤巍巍的起身,闫信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用手往头上一抹,全是汗水。
突然放晴的洛阳城迎来了迟到的酷暑,明明是九月天,夜里反而热的吓人,没有风,汗水打湿了衣衫贴在皮肤上,分外难受。
闫信没有叫醒吴康的打算,自个跌跌撞撞往茅房去解决尿急,第一次来吴康住所,闫信并不知道茅房所在,故而只能凭着经验前行,好在今夜月亮如灯,洒下大片的白光,倒也不是无法看路。
进了内院,找了半天没找到茅房的闫信没有办法,只好找个隐秘墙角就地解决。
待他哆哆嗦嗦放完水,系裤腰带的功夫,眼睛还四处打望,警惕着周围。
忽地,他瞳孔一缩,瞥见了那把在月光下,散发冰冷寒光的斩首大刀,明明只是一把兵刃,可是站在远处的闫信却觉得其在月光的反射下透骨冰寒,想起今日吴康对这把刀的说法,闫信身上霎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吴康那厮没有说谎,这就是把怨气缠身的刀!”他心中大喊。
不行,风紧,扯呼!
感觉到不对的闫信心中慌乱,三两下系好裤子,就要往外走。
谁知,就在他脚步刚刚跨过院门之时,就猛然感觉自己被一双双冰冷的视线死死锁住。
他身子骤然僵住,一点点的转动脖子看过去。
吓!
他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背过气去。
那颗一直屹立在外院的石榴树下,一双双诡异的蓝色眼珠飘在夜色中,眼珠晃晃悠悠,正从各个方向死死盯着从内院出来的闫信。
“一、二、三、四”闫信死命控制住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疯失去理智,他还略微数了下空中眼睛的数量。
四个,三大一小!
想起今日吴康说自己在这在院中孤守,他那去世的家人,不就是四个吗?四个大人一个小孩。
难道,眼前的是吴康的家人?
闫信被自己的推理吓得一身冷汗,他不敢再去看那树下的鬼火,拼着命闭上自己的眼睛,心里默念着君子敬鬼神而远之,急速迈动脚步,想要飞快的离开这里。
呼呼的风从耳畔刮过,闫信估计着距离,适时睁眼,眼看着就要到达门口,心底大大松了口气的他趁此机会,回头偷看了一眼,这一眼,惊得他三魂七魄都要散开。
那四朵鬼火,竟然离开了石榴树,死死跟在闫信的背后飘了过来!
闫信毛骨悚然,大步跨过门槛,推开铺子的大门狂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而随着他的加速,那鬼火竟然也在加速,仿佛就要烧到他的头皮,他的耳边仿佛也听到了那些索命亡魂的凄厉嘶喊。
“有鬼啊!救命啊!!”
跌跌撞撞冲到街上的闫信一身冷汗,顾不得许多,先将求救的声音喊出来。
这声音传的老远,却吓了闫信一跳,因为它就像是投入老井里的碎石,一点儿回音也无,也没激起一丝水花。
白日里正常无比的洛阳大市,到了夜里,却显得极其诡异,放眼望去,到处是贩卖白事的商铺,阴森森的,闫信身体战战,再也不敢往后看,他发一声喊,向远处疾奔,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身后的鬼火,四周的阴森店铺,索命的亡魂呐喊,这些东西一块儿压在闫信的心头,他一口气连跑了好几条街。
终于,他被巡夜的凉州军士发现,那时的他蓬头垢面好不吓人。幸而巡夜的军士是徐荣手下,识得这个瘦高文吏,这才没有一刀戳过去结果了他。
....
“你说..你遇到鬼了?”
馆舍内,被闫信回来的动静惊醒的公孙度双手抱胸,眼睛盯着满脸恐惧的闫信,一脸的好奇。
他不怀疑闫信的遭遇,只是出于单纯的对鬼怪的好奇,毕竟东汉正是一个鬼怪志异盛行的年代,以至于后来皇帝都写鬼故事【曹丕著有《列异传》】
“你将今日的经历,细细讲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拿了件毛皮披风给闫信披着,公孙度皱眉严肃道。
这时候馆舍的几个幕僚都醒了,听闻有鬼,木央转头就回去睡觉,口呼无趣,这类事情他在宫里见得多了。
只有阳仪和柳毅两个乡下来的好奇凑在闫信房间,一脸的吃瓜表情。
“咳咳!”公孙度干咳几声,示意两人收一下脸上的幸灾乐祸,没看到人家那惨样吗?有没有同理心啊!
闫信披了件披风,又是在公孙度这样的杀神身旁,感觉安全感又回来了,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今日...”
“停下,你说你问他是否对人动过刀子,他反应很大?”
“对!应该是警惕,属下觉得也很正常,大汉朝侮辱尸体是大罪,即便那吴康职业特殊,那都是在无人追究的情况下的。”闫信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
公孙度打断闫信的话,皱眉道“不,也许他与你想的不一样,他不止对死人动过刀子,也对活人动过。”
公孙度提出了个令在场众人无比震惊的观点,吴康杀过人。
“还有,放轻松不要怕,我敢肯定,那不是鬼火,而是今夜太热,磷火自燃而已。”公孙度见闫信一脸余悸,温声安抚道。
接着,公孙度揉着下巴跺着步子,思索道:
“你说他的兄弟曾经被洛阳城里的拍花子掳走,最后只剩残躯,他对此事的情绪十分激动?”
“对!属下看他的表情,誓要生吃了那些人。”闫信回道。
“这,或许就是杀人动机。”
公孙度点头,这就与他的推测符合了。
“阳仪,你与洛阳的决曹关系打得如何了?”公孙度忽然转头向角落的阳仪发问。
“请主公放心,那厮收了我的金子,加上有中郎将印信压着,对我称兄道弟,我俩就差拜把子了。”阳仪回道。
“那就好,明日一早,闫信你再去一趟,阳仪你就....”公孙度闻言思索了片刻,缓缓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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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腰酸背痛的吴康醒来,睡眼惺忪的看向四周,抬头就发现了一脸笑呵呵的闫信。
“呵,这厮好厉害的酒量,昨日那般喝法,今早这厮竟然没一点宿醉模样。”吴康心中腹诽。
口中却是关心道:“呵!老弟醒的这么早?昨日喝得尽兴吧!”
“老哥醒了?来,吃点东西,这些可都是我在隔壁街上订的朝食。”闫信脸上完全看不出是那个昨夜被恐惧支配的人,一脸的随和,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食盒。
“老弟可真讲究,我就不客气了!”吴康不客气,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埋头狂吃起来。
“砰!”铺门被人从外部暴力踢开,一个衙役模样的班头挎刀持弓,带着手下夺门而入。
“吴家小子!你的事发了,有人举报你害人性命,而且侮辱尸体,决曹下令,将你押入大牢候审。”
正在往嘴里塞胡饼的吴康一脸懵逼,楞神间就被衙役锁拿住了身子,衙役的这番动作,似乎连证据都不需要,直接就要拿他入狱。
然而吴康没有反抗,就像有所觉悟似的,口中没有急着喊冤,而是被衙役控制中,挣扎着从案几上再拿几块胡饼在手上,仿佛也知道这将是他未来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正常食物。
衙役与班头都和这吴康打过交道,所以也没有为难,让他吃了个痛快。
过后,吴康便默默随着衙役走了,在衙役将他押到门口时,吴康停下,向着院中仍旧一脸错愕表情的闫信拱手道:“闫兄,拜托照顾下我那匹驴,那是个不听话的畜生,多少年了,养出了些情分。呵!你要是不喜它,也不要杀了,贱卖给农户也行。”
“后会有期!哦不,来生再见!”吴康洒脱地一拱手,向外走了出去,中间没有留下一句解释的话。
第21章 取钱
午间,闫信牵了匹大青驴回馆舍,驴很健壮,像是个异种,肩高快到人的肩膀了,这种体型快比得上草原马了。
一牵回来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上来看热闹,可是没多久就受不了了,这驴哪儿都好,就是烦人,总是嚷嚷个不停。
木央看到了,喜爱的摸了好几把青驴屁股,直说有当年先帝赛车用的健驴风采了。
柳毅见到那匹大青驴也啧啧称奇,这么肥壮的驴可是少见,连忙打听闫信从哪里得来的,有何秘法?还有就是这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叽叽喳喳的问题抛出来,搞得闫信一个头两个大,闫信皱眉思索之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别问了!这驴吃人肉长大的。”门外的阳仪闻声回答着柳毅,惊得柳毅将伸出去的手指缩了回去,生怕不注意就被这驴给啃了去。
公孙度这时也正好出来,见到阳仪从外面回来,径直问道:“招了?”
阳仪点头“刚押到牢里,没有上堂也没有上刑,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公孙度开口道,一行人也都来了兴趣,凑过来将阳仪围了,细细听来。
“诺!主公料事如神,衙役在吴康的院子里,那颗石榴树下挖出了一堆人类骸骨。
铁证之下,吴康也没有狡辩,直接招供。
吴康为了给弟弟报仇,这些年里在洛阳城里四处追查当年的拍花子,通过灌醉,偷袭,诱杀,下药等多种方式,一连杀害了二十多名拍花子,使得洛阳城里一时间,拍花子人人自危,渐渐绝迹,也算是件奇事了。
正如主公所言,那夜里的鬼火就是人骨头腐败产生的磷火,昨夜里闫兄遭遇的鬼火就是石榴树下的骨骸发出的。
至于为什么会是四团鬼火?
大概是吴康痴迷人体解剖,按照吴康自己的说法,为了观察躯干为了让拍花子的死更有价值,也为了折磨那些拍花子,竟然将那些人活活剖开胸腹而死。”
“嘶!”空气中传来一阵吸气声,将人活活剖开,光是想想,就让人不适,那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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