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怎么又被我吓裂了 第77节
他闭了眼,想起昨天夜里,面对第三个受害者的尸体时,张明戈的话:
“我怀疑我们一直走错了方向……得想个办法,在白天把任纯的尸体挖出来看看。”
“如果我们自己动手,极有可能会遭到厉鬼不顾一切的报复。因此最好是想个办法,让任秋去挖。”
第73章 宝贝儿
“为什么是任秋?任秋是任纯生前最疼爱的弟弟,由他去挖,再合适不过了。他执着地认为姐姐不是凶手,而且年少气盛,很容易,就能让他自己去挖坟……去证明他姐姐的尸身就在坟里。而且任纯也不会对自己的至亲下手……如果她下了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任秋的头上,没有数字。他不是我们需要保护的npc。”
“如果任纯的尸身的确在坟里,那不是再好不过了么?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将她杀死。如果她失去理智,攻击任秋……?”
“死他一个,总比死所有人好。而且我有自信,能够保证任秋的安全。”
少年手里的铁铲一下一下地砸在泥土上,山雨欲来,原本晴朗的天,也渐渐阴了下来。所有人围成一圈,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
终于,铁铲接触到了某个坚硬的东西。然而少年的神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他颤抖着嘴唇,抹开棺材盖上的一点尘土——
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挖了。”楚天舒低声说。
少年停了很久,好半天,他才笑着对楚天舒摇了摇头。
“不。”他坚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你即使把你的姐姐挖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些人还是会说,杀死所有村民的凶手,是你的姐姐。”楚天舒坚持地抓紧了他的手,“就算你证明了你的姐姐不是凶手,证明了她的清白——那你呢?”
“我……?”
“你会一辈子都想着这一幕,想着你亲手揭开姐姐的棺材盖、将她的尸体带出来的这一幕。”楚天舒紧紧地盯着他,“如果你一定想要动手的话……那就让我来。”
“为什么?”
“因为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么这些npc啊。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楚天舒笑了,“谁说只有头顶上有数字的npc,才需要玩家的保护呢?而且……如果让你自己去揭棺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敢去你家,去蹭你家的厨具了。”
看着远处对话的两人,远处已经拉开了破魔之弓的张明戈,只觉得眼皮突突地跳。
‘……已经缠住了林槐这个不安定因素,接下来的一切,应该都会很顺利才对,没想到这个楚天舒……’他咬住了牙齿,‘可惜定身符只有一张……不是说好了让司机缠住他的么?怎么他也跟着,一起跑出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尖地看见两人身后的棺材盖开始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让开!”他大喊道。
和他同时发出尖叫的,还有程辛等围观群众。一只苍白的手爪,捅破了棺盖,伸了出来,随之而出的,是一只极尽恐怖的女鬼!
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裙,衣服上是斑斑血迹,皮肤肿胀,全身的关节都怪异地扭曲着。在看见坟前两人背影时,她怪叫一声,带着无尽的憎恨,向着其中一人的方向扑了过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见,她的目标居然不是楚天舒——
而是她的亲弟弟,任秋!
“小心!”
楚天舒喝了一声,任秋呆呆地回过头去,完全没有预料到此时的变故。而那极尽恐怖的女鬼,在任秋回头后,亦是与他四目相对,呆了一下。
也就是在那一刻,张明戈找到了机会。他抬手射箭,一气呵成,带着赤红火焰的箭矢便从弓弦上飞射而出,直指任秋任纯两人!
那是张明戈能用紫色道具“破魔之弓”射出的,最强的一箭!
弓箭带着铺天盖地的锐利杀气,向着坟地激射而来。它本应穿过任秋,再射入任纯体内。然而就在它即将射入任秋身体时,被另一个冲过来的人,生生地抓住了箭身。
然而这并不能完全阻挡弓箭的威势,它依旧向前,刺入了楚天舒的体内。楚天舒嘴角腥甜,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接着,他转向任秋,大喊道:“跑!”
“你疯了!”程辛惊叫道,“你他妈……给一个npc挡箭?”
人群中传来难以自持的骚动。任秋瘫坐在地上,而形容恐怖的女鬼在深深看了一眼楚天舒后,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奔向树林深处。
“可恶……”张明戈眯起眼,继续挽弓,就在他第二箭即将发出时,一只冰凉的左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回过头,在看见满脸阴郁的林槐。趁着这个空隙,女鬼已然消失无踪。
“你是怎么挣脱……”
他并没有听见林槐的回答。后者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仅是那一眼,他便感觉自己已经堕入无间地狱。
林槐一言不发地走过他,接着,他穿越叫骂的人群。在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后,他们纷纷开始痛斥楚天舒的挡箭行为。楚天舒坐在地上,腹部中箭,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了。
他有些艰难地抬头,看见林槐的身影,苦笑起来:“你来了。”
“你还站得起来么?”林槐问他。
“好像还行……”楚天舒扶着地上的桃木牌,站了起来,“就是有点晕……得找个地方吞瓶红药。”
“好。”林槐看也不看左右两旁正在叫嚣的村民们。他的右手插在裤兜里,只伸出一只左手拉起楚天舒:“我们走——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
他看向旁边的任秋。
任秋呆呆地看着两人,面上的神色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好半天,林槐说:“算了,现在也照顾不了你。”
说完,他扛着楚天舒,消失在了树丛中。
“啊……啊啊……”任秋捂着脑袋,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不断摇晃着身体。半晌后,他大叫一声,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原定的狩猎计划以闹剧告终,张明戈狠狠一拳捶在了地上。程辛、司机和严楚楚向他走来,默默地看着他。
好半天,张明戈才恢复冷静:“没办法了,现在去找杜小冉和顾北,然后去王家集合。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几个人的安全!”
林槐扛着楚天舒,两个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一片暂且落脚的草丛。天上的雨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楚天舒捂着腹部,倒在草丛里,咬着牙,将箭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这短暂的一下让他喝了足足三瓶补血的药,接着,他掏出另一瓶药,扔到林槐怀里:“喏,你的。”
“我的?”
“你的手受伤了吧——从刚才起,就看着你把右手藏在裤兜里。”楚天舒说。
林槐接过红药,默默地喝下了。在他的裤兜里,是为了从定身符上脱出,而被他扭得肢体扭曲的右手。在察觉到定身符失效后,他这才恢复了正常形状,将右手掏了出来。看见楚天舒身上的箭伤后,他询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楚天舒还在给伤口上药,“接下来,当然是去找个睡觉的地方……”
“我是说任务。”
“任务?”
在两人聊着天的同时,已经有雨从天上铺天盖地地降了下来。楚天舒抬起头,看见远处暗红色的寺庙,于是道:“我们到庙里避雨吧。”
林槐不置可否。
陈旧的庙宇被隐藏在树林之中,他们三步作两步地爬上了山坡,刚要推开庙门,便听见背后传来少年急切的声音:“别动!”
林槐回头,只见穿着青色衬衫的少年正撑着伞,站在茫茫雨色里。见两人停下手,他这才松了口气。
“应夏?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了你们很久。”应夏说,“我听说今天的事了,走吧,跟我回去,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林槐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他于是急切道:“总之你们……唉,村子里炸开锅了。”
“为什么要帮我们?”林槐问,“我们可是放走了村子里的厉鬼。”
“因为……”应夏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他带着两人,悄悄摸进了一片老屋。老屋称得上是干净,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应夏说:“这是我母亲以前的住所。”
“你的母亲?”
“她抛弃我了,把我扔在了这里。”应夏冷冷地回答着。
“你和任秋,认识多久了?”林槐问他。
“六年。”应夏说。
说着,他抬起眼,看向窗外遥遥的雨水。
“你们先在这里歇下吧。”他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第二日,第四个人死亡的信息传来。没等应夏再过来,林槐便一个人溜出了门。
楚天舒伤还没有好全,留在屋子里歇息。林槐则走在路上,享受路人们或侧目,或恐惧的眼光。他一路向村外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山坡。
小山坡之上,正是那座被树影遮蔽的,暗红色的小庙。
不知为何,那座小庙带给林槐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闭了眼,轻轻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却不见人影。林槐向着殿内望去,只见一片阴影之中,似乎坐着一座神像。那座神像太高,脖子以上部分,都沉在深深的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
他仰着头看了一会儿神像,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要跪下,说出自己的愿望。
然而就在他即将上前时,他的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他转头看向庙门外,只见严楚楚正在门外看着他,见他来了,便惊慌地向外跑去。
林槐眯了眯眼,他刚想跟上,脚下便踢到一件东西。
——是一条带着手表的断臂。
应夏再来老宅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宅里居然空无一人。
他皱了眉头,却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张纸条。
“晚上九点半,任秋家见。”
不妙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放下食物,转过身,直直地向着任秋家跑去。
他到达任秋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任秋完全没有想到这群人的到来,依然在开心地接待着两人,抓着他们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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