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男主对我觊觎已久 第121节
到了后来,严铳是取代了何汮地位的人,而何汮是投鼠忌器的被抛弃者……从各个方面来看,他和严铳似乎注定是对立的,而且从严铳的角度来看,他不可能不记恨何汮的所作所为。
不待他多思考,面前的山路一转弯,迎面遇上了一队马车,寥寥几个护卫,马匹拉着的箱子却看起来精致繁复,像是藏着什么金贵物品。
除了几车的货物,还有四辆马车,其中三辆看起来同样是金贵无比,充满了土豪气息,季灼桃身后的小土匪们见状都跃跃欲试,“何哥!哥!我们要不要……”
虽然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土匪,但是为了伪装的像模像样,大家还是出去在山下的小镇搞了几次演习的,所以他们还算有点打劫的经验。
反正他们现在背着土匪的名义,路上遇到肥羊羔子,不打劫白不打劫。
“这一看就是那些搬家的商人家吧,这么大阵仗,却没准备几个护卫……”
季灼桃骑着高头大马领在前面,忽然拉着缰绳止住了马前进,说:“不,我看他们的护卫不简单,虽然人少,却似乎都是镖局来的。”
“镖局算什么啊,我们人这么多,还怕他们那几个?何哥,我看那个货物箱子里肯定有好东西,我最了解那些商人了,他们就喜欢囤些古玩珍奇,值钱的很啊,那可比我们卖的那些粉末值钱多了!”
身边的小弟被近在咫尺的金钱蒙蔽了双眼,指着前面那三辆马车,“你看,何哥,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去把那车货物给劫了,顺便把马车里的小姐太太和老爷给绑起来,说不定还能多得点勒索的钱!”
季灼桃却看向了最不起眼的不起眼的那个马车车厢,他已经感应到了,那里面就是严铳,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
严铳果然聪明,知道这条路是此行的必经路,也知道这里有土匪,因为受了重伤无法打斗,恐怕不敌,所以才故意装成一队待宰的羔羊。
这时,朱嘉见前面停了,就打马上前,“何汮,你在这里磨蹭什么?我爹还等着我们回去跟他汇报呢!”
朱嘉此行与他们一起,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去围观交易的现场,还是她死缠这她爹朱阳才换来的。围观了他们交易的场面,好奇心满足后,现在她归心似箭,急切的想要回山寨去跟她爹分享。
季灼桃恭敬的说:“小姐,前面有一队马车,正好拦了我们的路……”
不等他说完,旁边的小弟开口插话道:“小姐,那可是一队有钱人啊!要是打劫了他们,我们肯定能发大财的!到时候啊,山寨上的兄弟们个个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遮掩着去做劳什子交易了!”
这算是他们这帮土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劫,朱嘉有点犹豫,“可是,我们不是真的土匪啊,万一打劫不成,还被人告了怎么办?”
季灼桃远远的看见严铳的马车车窗上的纱布掀开了一点,想必是严铳发觉了异样,正在打量他们。
想到自己要走剧情的打算,季灼桃立即做出一副冒险贪财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安抚朱嘉说:“小姐不用担心,这里的官府早就形同虚设,这是我们的一言堂,你想要那些东西的话,我可以帮你……”
朱嘉被几人鼓动,下令道:“去吧,如果真的有财宝,那你们就立了大功了。”
季灼桃顺利的带着十几号小土匪,去包围住了严铳的车队。
就是这举动,彻底改变了严铳的轨迹,让他成了季灼桃的阶下囚。
第118章 乱世(二)
护卫们倒还算有勇气, 遇见打劫的也都没跑,个个还都会点功夫,可惜终究寡不敌众, 被季灼桃带去的手下们俘虏了。
前面三个马车里的是三个小少爷, 都试图逃跑,但被人捉住了,捆在路边。
季灼桃从马背翻身跃下, 将缰绳交给身后的小弟,从后腰带取下一根鞭子,冷不丁“啪”的一声凌空响起, 抽打在最后那个不大起眼的马车上,“还不出来,是要我亲自请吗?”
严铳在一次内部叛乱中身受重伤, 现在无力反抗, 所以才坐了整队马车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没成想, 还是被季灼桃发觉了。
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幕,里面响起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我腿脚不便, 劳烦。”
身边的小弟都暗自替这人提心吊胆起来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还敢这么放肆的说话, 他们何哥最是斤斤计较,这人怕是要撞到枪口上来了。
季灼桃一怔, 没想到严铳伤势居然这么严重,都无法行走了。但他没露出丝毫同情或心疼,只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那我倒要看看, 你究竟是不是瘸子。”
随即响亮的一鞭甩过去,将帘幕一分为二,这马车很小,他立刻就看见了严铳。
这鞭子挥舞的手法和鞭子在空中划过的痕迹,极富凌厉之美,里面的严铳和季灼桃正好对上视线。
严铳的目光从鞭子移向鞭子的主人,手柄处是光滑的黑色皮质,与那人白皙如玉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富有韧性张力十足的鞭子,又与这人文弱可欺的气质巧妙搭配起来,有种奇异的美感。
严铳双腿端正的摆放着,上身却斜靠在马车上,穿着皮衣,留着点胡茬,脸上挂着轻松的痞笑,双手举起说:“小哥饶命!”
上下俨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显然,如果不是因为他双腿失去知觉,恐怕是不会这样老实的呆在这里的。
严铳身量高大威猛,在这破马车里还显得有点委屈巴巴的,但他自己似乎对这些外物并不在意,还非常漫不经心的面对土匪。
季灼桃一眼就看出他的害怕是假装的,但也没在意,直接上前用自己的鞭子把他捆了起来。
途中,他问:“你为什么不跑?”
严铳老实的说:“跑不动。”
这倒是实话,他本就没打算跑。当然,如果换了别的土匪,把这些宝物打劫完也就走了,谁还在意这些人啊?
偏偏却遇上了心思缜密的季灼桃。
“你不怕死吗?”
“怕啊,”严铳懒懒散散的说,被捆的像个粽子,却丝毫不慌,抬眸撇了眼季灼桃,“可是我看你跟我说这么多话,这一时半会啊,肯定是不会杀我的。”
“……”他确实不会杀他,因为原主压根就没杀过人。更何况,他把这人捉起来,其实是有私心的。
季灼桃命人去把那些马车上的箱子全都运下来,不出意料的话,这些全都是宝物。毕竟剧情里就是这么写的。
小弟已经快按耐不住,侧头向季灼桃请示,他便也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去吧,全部打开。”
小土匪们打开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随即发出接二连三的惊叹声,因为放眼望去尽是珠光宝气。
“——哥!何哥你看!”
“发了!咱们发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季灼桃打马走到朱嘉身边,“小姐,你看这些……”
“太好看了,等回去我一定让爹全部赏给我!”朱嘉显然也很高兴,女孩儿嘛,就算再有男子气概,被父亲和叔伯们当成男孩养,她到底还是个喜欢打扮的女孩,自然会喜欢那些珠宝首饰的。
小弟指着那些人质问:“何哥,他们怎么办?还有那个瘸子。”
季灼桃说:“全部押上山去,不能轻易放过,以免泄露我们的信息。”他顿了顿,看向严铳。
严铳被捆着坐在地上,神情却并不显担忧。哪怕他同行的小少爷们和护卫们都怕的要死,连连求饶。
严铳腿脚不便,关于如何把他带上山的这一点,剧情里没有讲过,季灼桃只好说:“这个瘸子,我亲自押送。”
所谓亲自押送,就是把严铳横放在马背上,为避免掉下去,用绳子把他紧紧绑在马鞍上。
这姿势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很难受,马鞍硌着肚子,一路颠簸,搞得严铳都有点反胃了。
但是严铳非常善于苦中作乐,全身上下就嘴能动弹,于是一个劲儿的逼逼,“小哥,你把我们绑去是要当土匪的吗?”
季灼桃冷酷道:“不,充作奴役。”
严铳说:“别啊小哥,我就一残废,当不了奴役的。”
还是个非常开朗且无赖的残废。季灼桃无情的说:“做什么由不得你选。”
严铳厚着脸皮仿佛没听见,继续说:“小哥,我能毛遂自荐吗?”
“嗯?”
季灼桃看严铳这样子就觉得有点好笑,演技真好,一路上都努力做出艰难苟且求生的样子。
严铳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做你的幕僚啊,我读过私塾,先生都夸我聪明,我可以做你的入慕之宾、裙下之臣!”
季灼桃:……不懂成语,大可以不用。
总感觉严铳比他还适合当没有文化的土匪流氓。
严铳一路上非常大胆的哼哼,还说骚话,季灼桃听不下去了,就顺手把自己的手帕塞进了严铳嘴里。
严铳终于绷不住无所谓的脸了:……
但是现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季灼桃就坐在他后面,时不时用手摁着他后背。小白好奇的询问他在干嘛,季灼桃说:“他真的瘸了吗?”
小白说:“不然呢?”
季灼桃以押送为由,把严铳的豆腐吃了个够,说:“如果他真的瘸了,那我要确保他体格足够强壮,不然恐怕一次都坚持不下来。”
小白:……你脑子里只有这些?我以为你这次终于改邪归正开始正视剧情了?!
“嗯,这体格,可以的。”
小白:…………
当然,严铳肯定没有真的瘸了,这只是暂时的,不然他也不会被季灼桃捉住。
不过季灼桃除了揩油,顺便还给严铳输送了点灵力,有利于他伤势的恢复。
从山下到山寨近两小时的路程,严铳在马背上,被抖得七荤八素。
第一次见面,季灼桃就把严铳狠狠得罪了。饶是严铳性子宽和,也早就告诉自己不要斤斤计较,还是忍不住记住了季灼桃。
这个猖狂的小土匪。
回了山寨后,朱嘉就兴冲冲的带着打劫来的脏物去禀告朱阳老大了。
季灼桃吩咐人把俘虏们全部带进地下牢房,“我要亲自审一审。”
其实原本是没什么好审的,打劫就打劫嘛,劫来的人直接拉到山寨上当奴隶仆从就行了。但是季灼桃在路上时仔细想想,忽然觉得这事实在太巧合了,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偏巧在季灼桃他们做完毒品交易回来的路上,遇见这一车肥羊?明明这一带的人都知道这里有土匪,为什么严铳他们不多请点保镖?他们也不像是缺那几个钱的人。
莫不是有人在算计他们?
他们来这里做毒品生意其实才一年时间,自产自销,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销路,实在混不开,他们卖价又高,很少有人愿意买。
但是显然他们的毒品非常受欢迎,在这段时间并未被淘汰,反而被那些购买者纷纷称赞。直到最近,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也许正是因为枪打出头鸟,他们出头了,所以就不可避免的被人给盯上了。可疑对象有许多,不外乎就是被他们抢走了客源和生意的毒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