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12节
勿忘我的裸露颅骨已经在阿尔卡纳的力量下被修复完成,连带着被捏碎的眼珠子也长了回来,只是那一只眼睛永久地失去了醒时世界的视力,取而代之的则是类似灵视的能力。
“不,你做的很对。”
阿尔卡纳的声音空灵而遥远,真正的她使用着一种类似古英文的语言。
“但是......”
“你须学会忍耐,勿忘我,我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阿尔卡纳的身形逐渐随风散去,“如果我们不能拥有‘司辰’,那么就把目光放到流亡者和猎人身上——如果我们连流亡者都无法掌握,就必须留住猎人。”
勿忘我闭上双目,影影绰绰的非人门徒再度从阴影中走出,簇拥在他的身侧。
他垂下头颅,向着自己的导师献上最高的敬意:“一切都尊崇您的意志,女士。”
......
克拉科夫。
克拉科夫市是波兰南部最大的工业城市,作为克拉科夫省首府兼直辖市,位于维斯瓦河上游两岸,人口约74万,有着悠久的历史,这座城市建于公元700年前后,是中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为维斯瓦族的故乡。
今日,克拉科夫市迎来了一批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密教大只佬。
他们在神秘世界中被称作清算人,在神秘世界中的地位,就好比在蠕虫展馆中的司辰·上校一样。
每个都怀有独门绝技,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秘密武器(指灰烬账簿和静默术)更是带给目标以意外的惊喜呀。
无论是克拉科夫的官方力量,还是生存在克拉科夫街头巷尾的帮派,都在清算人面前瑟瑟发抖,黑色的洪流如同河流般卷过大街小巷。
282 克拉科夫之剑
在那城市上方,吹拂渴求与狂热之风的山丘上,破落的木制教堂立于荒凉的无叶橡树林中。
它的名字是纯白者圣玛赞那教堂,但谁都不知道这位圣玛赞那的名字出自何处,又以怎样的方式流血致命,以至于被封做圣徒,久而久之,这座并不纯白的教堂多了一个有些讽刺的名字。
白色教堂。
在克拉科夫一直流传着一个当地的传说——在白色教堂的穹顶上,波兰的王将一把不属于他的权杖留在了那里,但已经数百年过去,从来没有人找到过那根权杖。
克拉科夫大教堂已经在几百年里翻新数次,每一次白色教堂的穹顶都被拆开过,无数探险家、寻宝者、宝藏猎人都试图寻找到那根象征着波兰王权的权杖,但从未有人找到过。
就好像它当真只是个传说一样。
但只要你去克拉科夫的街头巷尾,去仔细聆听那些飘散在风中的童谣,去和那些在河畔作画的“艺术家”们攀谈,去摆放彩绘面具的店铺中询问睡觉的老人,他们准会告诉你那不是个传说。
他们会神色各异地用不同的语言来描述这个故事——从国王的长相、年龄、王号各有不同,连带着他的权杖样貌也有所不同。
“我敢保证那是一根黄金和红宝石装饰的权杖,先生。”孩子们如此说着,像一阵风从巷口跑开了。
“别信那些孩子的瞎说,嗨,要我说,那准是一根铁权杖,就像国王的铁王冠一样,重的吓人,一下就能把王太子的脑壳砸开。”艺术家们用自认吓人的语调向着听众推销自己的故事。
“错了,那或许不是一根权杖,或许是别的什么——”老迈到走不动的老板们捧着暖手的炉子,拿出许多或真或假的史料佐证,“有谁会傻到把一根黄金权杖藏在这里?至于铁权杖,那就更加是个笑话了。”
“总之那不可能是一般的权杖,或许是皇帝加冕用的法球,或者是什么王冠也说不准。”
在清算人打开第十一家古董店的大门,用金子撬开老板的嘴后,他终于透露出一个消息:“如果你们真想知道这些,就去找‘好客的’伊兹乔克·阿什拉格。”
清算人感谢他的消息,用刀子让他闭上了嘴,随后前往伊兹乔克·阿什拉格的房子。
说起伊兹乔克·阿什拉格,克拉科夫人常称呼他叫“巫师”、“术士”,这是因为他总是摆弄那些别人看不懂的发黄手稿,房间的大厅里永远熬着一锅绿色的浓汤,看上去就和人们想象的巫师别无二致。
清算人们从桌子下捉出了尖叫着的伊兹乔克·阿什拉格,逼迫他说出关于克拉科夫白色教堂的故事。
伊兹乔克·阿什拉格和流亡者曾是多年的好友,一直以来流亡者一直在为他提供密教手稿,对清算人的手段他并不陌生,所以他招的非常痛快,这也是为了少受折磨。
——克拉科夫的白色教堂中确实有权杖,只是那权杖却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礼器。
那是一把剑。
剑就藏在克拉科夫白色教堂穹顶上的耶稣浮雕中。
那是克拉科夫教堂中的最大建筑物,巨大的十字架立在忏悔布道台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头颅与穹顶平齐。
只要进入白色教堂就能看见这气魄雄伟的建筑物,只是作为清算人,或多或少都对隐藏在神话和传说中的秘密历史有所了解。
——比如耶稣,这位正教会的受膏者,天启中的弥赛亚,实际上是司辰·蚁母的具名者,他为了践行自己的教义以可怖惊骇的方式洞开自身,三天后又被林地的力量眷顾以抽芽行尸的方式归来。
他最后升入了林地中,成为蚁母的具名者之一。
清算人们击碎了克拉科夫教堂中的耶稣像头颅,从中取出了那一把剑。
这把剑的剑柄有着繁复至极的纹路,末端则是一个圆球——按照形制应当是波兰的国王加冕剑,音译为斯泽尔比克剑。
在加冕的典礼上,波兰国王要一手执剑,一手握住经文卷轴,以展示君王的文治武功。
只是作为加冕剑,斯泽尔比克剑的剑柄上通常会雕琢这位君王的功绩,而剑刃铮亮,在仪式过程中占据了重要作用。
无论如何,这种加冕剑绝不该走上战场。
但这一把剑不一样,它的剑柄上雕琢的君王事迹从未被记载在任何一本历史书籍上,而它的剑刃和剑身兼顾了坚固和锋利两种属性,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在战斗中切开敌人的肉体。
在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处,雕刻着这把利剑的名字——“残缺之剑艾布雷赫”。
清算人实验了许多种方式,都无法在这把剑上留下任何痕迹,而这把剑也似乎能够切开任何东西一样,至少现在还不存在它切不开的事物。
在这种情况下,狄福尔抵达了克拉科夫,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取走了这把波兰选王剑。
对于狄福尔而言,他要知道的历史更多,比如他知道那些童谣、故事和传说中的谜底,这把名为残缺之剑艾布雷赫的武器,预备要面对的乃是一位不曾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女王。
她曾在上一次历史中出现,而现在专门为了弑杀她的武器来到了这个时代——浪潮带来的暴雨冲刷了那个女王和未曾落成的城市,却没有冲掉这把武器。
这意味着,这件无法被冲刷掉的武器,同样也是上个时代的孑遗,是其中一件不为人所知的“覆画残迹”。
狄福尔已经用它试验过,甚至能够轻松切开降临到尘世的长生者躯壳,迫使他们重新返回到漫宿中。
清算人的首领狄福尔在正常状态下便是令人畏惧的杀神,而现在手握残缺之剑艾布雷赫的狄福尔,又该将自己的狂、霸、劲诠释出来了?
仅仅是在一天之内,克拉科夫的十三个大型黑帮家族被扫荡一空,他妈的,拥有残缺之剑艾布雷赫的狄福尔,是否可以令人感到畏惧、恐怖了?
当然可以......轻易可以呀。
除了他那不识抬举,选择了背叛的女儿。
......
与此同时,几人正航行在前往阿尔及尔的航线上。
283 海之孪生子:你扒我马甲是吧
这个时代的大海并不平静,它急于吞吃人的性命——就这点来看,三千年来东西方人们对大海的崇拜大概从来逃脱不开一个主题,那就是平安。
古迈锡尼和希腊的人们在家人出海时,会对港口边盘旋在船帆上的海鸥祝祷,并为即将出海的水手们献上玫瑰色的珍珠,希望他们在遇到海中的宁芙仙女和塞壬人鱼时,能够用玫瑰色的珍珠做买路费。
无独有偶,在东方的明国,人们崇拜名为妈祖的海中女神,传说她的凡人身躯在海中为了救助海难而溺没,而真正的她则升入世界背后的庙宇中成神,从两广到闽浙沿海,从南洋到远东次大陆的海域,妈祖亲随和水阙仙班的信仰遍地开花。
就算是在没有神秘力量的世界中,水手们都会对大海保有敬畏之情,又何况是在醒时世界。
星锑将一颗玫瑰色的珍珠丢进海里,看着它扑通一声沉入海底。
“这是在干什么?”流亡者好奇地问。
她作为大地之血,对海洋基本上时敬而远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选择海路进行环地中海逃亡。
在最恶劣的预估下,流亡者甚至要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远走西海域的群岛,寄希望于不会被狄福尔找到。
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受限于西海域群岛恶劣的环境和蛮荒的气候,只活动在欧洲大陆上的清算人是不可能前往了,狄福尔再怎么强大也只能孤身前来,这对流亡者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星锑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啊,这当然是求海神保佑嘛。”
看上去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另一边漂浮在空中的苹果接话道:“或许斯奈德小姐并不知道,就由Apple某人来解释吧——在我们的时代,英国已经颁布了《神秘学家保护法》,每个神秘学家都从出生开始拥有自己的身份码,所以神秘学家和超凡者们的信仰也被合法保留了。”
“真看不出来你会是信仰海神的人。”流亡者耸了耸肩。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信仰自由权了。”星锑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墨镜向上一提,露出她的眼睛,“我要有信仰什么的自由,也要有不信仰什么的自由——所以,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强迫我去做什么事情,或不做什么事情。”
这是一个非常自由和摇滚的人。流亡者虽然和星锑的性格不太相同,但她理解并且尊重,这也是她们关系不错的缘故。
“咳嗯——”星锑靠在船舷的栏杆上,有些得意地拉了拉自己的格子领巾,“所以话说回来——”
她似是意识到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流亡者:“你对海上的信仰和禁忌知道多少?”
“确切地说,一窍不通。”流亡者脸色不变地从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掏出个橘子递过去,“人家只知道司辰中的双生女巫和双生巫女似乎与海相关。”
“谢谢。”
星锑接过橘子,用指甲剥开它的表皮,海风吹动她贝雷帽下的金色头发,以至于苹果不得不落在她的头上帮她压住头发。
“谢谢你,Apple先生。”向着苹果道谢后,星锑斟酌了一下语序,很快进入了教学状态。
“你之前说的没错,海之孪生子是掌管一切水体的神。传说她们一者是公主,一者是女巫,诞生自不同的子宫中,却因为禁忌的爱情渴求结合,最后因为干旱而被迫投海而死。”
“你是说......”流亡者捏着自己的下巴,“你是说,禁忌的爱情,对吧?”
星锑沉重地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之所以不说出来,是怕在海上被小心眼的双生子们报复。
“事实上,这些有史可依。”维尔汀出现在甲板上,她的脸色算不上太好,头上也没戴那顶母亲留下的圆顶礼帽,银绿色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她对于远洋航行的适应程度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从罗斯托克出海以来她几乎一直待在船舱里,只有很少的时间会上到甲板来透透气。
“我们的政府老爷要开始上课了。”流亡者促狭地笑了笑,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柑橘来,“吃点水果。”
“......谢谢。”维尔汀有点犹豫地接过柑橘,她发现自己正在逐渐适应这个时代,并不是说此前经历的那些时代不够刻骨铭心,而是这个时代的环境正在反过来影响她,令她原本保持的理性思维中出现了更多的感性情绪。