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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228节

  “魏寇据幽并二州,伪魏徐邈虽与东方隔绝,亦窃据凉州。

  “乌桓、鲜卑、羌氐、匈族,俱有随伪魏勾结作乱者。

  “由新丰之战观之,魏寇幽并胡骑与虎豹骑,精锐悍勇更在杨条、杨千万、雷泽、刘豹诸羌氐、匈族胡骑之上。

  “不论是接下来尽复凉陇,还是将来与伪魏大战于中原,没有一支真正掌控在大汉手中的精骑,我大汉必将丧失主动权。

  “便说眼前的凉州,地广两千里,既无人丁,又无水路,仅靠步军,根本不可能将之收复。

  “既大耗钱粮人丁,更随时可能被魏寇纵骑截断粮道。

  “所以当务之急,须得和合汉戎,弥合诸胡,尽得羌氐匈族之助力,大兴马政,操练精骑。

  “倘三五年间,我大汉能拥一万精骑,则定可制胜于天下,所向而无敌了。”

  丞相既不因马谡定罪当诛表现出半分忧色,也不因受天子三命之赐表现出半分得色,只是认真点头:

  “陛下圣虑深远,臣不胜欣喜。

  “臣得胜以来,常与羌氐诸部往来,复咨赵老将军及军中突将,共议马政施行之要。

  “然以臣观之,马政终难施行,最要紧处,乃是羌氐诸戎素性疏放,仅可羁縻,汉家法度、军中律令俱难以约束。

  “既不能约束,便如一盘散沙,难堪大用。

  “非但如此,若其不遵号令,纵骑劫掠四方,将有损我大汉国威。”

  刘禅问:“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羌氐戎狄乐为我大汉所用?”

  丞相微微皱眉,随即摇头:

  “臣知陛下曾与归义侯有渭水之誓,亦知陛下自亲征以来,常怀和合汉戎之心。

  “然欲使戎狄归心效顺,甘愿遵从马政调度,出马出兵从征,非施宽仁之政不能得。

  “至于唯大汉军令是从,法度是遵,更是非得积数载、十数载之功不可啊。

  “伪魏经营骑军已历二三十载,我大汉方抚诸戎,欲以胡制胡,以骑克骑,诚可谓任重而道远。”

  刘禅扶丞相走下秦章台九十九重石阶,停下脚步,看向丞相:

  “相父,唯大汉军令是从,法度是遵,须得依靠相父治戎部勒。

  “然而让羌氐诸戎甘愿从大汉马政调度,为大汉养马练兵从征,我倒有一法,却不知可行与否,想让相父为我参谋一二。”

  闻得天子此言,随天子与丞相之后走下秦章台的费祎、杨仪、陈震等重臣也尽皆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后都将目光投向天子。

  丞相也认真地与天子四目相对:

  “陛下圣意所在,臣当竭诚参详。”

  刘禅闻此,神情自然道:

  “和合汉戎,朕躬是唯。

  “相父,归义侯首兴义兵,有大功于国,我近日在想,能不能聘归义侯之女,或族女为妃嫔?”

  言罢须臾,这位大汉天子已目光飘忽地望向东方洛阳方向,不自觉畅想了起来。

  给大汉三五年时间,高桥马鞍,双马镫,马蹄铁全弄出来,配合上老丈人献出来的精骑数千,定要给曹叡一点装备断代领先的震撼。

  毕竟关中尽复,陇右半安,手上又确实有骑兵可以为己所用,已经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只待将来打下潼关、峣关、上庸三郡中任意两处,大汉就拥有了对曹魏动兵的主动权。

  接下来不论打河东、并州,还是打南阳、豫州,一支真正的精骑,都派得上大用场。

  至于一开始穿越时,那种将宝贝藏着揶着留到最后大决战的想法,已全然被他抛弃了。

  关中既然连胜克捷,就把这个连胜之势保持下去,再留什么后手完全没有必要。

  一旦再胜,则天下大势在汉不在魏已明矣,那些鲜卑、乌桓一旦惨败在大汉铁蹄之下,难道还能心甘情愿当曹魏的狗?

  关中这场战略决战,乃是奠定了大汉光复的基础。

  待将来第二场战略决战来临,必须是,也必将是汉魏攻守之势异也的宿命一战。

  有什么底牌赶紧攒吧。

  有什么底牌都掏出来吧。

  今日天下三分之势,也不过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汉中之战、夷陵之战四战而已。

  而官渡之战袁强曹弱,赤壁之战曹强盟弱,汉中之战魏强汉弱,夷陵之战汉强吴弱。

  全都是以强输弱,强势方一手好牌打得稀碎的例子。

  而就在这位大汉天子魂飞天外思维发散之际,丞相与董允、陈震、费祎、郭攸之等重臣府僚,尽皆惊愕不能自制。

  “陛下,《礼记》有云,夷狄不入中国…”侍中董允打断了天子的畅想,肃容以对,自天子北伐以来,他已经很少有机会辩驳天子一次了。

  “什么?”刘禅回过神来,刚刚思绪太过发散,他一瞬间忘记自己刚说的是什么了。

  内朝首官董允犯颜直谏:“陛下,《礼记》有云,夷狄不入中国。

  “昔细君公主远嫁乌孙,亦不过大汉嫁女而已。

  “其后匈奴单于虽多次求娶大汉公主,却未闻有大汉天子聘戎狄胡女为妃嫔之先例。”

  刘禅闻之一滞,片刻后道:

  “孝武皇帝之世,以细君公主远嫁乌孙,何也?”

  董允、费祎诸臣闻此,俱是沉默稍顷。

  孝武之世,匈奴猖獗,而乌孙乃是西域大国,控弦之士十余万,地处匈奴西侧,遂有“与乌孙共灭匈奴,则断匈奴右臂”之议。

  孝武皇帝乃遣公主细君往乌孙和亲,是为乌孙公主。

  也就是说,公主和亲,乃是孝武之世一项具有多重政治、军事目的的战略决策。

  刘禅看出董允面有难色,道:

  “细君公主远嫁乌孙,遂断匈奴一臂。

  “大汉其后开地千里,所谓燕然勒石,饮马瀚海,张国之臂掖,宣汉之武威,皆由此始。

  “今日朕聘羌氐之女,开大汉天子聘夷狄之女首例,不亦乃光复汉室必要之牺牲?”

  闻听天子此言,董允、费祎、陈震等人被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某些人如郭攸之,如陈震,甚至不约而同地忽然都想到了那日武功坞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后宫妃嫔已足,却仍无一名子嗣诞下,确实该多为陛下采撷宫人,以增广皇嗣,正天下视听,抚天下人心了。

  只是…非要是羌氐之女吗?

  陛下难道对夷狄有特殊爱好?

  近日风闻,归义侯杨条之女确实到长安附近观礼。

  难道陛下已经与之见过一面,且见之不忘,心心念念?

  董侍中看向丞相,见丞相不语,思虑片刻后复又再谏:

  “可是陛下……

  “羌氐终究非我族类。

  “若天子聘羌氐之女,羌氐岂不成汉之君父?

  “臣以为此举实僭祖宗之法,诚非礼也。”

  言罢,董允连连摇头。

  而郭攸之、杨仪、陈震等人闻之,则是尽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是啊,夷夏非但有别,华夏更是从来高诸夷一等!

  大汉天子代表的是华夏,而羌氐终究是夷狄之属,华夏怎能让夷狄成为自己之“岳父”?

  这不乱套了嘛!

  刘禅径直摇头,正色辞严:

  “法者,所以守地者也。

  “今祖宗之地既不守,何以囿于祖宗之法?

  “夫使能守祖宗之法,而不能守祖宗之地,与稍变祖宗之法,而能守祖宗之地,孰得孰失,孰重孰轻?

  “守大汉之旧制,而不能保大汉之民,与稍变祖宗之法,而能保大汉之民,又孰为轻重?

  “如今关中虽复,而地不能尽其用,民不能尽其力。

  “若不移陇右安定羌氐之民于关中,为大汉屯田实边,则我大汉取关中何益于国?

  “可若移羌氐之民于关中,则关中汉人豪强大家,一定会与羌氐产生许多矛盾,朕该以何说服关中汉民,让他们暂时摒弃夷夏之别,接纳戎狄入关中实边?

  “唯有自朕做起,朕既能变祖宗之法,聘戎狄之女为妃嫔,他们又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言及此处,在场文武已是尽皆默然沉思。

  刘禅顿了片刻,才又环顾众臣一圈道:

  “诸卿,朕与归义侯曾指渭水为誓,定要汉羌之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誓绝非虚言。

  “如何才能践成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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