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男主对我觊觎已久 第122节
也许严铳和那几个小少爷,或者那几个护卫中的一个就是卧底。
所谓“军师”,还是要比一般的属下想的更多的。
但是这些考虑,季灼桃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在试图理解原主的心态,剧情并没有告知这些细节,他只能自行揣摩。
交代完后他就去见朱阳了。
朱阳应付完朱嘉,把她赶出去玩了,手里把玩着今天收获的赃物之一,等季灼桃汇报完今天交易的详情之后,微微沉声说,“阿汮,嘉嘉说你们路上打劫了,这么冒进的事,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
季灼桃心一沉,知道他大概是起了疑心,就说:“大哥,他们一看就是肥羊,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不过大哥不用担心,我把人全都绑回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得空了就去审一审。”
朱阳给他的权限够大,毕竟他是军师兼制药师,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亲自做出来的毒品,他们山寨的生意是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
朱阳闻言,转身拍了下他的肩,“嗯,做的对,看来还是你谨慎,你办事我放心。”
季灼桃恭谦道:“我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的。”
朱阳这才满意的笑了下,“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今天想必也累了。”
季灼桃提起的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僵着背脊转身走出去。
朱阳此人看似温和,最会做表面功夫,蛊惑人心,实则从不轻信于人,即便是原主何汮。
季灼桃跟小白讨论说:“这个人气场挺强大的,他真的只是个毒枭吗?”
小白说:“不啊,他还是个土匪头子呢。”
“……”季灼桃没见到时不清楚,见过朱阳一面后,却觉得他实在如狐狸般狡猾,果然不愧是原剧情里的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大毒枭。
而且这大毒枭自认为,只有严铳才能勉强跟他称兄道弟。如果不是因为朱阳没什么背景势力,他如今应该也会是跟严铳一样的大军阀头子。
季灼桃回了房间,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翻身爬起来,猛的坐的镜子前。
这具身体的样貌倒是出乎季灼桃的意料。他本以为一个整天泡在各种药剂毒品里的制药师,应该是病弱无力的,像吸毒者一样,骨瘦如柴,瘦骨伶仃。
但是镜子里的青年却是出乎意料的健康,他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衣着白衬衣和皮质马甲,纤瘦的腰身显露无遗,浑身上下都是文弱气质,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不显病弱,反倒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难怪严铳那家伙一见面就说骚话。”这种单纯、冷清的知识分子类型的美人,他自己看着也觉得很可啊。
而且如今季灼桃强大的魂魄附身于此,这外貌还隐隐改变了些,神韵变得和季灼桃很相似,眉眼间增添了魅惑感,身体素质也提高了许多。
季灼桃把鞭子重新安回腰带上,“走咯,去看看严铳现在怎么样了。”
小白饶有兴致的跟上他。
严铳现在不怎么样,他是唯一一个被季灼桃重点吩咐过的人,别人都是只把双手反绑在身后,关在了地牢的房间里,只有严铳是被绑在了地牢里的审讯椅上,动弹不得。
但严铳好歹是让朱嘉一见钟情的男主,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还是不减其风范,仿佛坐的不是审讯椅,而是属于他的舒适的王座。
季灼桃慢条斯理的走进去,一边取下软鞭,一边轻蔑地说,“一介阶下囚,却妄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可惜啊,我很挑剔,不喜欢连腿都抬不起来的人。”
他握住软鞭手柄上面一截,用手柄在严铳腿上敲了几下,划着圈圈,饱含嫌弃厌恶,“你伺候不好我。”
严铳诧异的挑眉,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入幕之宾”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他以为的幕僚之意,但他没有尴尬,沉默几秒后说,“其他地方抬的起来不就行了?”
季灼桃:!你还挺能耐?
他怕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吧?
第119章 乱世(三)
季灼桃沉着脸说:“不怕我杀了你?”
严铳说:“怕, 但是我看,你不会杀人。”
季灼桃紧抿着唇,本来还愁自己没有动手的理由, 多亏了严铳这家伙嘴贱。
严铳确实是故意气他的。
判断一个人敢不敢杀人其实很简单, 严铳曾经参与几次内乱,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他能看出来,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气质很不一样, 尤其是在即将提刀枪杀人的时候。
他料定季灼桃不敢杀人,那为何偏要大放厥词呢,威慑他?可是威慑他的意义何在?他本就是俘虏, 不需要各外的威慑了。
季灼桃确实不会杀他,于是恼羞成怒,拿好鞭子就往严铳身上抽去, 只抽了一鞭就使严铳吃痛的蹙起眉, 他说, “区区管家, 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简单啊。”
在那几个小少爷的说辞里, 严铳便是他们府上一直雇佣非常信任的管家, 祖上三代侍奉于他们,忠心耿耿,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所以搬迁时才特定找了个马车给他坐。
继续把严铳抽打几下后,见门口看守的仆役都散了, 季灼桃才停了手。
他俯下身掐住严铳的颈脖,看似威胁实则没用力,低声询问, “严铳,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严铳的衣服被鞭子破开几条裂缝,里面的皮肉顿时显出红肿来。但可以看出季灼桃是手下留情了的,他这一条可以用来杀人的软鞭,却用的像个情趣用品。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只是些皮肉之伤。
严铳呼吸急促忍着痛意,挑眉看他,目光深邃,“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季灼桃差点以为严铳真的要说了,但是一眨眼,严铳又恢复了痞笑,“我就是个管家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季灼桃掐住他的脖子一甩,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今天的问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那几人应该如实向朱阳汇报了自己的动向,他该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朱嘉听说他要审人,就兴冲冲的来凑热闹了。
这里是女主朱嘉第一次见严铳的时候,也是她一见钟情的时候。
虽然严铳那时正被原主鞭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但难减其风华。朱嘉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就喜欢皮相好看的,于是当即让原主停手,说要把严铳要去当自己的仆从。
原主自然不肯,还说请示了朱阳,必须拷问后才能放人,于是又对严铳严刑拷问一番。
想到今天要实打实的拷打严铳,让他皮开肉绽才行,季灼桃又有点发愁了,他着实不太能对严铳下得去手。
但由不得他犹豫,是时候去走剧情了。其他几个小少爷们都很好审,还没有上刑,他们自己就把自己吓的屁滚尿流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来来回回还是已知的那些,没有新的消息,可是看他们吓成那样了,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朱嘉在一边看的兴致缺缺,“本姑娘最讨厌这些娘兮兮的男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胆子也忒小了!”
朱嘉性子朝男,对男性的要求也更高,她喜欢比她能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想来也可笑,一个毒枭、土匪的女儿,居然喜欢正统意义上的好男儿,偏偏他们的身份最是不可能在一起。
小弟请示道:“何哥,我看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啊,还要继续审吗?”
季灼桃说:“当然,不能漏掉任何一个。”
终于审到了严铳,他昨天受了鞭打,季灼桃让人把身上的绳索都解了,能勉强在审讯椅上休息一下。
他灰色的短衫皱巴巴的,从破开的缝隙里能看到他小麦色的肌肤,腹肌紧绷着,他就像被束缚起来的雄狮,即便没有威胁,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强烈的高阶捕食者的气质。
严铳被人带进来时,朱嘉就眼前一亮,“诶,这人是谁?昨天怎么都没见到?”
昨天朱嘉光顾着去看珠宝去了,哪里还会在意这几个俘虏。
季灼桃从座椅站起来,“这个人我亲自审。”
他还是用自己的软鞭,先是例行说了一句,“提前交代的话,就不用受罪了。”
严铳的话和那些少爷们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他非常平静,仿佛面对的不是凶神恶煞的土匪,而是在回答寻常谈话般。
“还嘴硬?行,你是最后一个,我可得好好招待你一下。”季灼桃冷笑一声,扬鞭挥去。
第一鞭,避开昨天打的地方,抽出了一道血痕,带出几滴血,洒在地面。
季灼桃指尖揩掉血滴,说:“还是不肯说的话,我就继续了。”
严铳哼都没哼一声,只沉默的抬眸看他,那些戏谑已经尽数收回,不见多少仇恨,只是极为深沉难测,仿佛在看愚妄的蝼蚁。
的确,如果季灼桃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肯定是不敢这样对他的,甚至于让全寨上下的人给他跪着提鞋都不配。可惜,乱世枭雄不止他严铳一个,他现在受了伤,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定会招致无边的杀戮。
但这里没有人意识到,这个被束缚在审讯椅上的男人,是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惹不起的人,季灼桃同样,他只能挥鞭一次次鞭打过去。
朱嘉在旁边看着,初见时的惊艳被放的越来越大,这男人从表皮到性格,完全都是她的菜啊。
朱嘉看够了,于是叫停道:“何汮,我看也够了吧,再打就得晕过去了。”
季灼桃动作一顿,鞭子收回。心道,大小姐终于阻止了,不然他可真的打不下去了。
即便他尽力用灵力束缚着鞭子的力道,但还是不能太作假,只能让严铳真切的受点伤才好。
朱嘉大大方方的说:“既然完事了,不如把他给我当仆从。”
季灼桃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小姐的意思是……”
朱嘉冲他眨了眨眼,“他生的这般好看,正好我缺一个仆从。”
这两句有什么必要关联吗?
季灼桃沉下眉眼,刚要冷声拒绝,说明天还要继续审,那个被打时一句话不说的男人就开口了,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含着血,“我不做仆从。”
季灼桃:?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审讯椅上的男人血迹斑斑,面颊也有一道血痕,眼神却是沉郁,“做什么都好,让我做仆役,不如杀了我。”
季灼桃面上不见诧异,只是说:“由不得你选。”
然而他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小白!这个是原剧情吗?”
老老实实被女主朱嘉救走不好吗?在这里犟什么犟?
小白说:“咳,这个剧情发展倒也能说的过去。我猜,大概是因为严铳太自负了,他也有自负的资本。毕竟他是皇亲,虽然如今落魄了,但到底是血统尊贵……”
这是什么深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的古板啊!命不比尊严重要吗?
严铳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小弟们都以为他会被季灼桃当场打死。
季灼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偏偏骨子里又尊奉封建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